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山计划封面
作者题记中国共产党的百年风雨历程,有我笔下中国共产党人的奋斗足迹。他们及后人历经磨难,受尽敌人的折磨和同志的误解,但,不改初心,担当大义,默默秉承着“红岩”精神。小说章章“设悬”,处处“埋雷”。究竟写的是什么?碎片拼接才知结果。
第十一章 继续调查
车到陈家庄。杨抗利、陈得索把艾灵扶下车。艾灵继续叙述,“再说,单虎、刘子峰带罗广斌回豫西后,罗广斌要求先见于伟中、陈国清......”转入艾灵回忆——
在谢先办公室内,罗广斌盯着谢先,“我来到豫西了,要先见见狱友于伟中、陈国清。”
谢先不敢正视罗广斌,闪烁其词,“于伟中被禁闭,陈国清畏罪自缢了。”
罗广斌诧异,“陈国清为什么畏罪自缢?”
“他承认是特务。”
“他承认有同伙吗?”
“没有。我们怀疑有一个人是他的同伙。”
“他既然承认是特务,现在又畏罪自缢,还要我干什么?”
单虎接话,“但是‘柏子山计划案’还没有破。我们让你见一个人。”他向外喊一声,
“带过来!”
‘老赵’戴着手铐挺胸走进,抬头看到罗广斌,他面部表情复杂。
罗广斌抢先问,“ ‘老赵’,你是特务吗?”
‘老赵’冷眼反问,“您说呢?”
单虎、谢先皱眉对视,警惕地递眼色。
配合调查陪同罗广斌的重庆市公安局刑侦处科长刘子峰插话,“罗*,不是让你审特务,是让你认特务!”
谢先指高个子体育老师‘老赵’,“罗广斌,你认识他吗?”
《红岩》作者罗广斌
罗广斌摇头,漫不经心道,“不认识。”
单虎拍案怒喝‘老赵’,“杨钦典!抬起头,看看你认识他不?!”
‘老赵’一阵哆嗦,欲抬头,罗广斌一个箭步跨上前左右搧‘老赵’的耳光。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老赵’抬起头,他与罗广斌对视,二人眼中闪动异样光芒。
罗广斌续道,“你认识我吗?”
老赵突然摇头,“不认识。”
罗广斌话中有话,“你相信共产党吗?”
老赵点头,“相信,共产党对我恩重如山!”
接着,罗广斌回过头目视单虎、谢先,“单局长,我没有事了吧?”
单虎不放过蛛丝马迹,“按他们提供的信息比照,‘老赵’的外貌却像杨钦典呀!”
杨钦典
罗广斌面色阴沉,瞥了 ‘老赵’一眼。‘老赵’抢先辩解,“单部长,我老了,长了眼袋,眼睛变小,豫西的气候不如重庆,脸也变黑了。”
罗广斌附和,“‘老赵’说得有道理。重庆依水而居,水雾锁城。看,我的肤色就比你们白润。”
单虎将信将疑。谢先在单虎耳边嘀咕,单虎点头。
单虎挥手,“先放了这个‘老赵’!”‘老赵’目不斜视,随兵役部战士走出谢先办公室。
艾灵旁白:“由于罗广斌作证‘老赵’和于伟中暂时获得自由,但孔庙小学教师陈国清却不清不白地死去,艾灵抱住刚满月的陈得索,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镇兵役部大门口堵住谢先。”
陈国清死了一月后。艾灵抱着陈得索把谢先堵在镇兵役部大门口。“谢部长,我丈夫的死是怎么调查处理的?”
谢先戴黄军帽,穿军装,掐腰,显得沮丧,不耐烦,“经查,吴明法领着老师殴打陈国清,但没有致他死命。”
“陈国清有什么罪?”
“的确找不出陈国清是‘叛徒、特务’的有关证据,但也找不出他不是‘叛徒、特务’的证据。”
“组织怎么认定处理?”
“上级认定陈国清是畏罪或被逼自缢。”
“我丈夫是被毒打致死的。我要上告!”
一天,艾灵怀抱陈得索跪在县委*宋名办公室内喊冤,陈得索哇哇啼哭;宋名坐站不是,在办公室转圈......
