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既是药的偏性,那砒霜之偏又偏在何处呢?显然是偏在其气大热上。从某种角度来说,正可能是就是因为其气大热,才能降服白血病这个病魔。按照中医的辩证施治理论治病用药要根据人体“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升者降之,降者升之”,那对人体用如此大热的药有效,那人体肯定是偏寒的,也就是说白血病患者应当是素体阳虚偏寒,所以用热药才有效。是不是这样的呢,下面再结合一例来分析:
《至简文化》中有这样一个典型案例:病历摘要:陈X男,因“腹胀4个月,全身浮肿并发热1周“于2004年1月入院.患儿于4个月前始有腹胀,近2月来腹胀加重,尿量减少,颜面呈现浮肿。1周来腹胀加重,颜面及下肢更加明显,并有咳嗽,发热,体温38℃以上,午后及夜间稍高,咳嗽每次4~5声,有痰难以咳出,无气促,无腹痛。起病以来纳差,渐消瘦,大便黄稀2~3次/天。平素体健,否认家中有肝炎及结核患者。体检:T38.5℃,P140次/分,R36次/分,BP70/50mmHg,体重9kg.精神萎糜,营养差,面色苍白,两眼睑浮肿明显,皮肤及巩膜无黄染,颈部及颌下可触及黄豆大小的淋巴结,每处2~3个,活动度好,无压痛。心音低钝,双肺呼吸音粗。腹部明显膨隆,呈蛙状腹,腹壁静脉怒张,入院拟诊为浮肿原因待查,支气管肺炎。给予静滴青霉素和氨苄青霉素、能量合剂及利尿剂等,腹水及水肿无好转,体温在39℃左右,患儿在第4天出现呼吸急促,口周发绀,三凹征明显,两肺有中细湿性罗音,心率150次/分,按肺炎心衰给予输氧、利尿及西地兰强心等治疗,病情无好转,现在又得白血病,化疗,无法进食,全身无力,家长还寄希望于化疗。
西医在治疗时一见发热,就不问三七二十一,大多先使用寒凉的抗生素,这样往往把小病治成大病,大病治成坏病。当抗生素无效时,他们也就没办法了。其实中医完全不这样治,中医首先要“把脉问诊,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要科学的多,也针对性强的多。如果中医思路来看的话,我们发现这个病完全是治坏的。五个月前小孩感冒发烧(太阳经伤寒麻黄汤证),医院给用抗生素退热(误用下法,表现在得白血病邪内陷,此为大逆)。热退后小儿咳喘(正气无力抵抗,表寒入肺,变成小青龙汤证),继续用抗生素并激素(调出元气,损及肾阳)。之后出现腹胀(邪气乘虚而入,变成太阴理中汤证),四个月后,小便减少,出现水肿(病邪入肾,变成少阴真武汤证)。继续消炎利尿,病儿高烧不退,肾衰继而心衰(阴盛格阳,水气凌心,元阳外越,变为脱证,证属人参四逆)。于是“按肺炎心衰给予输氧、利尿及西地兰强心等治疗,病情无好转,现在又得白血病。”(焉能不加重,再好的体格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其实西医说的白血病,中医称为“伤寒病”。小儿本阳气重,为什么近些年白血病高发?很多是因为乱用点滴和其他寒性药物乱治病有关,其中包括中药。如果你经常用点滴治小儿发烧、经常用寒凉药治小儿便秘、上火等症状,要引以为戒了。
白血病主要有两种原因,一是患者先天不足,素体阳虚偏寒,二是正如上例这样,是小病治疗不当,误用寒凉药物最终导致成不治之症。但无论哪种原因,治疗上始终都要坚持“寒则温之”的原则,这样方有希望。被称为“当代中医脊梁”的山西名医李可有一医案正好说明这一问题。李可医案如下:
