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成书之谜
(一)《三国志通俗演义》成书之谜:施耐庵撰写后三分之一,罗贯中撰写前三分之二,施耐庵动笔早于罗贯中
罗贯中的杂剧《赵太祖龙虎风云会》中的一些字词、短语、句式,反反复复且比较均匀地分布在《三国志通俗演义》前十六卷范围内,而不涉及后八卷。这些情况说明,《三国志通俗演义》前十六卷作者是罗贯中。王道生在《施耐庵墓志》中记载,施耐庵著作既包括《水浒传》,又包括《三国志通俗演义》等作品。既然如此,《三国志通俗演义》后八卷作者就是施耐庵。前十六卷内容基本属于东汉末期,后八卷内容完全属于三国时代。因为全书前三分之二与后三分之一之间有诸多矛盾,而且施耐庵的年龄长于罗贯中,所以施耐庵动笔早于罗贯中。
(二)《水浒传》成书之谜:施耐庵完成原始本,罗贯中形成修订本
《三国志通俗演义》中施耐庵的一些习惯用语和罗贯中的大量习惯用语,都反反复复且比较均匀地出现在百回繁本《水浒传》之中。明朝人高儒在《百川书志》中记载:“《忠义水浒传》一百卷。……施耐庵的本,罗贯中编次。”可见,《水浒传》的原始本,是施耐庵撰写的;在此基础上,罗贯中形成了修订本。在百回繁本中,伐辽国与打方腊之间的过渡带存在明显的剪切痕迹和嫁接印记,说明原始本中有征田虎、讨王庆的故事。郭勋剔除征田虎、讨王庆,保留伐辽国,修改打方腊、大结局。郭勋本问世以前的简本故事,渊源于施耐庵的原始本或罗贯中的修订本;郭勋本以后的简本(起码是一部分简本)中的打方腊、大结局,则渊源于郭勋本。百二十回繁本很大规模地充实和演化了简本中的征田虎、讨王庆故事。
(三)《西游记》成书之谜:罗贯中独自撰写,与吴承恩无关
迄今为止,没有过硬的证据能够说明吴承恩是古典名著《西游记》的作者。罗贯中独自创作和参与创作的小说不少,特别是其中对“佛”“寺”“僧”的描写很多,罗贯中具有撰写《西游记》的必要素质。罗贯中撰写的《三国志通俗演义》前十六卷中的普净长老与关羽之关系,酷似《西游记》中的唐僧与孙悟空之关系;罗贯中参与创作的《水浒传》中的天罡地煞,在数量上同于《西游记》中的猪八戒三十六般变化、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罗贯中参与创作了《三遂平妖传》,《西游记》中则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降妖。罗贯中的大量习惯表述,也出现在《西游记》之中。综合考虑罗贯中的基本条件、有关小说的若干内容、有关作品的习惯表述,可以判断:《西游记》的作者是罗贯中。
(四)《红楼梦》成书之谜:冒辟疆完成原始本,曹雪芹形成修订本
《红楼梦》中“应天府”“南京”“江南江宁府”等词汇的分布状况,以及“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既昭示了小说中的主要时间是明代,又体现了明清之间的斗争。所谓“俺只念木石前盟”,暗指小说原作者只怀念“前明”。在“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中,所谓“荒唐”,暗指衰亡的明朝,与诗句中的“满”即满清相对应;所谓“辛酸”,暗指特定的辛酉年即公元1681年,这一年董酉姑、郑经去世,复兴明朝已经彻底无望。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所谓“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暗指“三百六十五年”:从朱元璋出生的1328年算起,经过三百六十五年,就是1693年;1693年,冒辟疆去世。这意味着,冒辟疆乃是《红楼梦》原作者。后来,“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
二、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主题思想
(一)《三国志通俗演义》主题思想:记录汉族哀歌
《三国志通俗演义》记录的汉族哀歌,包括复杂的东汉哀歌、无奈的蜀汉哀歌、真切的宋朝哀歌。东汉统治集团的腐朽特别是汉灵帝的昏聩暴露无遗,东汉的覆灭不可逆转,然而小说以汉朝为正统,东汉哀歌存在典型的两重性。东汉灭亡以后,蜀汉政权继承汉统,为一个已经过时的王朝招魂;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原的恢复越来越渺茫,孔明的自信越来越稀少,他毕生都未能再兴汉室;当锺会伐蜀时,孔明魂灵坦承“汉祚已衰,天命如是”。基于汉朝而产生的汉族之称谓流传下来,元朝灭宋朝标志着汉族政权出现第一次中断;作为汉族人的施耐庵、罗贯中,都曾处在元朝统治下,他们在《三国志通俗演义》中记录东汉哀歌和蜀汉哀歌,实际也是记录宋朝哀歌。
(二)《水浒传》主题思想:谱写汉族凯歌
《水浒传》谱写的汉族凯歌,包括虚补的汉朝凯歌、杜撰的宋朝凯歌、实际的明朝凯歌。宋江带有刘备、孔明、关羽的影子,后三人事业以失败告终,宋江却笑到最后,汉朝哀歌借助宋江转化为汉朝凯歌。在异族政权统治下的施耐庵,不可能在《水浒传》中只为描写汉族政权的臣民造汉族政权的反,宋江受招安以后相继伐辽国、征田虎、讨王庆、打方腊,罗贯中继承和完善了宋朝凯歌;宋江受招安以后所进行的四场战争中,伐辽国排在首位,这与历史上北宋末年民族矛盾异常尖锐的状况密切相关。宋江、方腊都是汉族人,朱元璋、张士诚也都是汉族人;施耐庵、罗贯中笔下的宋江打方腊故事,没有朱元璋战张士诚的影子,而有朱元璋胜元军的影子,在事实上记录了作为汉族政权的明朝之凯歌。
(三)《西游记》主题思想:高奏中国新歌
《西游记》高奏的中国新歌,包括表面的唐朝新歌、浅层的明朝新歌、深度的华夏新歌。小说中的贞观时期总共三十三年,唐僧取经始于贞观十三年,止于贞观二十七年;贞观时期在唐僧离开长安之际刚过40%,在唐僧返回长安之际尚存20%,贞观之治在关键阶段深受西方影响。公元1366年至1393年,历时二十七年,朱元璋完成了南京城墙的大规模建造,而京城有十三门;所谓“十三门”“二十七年”,在数量上可以分别与贞观十三年、贞观二十七年对应起来。罗贯中希望在元朝废墟上恢复的汉族政权能够长久,然而他也认识到中国传统制度的大顽固、大弊端、大危害,这是万恶亿祸之源;罗贯中撰写《西游记》,归根到底是希望和呼唤在华夏大地上展现新觉醒、新道路、新前景。
(四)《红楼梦》主题思想:默唱世界悲歌
