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眼”坐落在泰晤士河南岸,是伦敦的著名地标之一,观光客喜欢乘坐“伦敦眼”在高空一睹城市风采。
“伦敦眼”座舱
“混战时代”的终结者来自美国。2014年赌城拉斯维加斯为吸引观光客,打造了167.6米高的“豪客”摩天轮(High Roller),一举摘取王冠。
但如果我们单纯讨论摩天轮离地的最高高度,冠军宝座可能要让位给中国的竞争者。2011年正式运营的广州塔摩天轮以450米的离地高度与同侪们彻底拉开了档次。但这惊人“身高”是因其建在450米高的广州塔上。果然牛顿所说的“我只不过是站在巨人肩上”的谦辞放在摩天轮界也是成立的。
在世纪竞赛如火如荼时,摩天轮项目如雨后春笋般在世界各地出现,但由于各种因素而烂尾的情况也时常发生。经济不景气时期,摩天轮也可能沦为“大白象工程”。原本计划要以208米的空前高度成为“轮中之冠”的北京朝天轮,据说因资金问题“搁浅”。迪拜、柏林和纽约等大都会打造世界最高摩天轮的计划也纷纷因新冠疫情、融资、土地审批等问题而延迟或胎死腹中。
摩天轮建设热潮下,人们热衷于速度和高度,最应强调的安全性却易被忽视。尽管这是一种已诞生逾百年的成熟游乐设施,但安全事故仍屡屡发生。2015年,奥兰多摩天轮的突然停转致66人被困在高空3小时;2016年常州“龙眼”摩天轮在运营6天内就发生了两起故障;2017年5月美国华盛顿州的摩天轮吊舱突然上下翻转,3人从约5.5米高处跌下⋯⋯作为体验幸福感的游乐设施更应该提升质量和安全性,杜绝安全隐患,否则再美的风景在灾难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向往:摩天轮的爱情“魔力”当可以做圆周运动的机械巨轮第一次出现在世博会时,它寄寓着对技术的崇拜和敬意。和埃菲尔铁塔一样,第一批乘坐摩天轮的客人可能全是身着礼服手拿文明棍的豪门贵胄,胆战心惊地走进钢铁锻造的车厢,如进入登月舱般兴奋而惶恐。
当摩天轮进入游乐园,平民化的摩天轮迅速成为大众文化的一部分,也寄托着城市中人对浪漫爱情的向往。
2013年2月14日情人节,为纪念摩天轮发明者费里斯的154周年诞辰,Google主页上展出了一组摩天轮爱情的Google Doodle。
在当代影视剧中,摩天轮往往是爱情发展的一个小高潮。在美国电影《恋恋笔记本》中,穷小子诺亚在游乐园遇见富家女艾莉,对她一见钟情,但艾莉对他却毫无兴趣。为了追“女神”,诺亚攀上正在转动的摩天轮,坐在了艾莉和她的约会对象中间,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挂在摩天轮上作威胁。艾莉不得不答应和他约会。自此,两人的感情开始出现不一样的转机。
在摩天轮上求爱的可不一定是肆意妄为的浪子。在日本动漫《编舟记》中,摩天轮是个很重要的元素,它让木讷的词典编辑马缔光也和热爱料理事业的林香具矢找到了共鸣:二人一起乘坐摩天轮时,林香具矢感慨“坐摩天轮就像做料理,不管做出再美味的料理,都不代表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会一直坚持做下去;而对正在和同事们一起编纂辞典《大渡海》的马缔光也来说,只有相对的终臻完满,永远没有尽头,而他同样也会坚持下去。也是在摩天轮上,马缔光也腼腆地鼓起勇气向林香具矢表白爱意。他们的人生像极了摩天轮,缓慢、平稳、执着,又带着些许寂寞的意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中的幸福和意义。
在被广大文艺青年奉为爱情圭臬的“《爱在》三部曲”系列的肇始之作《爱在黎明破晓前》中,素昧平生的男女主角在火车上相识,交谈甚欢。他们结伴在维也纳下车后在城里游逛,在摩天轮舱内忘情相吻。
在这些浪漫故事中,似乎所有阶级鸿沟、道德禁忌在摩天轮面前都被轻易跨过和打破,甚至连银幕里的时间都似乎停滞了,让人不得不感叹摩天轮的爱情魔力。
美国文艺片导演伍迪·艾伦向来是中产阶级爱情观粉碎机,自《安妮·霍尔》以来他似乎从来看不惯那些老套的好莱坞电影桥段。他的《摩天轮》再度调侃了20世纪50年代无所事事的浪漫主义年轻人,并顺便解构了神圣的爱情。在布鲁克林康尼岛的摩天轮下,梦想成为演员的中年再婚妇女金妮日复一日做着餐厅服务生的工作,为顽皮的儿子操心,为维持家用操劳,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能让她回到诗、戏剧和演员幻想中的年轻海滩救生员。但当曾执意嫁给黑帮老大的继女不堪折磨投奔她的父亲时,金妮的“救命稻草”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伍迪·艾伦一如既往地嘲笑了中产阶级爱情,贯穿全片的霓虹色饱和到油腻,连给热恋主人公的打光都显得同手机美颜一般虚假。电影中女主无数次出现在巨大的摩天轮背景下,她的生活就像坐上了摩天轮,体验过到达最顶端时的刹那晕眩,然后又被不疾不徐地拉回到现实的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