1977年5月10日,灵石常青村13岁学生程继柱,气息奄奄,由其父背来就诊。询知两月前突然高热寒战,体温40℃,鼻衄如注,2日不止,大便如柏油状。急赴山医三院,4月5日入院(住院号77-723),经抢救脱险,但极度贫血,血色素4克,输血1600毫升无效。用COAP方案化疗2疗程后,处于弥留状态。5月5日病危出院。出院诊断:“血色素4克,白细胞36万,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病孩面色萎黄虚浮,唇指白如麻纸,眩晕不能坐立,纳呆,日仅进食l~2两,五心烦热,心动震衣,自汗如洗,两目失神;舌如去膜猪腰子,光绛无苔而干,六脉浮弦搏指,一息七至以上。从脉舌形神见证,已属气阴两竭之死候。然其父悲伤哭泣,情极可悯。又诊病孩趺阳、太溪、太冲三脉,尚不致散乱,不吐不泻,尚能进食,胃气末至败亡,一线生机未灭。遂以当归补血汤、生脉散合方,重用参芪,加山萸肉,益气固脱:
生芪,当归、红参(另炖)、麦冬(小米拌妙)、五味子、三仙炭、炙草各,山萸肉、九地,砂仁,元肉、女贞子、旱莲草,阿胶,鲜生姜,大枣,浓煎,小量多次分服。
5月28日二诊:首剂得效,上方连服10剂。服3剂可起坐,服5剂后可进食半斤,头晕大减,精神转佳,服至第7剂已能下床散步,舌上布薄白苔,津润,胃气来复,大是佳兆。服完10剂后,日可进食1斤多。不料前日忽然泛呕泄泻,腰困如折,脐下筑动应衣,泛酸嘈杂,喉中痰鸣如拽锯,瑟缩畏寒,下肢发凉,脉浮尺虚,舌变白腻。其父意谓感冒风寒,然则足不出户何来感冒?此必久病伤肾,元阳不固,厥脱先兆。本拟加鹿茸血肉有情之品,温养肾督,促其生血。奈患者住院已耗资数千元,贫病交困,姑以肾四味,性味和平,温阳益精之品代之,温养肾命,双补气血为治:
生芪,当归、红参(另炖)、元肉、姜炭、三仙炭、炙草,土炒白术、山药、炒谷麦芽,阿胶(化入)、生半夏、茯苓各,肾四味,鲜生姜,枣。
6月20日三诊,服2剂后胃寒退,泻止脉敛,服5剂脐动隐,元阳固,食增,两目有神,可出户外玩耍,10剂服完,每日温习功课,跑跳看戏,已如常人,两目神采奕奕,食纳大增,脉中取和缓从容,血色素上升至7.5克,白细胞降至ll万。效不更方,加参鹿膏,10剂,
7月18日四诊:血色素上升至9.5克,白细胞降至5万7千,原方守服7剂。
8月27日五诊:血色素11克,白细胞2万7千,稳步向愈,因贫困,停服中药,予单味参鹿膏,半月量。
至9月22日,血色素12克,白细胞19500,余不胜欣慰,嘱病家加意调护,慎饮食,避风寒,以防不测。不料于9月29日中午,其母买一大西瓜,病孩乘其父外出配药偷吃多半个(约5公斤),当夜腹痛作泻,次日又水泻尽日,滑脱不禁,脱肛不食,大汗心悸,喘不能步。急去诊视,则六脉散乱如丝,面如死灰,四肢厥冷。急用大剂参附龙牡山萸肉,投剂不应。盖胃气败亡,百药难施,余已无能为力,终至不救。小儿不守禁忌,只图果腹,不幸夭亡,令人不胜慨叹。
这一医案中李可用先用温补气血之药来调理孩子身体,让孩子渐渐回归正常,病情渐渐得以康复,不正是说明白血病多是见寒而生,因寒而起吗?后孩子因偷吃约5公斤寒凉的西瓜而病性加重,最终以致不治,这也不正表明寒伤人体正气,正气一伤,病邪于是乘虚而入,最终导致病情加重,不幸夭亡,诚可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