办公室主任于伟中上前搀扶艾灵。艾灵痛哭不起,她哭诉,“宋*,于老师,国清不是特务,他没有手枪、电台,更没有参与‘柏子山计划’。他是被屈打成招的,俺冤枉呀!”
于伟中看着宋名,“‘柏子山计划案’不能以陈国清‘自缢’而了结。谁是柏子山计划的主谋?陈国清是‘畏罪自缢’,还是被拷打被逼‘自缢’?”
宋名来回踱步,“那好,有你牵头,责成单虎、谢先继续调查‘柏子计划案’!”
孔庙小学后洼地陈国清小坟旁。陈高氏、艾灵坐在地上痛哭,陈得索在艾灵怀里呜哇哭闹......
于伟中在陈国清坟头上默默放上野花、插上柳条,眼泪止不住流淌......
于伟中在念叨,“国清呀,国清,老师害了你,我怀疑你,让小人听到,你遭诬陷。你牢记《狱中八条》,仗义担当,但你不是特务,怎么畏罪献出年轻的生命?”
陈高氏擦泪站起,怒斥道,“于伟中,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儿子是你告的?”
于伟中摇头,“嫂子,国清是一位优秀的共产党员,也是你的好儿子,虽不是我告的,但变相是。你骂我吧,搧我的耳光吧!”
艾灵站起,拉着婆母,“妈,你不要怪罪于老师,”他深情望着于伟忠,“于老师,您也不要过分自责。国清严守机密,仗义担当,是他的职责。”
陈高氏一脸不解,“你们让我糊涂了,难道国清真是犯罪了?”
于伟中摇头,“嫂子,国清之死复杂,一两句说不清。”
艾灵把得索抱紧,“当务之急,要破获‘柏子山计划案’。案破了,国清自然清白,俺的孩子也有光环。”
“对。宋*让我牵头继续调查此案。”于伟中说着欲抱得索,艾灵递给他。于伟忠转向陈高氏,“请嫂子和艾灵放心,我一定还国清清白!”
孔庙镇机关会议室内 公安局机要秘书李军把案卷递到于伟中面前;单虎、谢先脸色阴沉。
于伟中皱眉凝视案卷一阵,接着怒视谢先道,“把陈国清定为特务,也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他何罪之有?”
谢先无言。单虎辩解,“陈国清承认自己是特务,不然为什么畏罪自缢?”
于伟中怒不可遏,“谢先、吴明法等把他捆吊在梁上苦打,这是刑逼供的结果!”
单虎也默不作声了。
于伟中继续看案卷,突然他拍案而起,谢先、单虎一阵哆嗦,“你们用吴明法:‘陈国清畏罪自缢,共产党少了一个败类,人民政府节约了一颗子弹!’作结论,”他攥紧拳头举起,“这是草菅人命!”
谢先抬起头不服气,“于老师‘柏子山计划案’还没有破,您也不能过早下结论说,陈国清不是特务!”
单虎点头也同意谢先看法,但他没有附和,狡黠地问,“宋*让你牵头,你说吧,案怎么破?”
于伟中眼珠转动,“4月21日下午(也就阴历初十),我和陈国清在这办公室的谈话内容,是谁透露的?”
谢先看看单虎。单虎点头。谢先透实情,“吴明法。”
于伟中忿忿道,“吴明法是断章取义,你谢先更是夸大其词。当时,我没有说,陈国清也没有承认他和‘老赵’是特务。”他逼近谢先,“陈国清倒是怀疑你有问题,我替你否定了他的怀疑,而你却怀恨在心,歪曲事实,借机报复他。吴明法利用你,把斗争的矛头转移到陈国清身上。”
谢先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单虎接话,“你对陈国清说,破译出的‘柏子山计划’电文内容,点了他的姓。”他神秘地问,“《柏子山计划》内容里有哪句话里隐含了陈国清的姓?”
于伟中不可置否答,“我只是领悟,不能断定,暂时不能露底,不然你们会逼出另一条人命。但是我们要遵照宋*指示,对相关人员继续调查,特别是吴明法,要对他的历史翻晒一遍。”
单虎试探,“除了吴明法,还调查谁?”
