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个话题,是因为看到了太多被0/1纠结的灵魂。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要么发财、要么落魄;要么进取、要么苟且...难道没有什么中间态么?有的!国人最善于中庸,不少人还挺喜欢“中不溜儿”。可谁知道,那是自我安慰还是心口不一,中庸到底是三分法,还只是二分法的变种?找工作,非一线城市不去,但一线城市房价太贵;孩子高考,非985不进,但目前成绩还不够211,这样的问题真是折磨人...
我们极易接受二分法,可能源于百万年间人类对两性繁殖的认知。世界原本不全是这样。细菌和病毒的种类比人所知的生物多太多,细菌多是无性繁殖;细胞裂变除了有二分裂还有三分裂;除了白天黑夜,还有黄昏和黎明。是我们让二分法统治了自己的头脑,这才让我们纠结难安,欲罢不能。
就像摸到象腿的和摸到象尾的两个瞎子,争论象是什么毫无意义。二分概念是人定义的,最初这么定义可能只是因为简单,而不是让我们作茧自缚。如果有人反驳,难道量变带来质变有什么不对吗?水要么到100度沸腾,要么不沸腾,不是这样么?
珠穆朗玛峰上的水是75度沸腾,家里高压锅里的水是110-120度沸腾。如果你用温度计测量水开后水蒸气的温度,可以看到温度一直在上升。那么在海边烧开的水为什么恰好是100度呢?很简单,那是人定义的刻度。
又会有人说,你的这篇文章,要么我读了要么我没读,有什么不对么?其实读这篇文章的人,有读了100%的,有读了20%的,还有点开就直接关掉的。没有读的人今天没读,可能明天会读。注意,这里提到了时间,时间就是克服二分恐惧症的一个方法,后面会继续谈。
说点实际的吧,如果承认我们被二分法困扰,那么该怎么跳出这个牢笼呢?
首先,不要总想着二分法。
世界是连续变化的,甚至无始无终。会有人说,你是在否定宇宙大爆炸么?不是,我只是在想大爆炸前的宇宙。如果把时间轴拉进来,我想答案可能会有所不同。世界上没有0/1,就算是人定义了0/1,大部分计量也是0-1之间的,或大于1小于0的。
如果找工作想留在一线城市,要么留得成,要么留不成。这确实是0/1问题,但不是你真正关心的问题。你真正关心的是工作机会、生活水平、子女教育、健康休闲等多维问题。强二线城市比起一线城市真的是0/1的差距么?如果暂时不能留,就把时间维度加进来。即先在二线城市几年后再到一线城市,或者直接到一个未来可能升级为一线城市的地方。这样多维地思考问题,才是认知世界的开始。不然有人说净资产是1000万才算富人,你有800万就庸人自扰了。
其次,不要总用二分法说话。
说这样对那样不对,或你做得好他做得不好,都是二分话术。不管对同事还是对孩子,这种方式都会引导对方走向0/1歧途。应该说哪里是对的、哪里好,或我赞同你什么、还有什么不太赞同。说的时候最好能引入某种评判标准,以防止“和稀泥”的反馈,像“总体上不错,但还有改进的地方”。或说“差不多”、“还行”时,最好能进一步说明,“差多少”或“哪些地方还不行”。
即便是对纯主观的反馈,最好也告诉别人你有80%的满意还是50%的满意。数字是否精确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别人知道你的满意程度。语言和数字都是人发明的,我们可以组合运用到精准表达上。聪明的领导者不会用达标不达标来衡量团队的绩效,而是会把奖金联系到达标的程度上。明智的HR也不会用985/211掐死求职者,而是更在意求职者的与众不同。
想和说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做了。
领导交给的任务,要么按时完成,要么就得延误。你能让领导不用二分法想吗?答案是可以的。100工作量的东西,如果时间不够可先做80,之后再做20;如果没有“之后”,先把60%重要的做到100的质量,不重要的做到80的质量;如果质量也不能妥协,可以申请外援一起做。
有人会说,“我们的领导既不接受工作量妥协,也不接受质量妥协,同时也不给外援”。他这样说显然违背了上面说的第一原则 -“不用二分法去想”。即领导要么接受、要么就不接受 - 领导也是人。笔者在三十年的工作实践中,还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类。
再拿孩子高考举例子。孩子没有考上211院校,毕业找工作就是难。因为好单位的HR指明要211毕业生,就算是研究生考上211,HR还是会看第一学历。这个0/1问题怎么解?
同样,你不是只想让他上211,你是想让他学知识、找到工作、获得发展空间、赢得健康如意的生活。这显然是个多维问题,它的解绝不是唯一的。如果你想活得更通透,就做得更多维一些。比如,你可以更注重学到真本事,可以展现自己的其它优点,可以避开僵化面试的公司(这样的公司其实很多),可以选兴趣专业先在小公司锻炼。你还可以把时间维度加进来,按照时间路径尽情发展,也可以在时机合适的时候自己创业。世界是多维且连续的,你通往任何空间的路都是开放的。
世界上大部分争论都是二分法惹的祸,大部分自卑都是因为自己像瞎子没有看到真相。我们得稍稍警惕现在的社会,大家经常讨论救市不救市、爱国不爱国、风控不风控、支持以色列还是巴勒斯坦、躺平还是不躺平...如果你意识到这会引向不归路,你的空间就敞亮了。你会开始主动融入自然和宇宙,神奇般地走入不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