《红楼梦》默唱的世界悲歌,包括直接的中国悲歌、间接的人类悲歌、弥漫的自然悲歌。娲皇氏“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所谓“二十四丈”,象征二十四史,意味着从黄帝到明朝的历史;所谓“十二丈”,象征十二朝,即夏、商、周、秦、汉、晋、隋、唐、宋、元、明、清。明代以前是铺垫,明代是关键,清初是延伸。小说中贾府的崩溃,直接影射明清;在影射明清的基础上,又影射中国漫长历史的许多东西,形成了中国悲歌。小说又触及人性问题。“欲”虽是人之本能,但过度就会走向反面。人性问题本就没有国家界限,《红楼梦》表现了人类悲歌。在立体型和动态式的复杂结构中,人类悲歌引发了自然悲歌,自然悲歌强化了人类悲歌。
三、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现实意义
(一)研究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需要更精准地认识施耐庵、罗贯中、吴承恩、冒辟疆、曹雪芹的成就,从而更客观地确立他们的地位
施耐庵的著作,既有《志馀》,又有《三国志通俗演义》祖本、《水浒传》祖本,还有《隋唐志传》祖本、《三遂平妖传》祖本。罗贯中的著作,包括杂剧《赵太祖龙虎风云会》《三平章死哭蜚虎子》《忠正孝子连环谏》,还包括小说《三国志通俗演义》《水浒传》《隋唐志传》《三遂平妖传》《残唐五代史演义》《粉妆楼》《西游记》;在这些小说中,前四部是施耐庵、罗贯中合著,后三部为罗贯中独著。至于吴承恩,则不能享有巨著《西游记》的署名权。冒辟疆著作很多,最重要的是《红楼梦》祖本,曹雪芹则是该书的修订者。施耐庵、罗贯中、冒辟疆,成为中国历史上三颗文化巨星。
(二)研究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需要将“明清小说”之提法充实为更完善的“元明清小说”之提法,从而打造出更完备的元明清文学之记载
施耐庵的《水浒传》祖本和《三国志通俗演义》祖本都脱稿于元末,前者早于后者。罗贯中的《三国志通俗演义》补充本脱稿或基本脱稿于元末,罗贯中的《水浒传》修订本脱稿于明初;罗贯中的《西游记》脱稿于明初,晚于他的《水浒传》修订本。冒辟疆的《红楼梦》祖本脱稿于康熙年间,曹雪芹修订《红楼梦》则是乾隆年间的事情了。国人耳熟能详的“明清小说”之提法,需要充实为“元明清小说”之提法。与“元明清小说”之提法相联系,元明清文学之记载应作部分调整;如果仍按传统的写法,笼统地将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纳入“明清小说”,那就不完全符合事实,而且会在相当程度上割裂元代文学同明清文学的关联。
(三)研究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需要促进文史等方面的更紧密结合,从而推动社会科学乃至整个科学事业的更稳健发展
中国古代漫长历史的丰富内容,在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中有集中的体现。更突出的是,四大名著与汉、唐、宋、元、明、清等王朝直接密切相关。中国近现代史,以至世界近现代史,进一步多角度地证明了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的巨大价值和崇高地位,特别是证实了罗贯中、冒辟疆的深忧焦虑和远见卓识。其实,各学科、各专业之间都是相互依存、彼此交织的。科学和科学事业,既需要严密的逻辑,又需要跳跃的思维;既需要具体的分析,又需要整体的把握;既需要可靠的传承,又需要纵深的发展;既需要务实的作风,又需要人文的情怀;既需要员工的敬业,又需要体制的保障。
(四)研究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需要更有效地坚定“四个自信”,从而更充分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
如果说作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思想家的马克思之最重要著作是《资本论》,那么,在一定意义上说,作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古代中国之《资本论》就是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之综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既坚决地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极大地发展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提高,能够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更有效地坚定“四个自信”,需要聚焦和服务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应当破解历史周期之率、跳出循环往复之路。为此目的,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正确领导下,中国人民必须紧密依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摘编自内蒙古社科联《前沿》2018年第3期[总第413期]《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成书之谜、主题思想、现实意义》)
(作者为中华全国总工会中国工运研究所历史学研究员)
原标题:[文萃]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成书之谜、主题思想、现实意义
来源:《前沿》2018年第3期
作者:韩亚光
声明:本文图片来源于“东方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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