于伟中略加思考,“陈青岩、侯气、武大林都要调查!”
谢先警惕问,“不调查‘老赵’了?”
于伟中冷漠道,“‘老赵’由我负责。”
孔庙小学会议室内。李军、兵役部战士甲乙把吴明法带到单虎、谢先跟前。吴明法低着头,眼睛滴溜溜转。李军打开录音机,开始记录。
“吴明法,你殴打陈国清,逼其自缢,是否属实?”单虎开门见山问。
“陈国清是特务,按谢部长指示,我殴打了他,但没有逼他上吊去死。”吴明法偷眼看看谢先,谢先皱眉。
单虎也扭头看谢先,继续问吴明法,“你老实交代抗日战争爆发后,在干什么?”
吴明法缩缩脖子,答,“1938年,孔庙小学解散,我回家务农,日本人来孔庙后,被抓当皇协军,帮鬼子收粮,打抗日游击队,但我没有单独*过人。抗日战争结束后,我维护孔庙小学,恢复上课;解放后,谢部长委任陈青岩当校长,我当教导主任。”
单虎突然转问陈青岩的历史,“陈青岩是怎么加入国军投诚转业的?”
“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也回家和他爷爷在一起,至于怎么加入国军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豫西祝王寨战役中被谢部长俘虏转业,具体情况谢部长知道。”吴明法答。
谢先对吴明法很不满意,心想,“这个该死的吴明法,想把问题都推到我身上。”
单虎扭头看谢先,谢先坐不住了,他招呼兵役部战士,“让吴明法下去,传陈青岩!”
李军、兵役部战士甲乙带陈青岩进室内。他额头高高,头发稀疏,体型匀称,但右腿似乎有点瘸。陈青岩不慌不忙,主动给单虎、谢先打招呼,给大家倒茶递烟。谢先接烟,而单虎却不予理睬。
单虎指指凳子,示意让陈青岩坐下,“陈校长,这次镇反运动,人人过关。请你把你和家的历史说清楚。你知道共产党的政策。”
陈青岩点头,“知道,坦白从宽。”他毕恭毕敬向单虎、谢先施礼,“我童年失去父母,抗日战争爆发,我回家务农,和老爷爷相依为命,1941年一天冬夜,一群蒙面人从二郎山山涧鬼鬼祟祟地分两股冲进我们陈家庄......”陈青岩脑际浮现昔日画面——
1941年冬夜。冷风飕飕。狗在陈家庄村深巷中狂吠...... 一伙蒙面人破开陈青岩家门。陈青岩和陈石堆赤条条地从被窝里拉出来,分别被蒙面人拧着胳膊动弹不得。蒙面人乱翻一阵,一无所获。一个瘦猴似的蒙面人走上前,围绕陈青岩走一圈,点点头。“你是块料,跟我们走!”
陈青岩挣扎反抗,一个胖子把陈青岩压趴在地,这伙蒙面人七手八脚把他五花大绑起来。陈青岩的爷爷陈石堆吓得龟缩一团......
陈青岩喊叫,“放开我!”瘦猴蒙面人找块脏布塞到陈青岩嘴里,尔后把棉被披裹到他身上,推着他,快速离开......
一胖一瘦等蒙面人带着财宝,押着陈青岩秘密沿峡谷西进。拂晓时分,他们进入深山。陈青岩感觉风刺入骨,连吓带冻,禁不住牙齿哒哒叩响。他环顾四周,觉得像是处在峡谷,听脚下涧水轰鸣,看山崖陡峭,往深处看,影影绰绰,看似密林暗影,阴森可怖。蒙面人继续带陈青岩沿峡谷走,两岸山势更加险峻。天放亮,陈青岩左顾右盼,但见座座山峰如锯齿,参差插天。峡谷朦胧,突兀处,如大肚‘弥勒佛,’凹陷处,如驼背老翁低头探水。山路顺河谷东边,随水势而起伏,随山势而蜿蜒。
众蒙面人来到峡谷东边拐弯处,停止前进。陈青岩往对岸看,峡谷绝壁,赤霞如血。
绝壁偶有青松根扎岩缝,躬身探视......
