地方志书每多少年修治一次,地方志书每几年左右修一次

首页 > 生活 > 作者:YD1662024-05-04 18:05:15

碎屑静静落下,成为空气中飞舞的微尘;色彩悄无声息地黯淡,漆皮龟裂,金箔剥落,留下片片黑斑。衣纹的褶皱消磨殆尽,清秀的眉目混沌不清,灵巧的手指不知何时折断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衣袖,仿佛在与注定的磨灭进行着捉迷藏——这就是时间的侵蚀。这种侵蚀无处不在,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它当然也发生在苏州小镇甪直的这座名为“保圣寺”的寺庙里,也会发生在1926年5月3日的那个黄昏时分。

寺门开启,静寂许久的尘土,随着进入者的脚步陡然喧哗起来,萦绕着这位走进大殿中的老人,他体态瘦削,短短的头发虽然花白,但仍然根根挺立着,颧骨嶙峋,额间沟壑纵横,须髭像荒草般从苍老的皱纹中滋长出来。当他静默站立时,仿佛成为了大殿中众多神佛塑像中的一尊。凝视的目光与佛像的慈眉低目相对,虽在同一时空,但两者之间却已相隔了千年的时光。尽管对保圣寺的这些经历千载的塑像来说,百年时光,不过瞬息,但对这位老人来说,这一见,却已经是他一生的等待。

地方志书每多少年修治一次,地方志书每几年左右修一次(1)

大村西崖铜像。他身着一身中国式的长衫。

这位老人名叫大村西崖。这个名字,在今天,无论中国还是日本,都少有人知。但在20世纪初,却声震两国。他是当时日本最出色的美术史学者之一,在东洋美术研究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撰著的《中国美术史·雕塑篇》(即《中国雕塑史》,中译本2020年9月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直到今天,仍是难以逾越的经典名作。1921年,大村西崖首度来华考察,交游圈子几乎倾尽中国南北的书画界。从逊清朝廷的遗老遗少,到新文化运动中风头正盛的学者。这位日本学者以自己的博学和诚挚打开了那些收藏家秘不示人的庋藏宝库,将历代传承的书画名品借给他进行拍摄记录。中国的历史文化也让西崖深深着迷,就像某种难以遏制的激情,吸引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踏海而来。对西崖来说,中国是他心灵上的故乡。他眼前的保圣寺大殿中的这些古老的雕塑,尽管是初次得见,却已经是他魂牵多年的乡愁。

地方志书每多少年修治一次,地方志书每几年左右修一次(2)

本文出自11月28日《新京报书评周刊》“塑壁心影:大村西崖与中国雕塑之缘”专题B01版。

撰文 | 李夏恩

且喜且悲:岁月侵蚀的“国宝”

大村西崖或许多少能意识到,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中,都弥散着千年的岁月。这并非仅仅是一句譬喻,而是他所目睹的现实——这座始建于南朝梁代的寺院,在过去千百年中,屡经兴废,如今更是残破不堪。门屋已经支柱倾斜,两隅原先树立的天王神像,已经荡然无存。古老的大殿,柱脚已经腐朽,但仍能看出柱础已经是五六百年前的遗物。迈入大殿,眼前的一切更让人心生凄恻:“室已颓败,由承尘隙处,竟可仰觇白云动荡,佛坛后壁,亦塌损几尽。”

积尘结网的佛坛上,丈六坐身的本尊释迦佛像的趺座,业已破坏,侍立一旁的阿难像,“像心柱已折,倾倚本尊”。但就在这一片萧条荒败之中,却隐藏着一件稀世珍宝:大殿东西两壁的海山塑壁和立于其间的罗汉塑像。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立体的山水巨作,山岛竦峙、礁石嶙峋,惊涛腾空,巨浪拍岸,汹涌之势,仿佛扑面而来,却仿佛被神力瞬间定格,以防打扰了山岩树石之间罗汉们的修行。尽管岁月侵蚀,色彩剥落,但罗汉们的神情姿态,却未减分毫。无论是屈身致礼,还是趺坐沉思,抑或是凝视望仰,都栩栩如生。可以从捉鬼伏虎的神通者身上看到嗔怒勇武,也能从修行者的低首阖目中感受到安逸恬淡。在讲经者无言的呢喃声中,松荫下的猿猴似乎也忘记灵巧,衔花的牡鹿也停止了跳跃,千年的尘土落在树间的鸟巢上,在逐渐暗淡的金色斜阳下,听不到一声啁啾。

对大村西崖来说,眼前的塑壁和罗汉,不仅有美学上的艺术瑰宝,其中蕴藏的深厚历史,更值得考证探究。根据甪直当地代代相传的说法,这令人叹为观止的雕塑珍品,乃是唐代雕塑大师杨惠之的杰作。在撰于17世纪的甪直方志《吴郡甫里志》中如此记载道:

“大雄宝殿供奉释迦牟尼像,旁列罗汉十八尊,为圣手杨惠之所摹,神光闪耀,形貌如生,真得塑中三昧者,江南北诸郡莫能及。”

地方志书每多少年修治一次,地方志书每几年左右修一次(3)

保圣寺罗汉像之一。

志书中声称,虽然杨惠之的塑像在昆山慧聚寺尚有一尊毗沙门天王像,但这尊塑像“后为俗工修治,遂失其意”,唯有甪直保圣寺的罗汉像“虽历朝粉饰,渐异原本,然古致犹存,为别处所无”——成为这位唐代雕塑圣手的世间仅存遗珍。

对大村西崖来说,杨惠之的塑像还有别样意义。他不仅是一位美术史家,更是一位出色的雕塑师,杨惠之是他早已心向神往的前贤。早在十多年前,他在撰著成为经典名著的《中国雕塑史》时,就已注意到这位“中国空前之大雕塑家”,是可以与画圣吴道子相抗席的雕塑圣手。在之后撰写的《东洋美术史》中,他更写道“盛唐以后之雕塑,其婉巧新颖,盖皆本于惠之”。可以说,杨惠之乃是唐以后历代雕塑家仰望的鼻祖。

“惠之于佛像及壁塑,不第深入堂奥,更无处不与前贤塑相之术相吻合,用能笼罩古今,驰骋奕代。”然而令大村西崖遗憾的是,他只能从文献记载中揣想这位雕塑圣手的种种神工伟业,而他的作品,却从未亲见目睹。如今,在他眼前的这铺塑壁罗汉,相传正是杨惠之的名作,自然让他惊喜雀跃。大村西崖凭借美术史家的专业目光,更发现了另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罗汉背后的海山塑壁:

“壁端山岩,树石,云水之配景,有关文献,殊足令余惊喜!多年臆测之塑壁,今日始获亲睹,诚幸亊也。北京西山等处有极新之塑壁,直隶正定龙兴寺,有普贤来仪图古塑壁,余亦仅得觇其影片;至顾氏等,则只知有像,而不知有壁,良以塑壁之真价值,于今日之美术界中,尚未为人所认识故耳。今余乃于无意中得之,又安能不对之流连而不忍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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