众人去掉蒙布。陈青岩细细看胖子,张牙鼓腮,眼放鹰光。又看瘦子,尖嘴猴腮,贼眉鼠眼...... 胖子环视周围,投石击水,只听“咚”一声,空谷回响...... 突然,这伙人头顶悬崖上放下一悬梯,大伙携物攀登。
陈青岩被解开绑绳,瘦子推他一把,吼道,“上去!”
陈青岩随队登梯上悬崖,梯尽头有一噘嘴平台,上有5个人接应。其后有一山洞。
5人接过蒙面人一伙的行囊,其中一人小声嘀咕:“柏团长正等着弟兄们!”
20多人钻入山洞,斜下坡约10多米。陈青岩夹中间走,阵阵寒气袭来,他打个寒战,脚下拌动石子,石子滚动落下,水声叮咚,此洞叫“鸡冠洞”,是连外河的潭涡洞。.
瘦子前走,胖子殿后,沿潭涡边又往深走,洞又斜坡往上。陈青岩只感觉路洞弯弯曲曲,光线忽明忽暗,空间越来越大,温度忽冷忽暖。
众人进入一个洞厅。松脂灯摇头晃脑,厅内朦朦胧胧,人影隐约。大厅上,破藤椅里斜坐一个脸色阴郁而无血色的男子,他头发密长,胡须黑重。
瘦子走上前,弯腰道,“团长,夜里出手,弟兄没有发大财,但手里也没空,有钱、有药,还抓了个活宝。”他指着陈青岩,“这小子,是个学生娃,嫩得很,让他伺候你!”
那人微微睁开眼,扫了一下陈青岩,尔后睁大眼睛从藤椅里站起来,走到陈青岩跟前,端详了一会儿。陈青岩感到此人身上散发一种臊臭,土黄色的破军衣领口,显得黑明。陈青岩一阵恶心......
团长盯着陈青岩,“你叫什么名字?”
陈青岩答,“陈青岩!”
“父亲和母亲呢?”
“都死了!”
“你父亲叫啥?”
陈青岩心想,“我不知道他是何路神仙,不能实说。”他谎称,“父亲早当兵,我不记得他长得啥样,叫什么名字。”
团长又问,“你现在跟着谁?”陈青岩犹豫一下。
瘦子插话,“跟他爷爷生活!”陈青岩只得点点头。
团长皱皱眉,又慢腾腾地坐到藤椅里,打着哈欠,“弟兄们休息吧,让这小子留在我身边!”
众人像散伙的老鼠,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青岩骨蜷在厅内一旁的石头边。他虽折腾了一夜,但也没睡意。他看团长也合上眼,于是悄悄爬起来,顺着原路逃......刚走不远,过道上有两个人横躺着,其中有瘦子。
瘦子端起剌刀站起,大声呵斥,“回去!”
陈青岩无奈返回。他走几步发现又有一洞,便趁机拐进。他高高低低转了几道弯,发现有的人躺在过道上,或躺在洞壁突凸的石板上,下铺杂草,上盖破被子。他左右看看,又发现一个岔道。一洞平坦,一洞斜上——斜洞透有微光,冷风阵阵。他登上斜道上行20米,发现一平台,阳光从洞口射进平台,显得亮亮堂堂。平台上有四五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柴草上,盖住破棉被,香甜地睡着......
陈青岩悄悄地走向洞口,伸头外看——远处重峦叠峰,冬阳悬空......洞下是万丈绝壁,飞鸟罕至。陈青岩又把身子往外探出一点......突然,背后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
“小子,你找死呀!”原来胖子早已在后盯住他。
陈青岩挣扎着,“我要回家!”
“回家?你没爹没娘,回家干啥?不如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胖子像捉小鸡从洞口把陈青岩抓回来。
“你们是干啥的?”陈青岩问。
“我们是国军!”胖子笑哈哈。
“那你们躲到这里干啥?”陈青岩将信将疑。
“我们是在柏子山与日军作战败退下来的。我叫丁苟,瘦子叫毛领,我们是团长铁杆弟兄。不是我和毛领熟悉当地地形领着逃到这里,早被日本鬼子消灭了。现在,我们被日军封锁,又和国军联系不上,中央新闻社说我们都战死了,新四军说我们成了土匪,土匪说我们是抢他们饭碗的兵痞,老百姓说我们是饭桶。我们现在是缺粮、少钱、无人,——走投无路!”
陈青岩狐疑,“您那团长叫啥?”
胖子丁苟洋洋得意,“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柏云呀,抗战英雄!”
画面从陈青岩脑际消失。他接着说,“抗日战争结束后,国民党说我们是共产党的人;而共产党说我们是残余的土匪。”他越说越激动,“淮海战役前期,国民党兵员紧缺,才把我们收编。解放军在豫西牵牛中,我们被打败投降,我成了革命军人。后来,我转业到地方,来孔庙学校当校长!”
单虎问,“柏云的下落呢?”
陈青岩答,“1947年12月某夜,祝王寨战斗非常惨烈。柏云掩护国军第三旅长雷自修冲出来,迎面被解放军射来一排子弹,雷自修身上成了蜂窝。柏云又缩回去生死不明......”
单虎眼如利剑,“你最近和柏云有联系吗?”
陈青岩抬头直视单虎,显得淡定,“没有。”
单虎突然问,“你熟悉柏子山吗?”
陈青岩一愣怔,“熟悉,不就是我们村南的柏树坟吗?”
谢先紧盯住陈青岩,“你更熟悉漫滩湖吧?”
陈青岩,“这是多问。”
单虎喝道,“你的《柏子山计划》呢?”
陈青岩一愣“什么计划?我不知道!”
单虎和谢先交换眼神。陈青岩得理不让人,“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后来我在共产党部队干什么,您谢部长最清楚。”单虎尴尬,谢先示意陈青岩走。
陈青岩下。侯气被兵役部战士推上,他尖嘴猴腮,进屋左顾右盼,看到谢先,主动搭话,“单局长,陈国清自缢,我没有责任!吊起来打他,是吴明法安排的;陈国
清身上的紫印子是吴主任用撑杆打的,谢部长、陈校长都在现场,他们能证明。”
单虎拍案站起,“侯气,不要表白了!我问你,你家是什么成分?你是怎么当教师的?要老实交代!”
侯气拧把鼻涕,往后鞋跟抹一把,“俺家可是无产阶级。父亲跟着吴明法父亲吹响器,母亲陪着扭摆唱。吹鬼子,哭爹娘,贺新婚,迎解放,俺样样干。孔庙小学解散后,俺年龄小,上不了学,当不上兵,只有跟着爹娘去闯荡,解放后,陈青岩校长、吴明法组织孔庙小学复课,我爹求陈校长、吴主任当了教师。”
单虎和谢先二人低声交谈片刻,指示兵役部战士,“带侯气走,传武大林!”
再说于伟中和兵役部战士一起到孔庙小学体育老师‘老赵’办公室门前。于伟中环顾
左右,对战士道,“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靠前。”
战士丙敬礼,“是!”
‘老赵’在办公室举杠铃,看到于伟中进来,放下杠铃,擦汗,而后给于伟中拉凳子倒茶。
‘老赵’不慌不忙道,“于主任您坐。”
于伟中没有坐,神情严肃,“‘老赵’,形势这么紧张,你还有心思锻炼呀?”
老赵淡淡微笑,“我相信共产党。”
于伟中讥笑,“哈哈,你的信仰比我还坚定。要知道党内也有不纯洁分子。”
老赵往外看看,“其他人我不敢肯定,而您、罗广斌、陈国清等人是我信得过的共产党员。”
于伟中坐下来,挺认真说道,“要是我们不信您呢?”
老赵平静道,“你们不相信我,我死路一条!”
于伟中也往外张望,看没有人,而后上前抓住‘老赵’,“陈国清,为你死了,我和罗广斌、艾灵为了你,受到单虎、谢先的猜忌和调查。现在没有别人,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柏子山计划案’的策划者和实施者?”
‘老赵’怒目圆睁,凶相毕露,他反抓住于伟中的手腕往外撇,把于伟中的胳膊甩一边,“于主任,你们兑现承诺,行侠仗义保护我,我感谢你们,佩服你们!这次你想破‘柏子山计划案’立功,说我是罪大恶极的特务,我认,让共产党*我,剐我都行。但是,说我是‘柏子山计划案’的策划和实施者,我死不瞑目!”
于伟中缓和说道,“你迷途知返,危难之时,担当大义,救我们重生;作为革命志士,感恩报德,该当如此。但是,我们共产党人活着,为的是谋取人民的幸福和民族复兴,如果危及我党和国家生死存亡,我们会舍小义,举大义。”
老赵也不示弱,“请您和组织相信我,我回豫西没有做对不起共产党和政府的事。今后我继续按照你们的要求,洗心革面,时刻接受考验!”
另表单虎、谢先审问武大林情景。
武大林低头走进会议室,一阵哆嗦......
“武大林,知道让你过来什么事?”单虎不客气问。这时于伟中从老赵住所出来,跟了进来。
武大林迟疑片刻,“知道,您让我证明陈国清不是自缢!”
于伟中、单虎、谢先都很惊愕。随后谢先拍案而起,“武大林你想胡说什么?”
武大林偷偷溜了谢先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于伟中警觉问,“武大林,你能证明陈国清不是自缢?”武大林慢慢抬起头,他看单虎皱眉,谢先怒视,于是结结巴巴地说,“不,我刚进来紧张。我是说你们是让我证明陈国清是不是畏罪自缢?”
单虎点头,“陈国清的死已经定论了,现在谈你自己的历史。”
武大林挺起腰杆,“我家辈辈给地主扛长工。抗日战争爆发后,孔庙小学解散,我虽然学习好,但年龄小,没有被选上精英少年,我回家后,被吴明法拉着在皇协军局子里当小伙夫。”
于伟中准备追问,单虎向兵役部战士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于伟中阴沉着脸,单虎、谢先凑到他跟前汇报。单虎说,“经过审问,看来侯气、武大林都没有大问题。只有吴明法当过汉奸,且是殴打陈国清的主凶。”
“陈青岩呢?”于伟中漫不经心问。
“他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跟着他爷爷长大,抗日战争被国民党抗日独立团柏云抓走,后来在豫西牵牛战立功投降。”单虎有理有据。
“‘柏子山计划案’与陈青岩有关吗?”于伟中问要害问题。
谢先插话,“目前还没有证据与他有关。”
于伟中凝视谢先,“你想过没有?如果陈国清父亲陈子义失踪悬案真与你无关,谁又会嫁祸于你?”
谢先皱眉沉思,自言自语,“难道是他?”他摇摇头,“不会,不会!吴明法、‘小黑杆(土匪)’都会嫁祸我。”
于伟中语重心长,“谢先同志,目前孔庙镇形势复杂,对每个可疑人都要认真排查。只不过我们要重证据,不能想当然,这样会制造冤假错案。”
单虎建议,“‘柏子山计划案’未破,可继续调查。但是吴明法当过汉奸,又毒打陈国清,致使陈国清被逼自缢,事实清楚,应该立即逮捕!”
于伟中点头同意,“陈国清之死,侯气是帮凶,陈青岩包括你谢先都有责任!”
谢先认错,“陈国清之死,我负失察之责,我接受组织处理。”
于伟中说,“我们把处理意见上报县委宋*。”
杨抗利、陈得索陪艾灵走进陈得索院内。
艾灵抬头看看草房,继续叙述,“1951年10月,于伟中把调查报告递交县委*宋名,最后县委做出处理决定:你父亲陈国清是“叛徒、特务”罪名证据不足,定性为畏罪被逼自缢。我在校留任。吴明法因当汉奸、毒打陈国清,被判有期徒刑10年;陈青岩因陈国清之死,以失察渎职,被撤职停薪,回乡务农;侯气受记过处分;谢先被县委责成写出深刻检查,回部队参加抗美援朝,其妻杨秀玉带孕被委任孔庙小学校长。”
杨抗利追问,“柏子山计划案”破了吗?
艾灵摇头,“柏子山计划案不但未破,接下来孔庙小学又发生了新的离奇迷案。这是1951年5月,谢先赴朝一月后的事情......”艾灵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