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4 肖克利(坐于桌端)与公司同时一起庆祝获得1956年诺贝尔奖。
其中四人戈登·摩尔(坐在最左边)、谢尔顿·罗伯茨(紧挨着摩尔)、罗伯特·诺伊斯(站在中间)和杰伊·拉斯特(坐在最右边)后来离职,被肖克利称之“叛徒八人组”之一半。照片来自Intel
肖克利与贝克曼开会研究如何控制日益增长的科研成本时,他大发脾气说,如果贝克曼不喜欢自己的管理方式,就一拍两散。
偏执多疑的肖克利经常小题大做,一次,一位女秘书在实验室里划破了手,肖克利认定有人在蓄意破坏,为此对全体员工用测谎仪进行了测谎。
肖克利有些偏执妄想,他担心他雇佣的这些人和他一样精明能干,担心他们这些人比他自己所做的还要更好,就像在贝尔实验室巴丁(John Bardeen)和布莱顿(Walter H. Brattain)所做的一样,结果三人一起分享了1956年的诺奖。
肖克利懂得如何运用宣传,当他与发明晶体管的两位同事拍宣传照时,他确保自己坐在中间,双手放在测试设备上,他的合作者后来怒不可遏地说,这是他以前从未碰过的。
对肖克利的性格观察得越深入,就越能明白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的最终结局。他自诩为一个现实的小丑,从不厌倦对同事、学生和来访者耍骗人的把戏,有时甚至是卑鄙的把戏。
肖克利对自己智力的信心压倒一切,擅长收集和运用自己和同事的想法,在他的血液中,他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人。
肖克利作为一名终身的健美运动员和攀岩运动员,他在笔记本上一丝不苟地记录着自己的进步,笔记本把个人体育锻炼当成了实验室实验,换句话说,他是“量化自我”的早期信徒。
(2)带人的技能——缺少同理心和情商,人情世故没有
肖克利将招聘广告以代码的形式登在学术期刊上,一般人看不懂。面试前,肖克利要求应聘者测试智商及创造力,还要做心理评估,如果不过关就不面试。
他对参加半导体专业会议的发言人和论文作者都很在意,因为这样可以让他了解半导体业界的优秀人才。
肖克利的做法很特别,但他挑选出的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验方面的物理学家、化学家、工程师,都是行业精英,肖克利说他要建一条博士生产线,他做到了。
当肖克利用你时,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然后你慢慢地沿着这条线走下去:首先你很聪明,然后,你做得很好,然后,你有能力,但我不确定你。。。现在我真的不确定。。。现在觉得你不够,你不能为我做这项工作。他对每个人都有一本黑皮书。
当工程师向肖克利汇报工作成果时,他让汇报的人站在一边,然后当面给贝尔实验室过去同事打电话求证结果的正确性。
肖克利对员工极不信任,他公开称,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精神病人,因此公司里至少有两个精神病人。他甚至要求他们去接受心理测试和测谎,只要提出不同意见,就被他认为是精神有问题。
他在工作中也抱着同样的数理思维,利运用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所学到的经验教训,将一种基于证据的科学方法应用到新公司运营的方方面面。他把所有员工的工资都公开,这种做法让工资高的、工资低的员工全都不满。
他对技术人才很有眼光,但随后他以今天可能被称为“数据驱动管理”的名义,让新人们接受了一系列艰苦的心理测试,细无俱细管控研究计划,并让员工接受测谎测试。
肖克利毫无顾忌关注细节和对团队人员的无辜猜忌,让工程师和物理学家们苦不堪言,有一次,这些人员被要求进行测谎测试,因为肖克利确信实验室遭到了破坏(然而实际没有的事)。
肖克利自认为,他这么多年已经研究了很多聪明人,研究这些聪明人是如何工作的,研究怎样管理这些非常聪明人员,结果却是所学未能所用,枉费心机一场。
这位获奖的物理学家在招募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才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但他不但没有激励和激励他的员工,反而会逐渐削弱他们的信心。
(3)管事的技能——科研的好奇心淹没了创业初心,背离初衷,违背市场导向研发产品
公司初创时,肖克利做出了两个英明的决定:一是研发硅管,而不是锗管;二是用扩散法掺杂,生长出P型区和N型区。
当时只有德州仪器和贝尔实验室推出了硅晶体管,但很不成熟,大都还是耐热性及稳定性差的锗管。肖克利认为他们很快就会超过德州仪器,只要能推出成熟、稳定的硅管,就能占得先机,拿下市场。
用扩散法掺杂工艺生产的晶体管比当时用其他工艺生产的速度更快、性能更稳定。要是他们能做到这两件事,公司就能在产品的速度上和质量上优于对手。
正当公司上下一心朝这两个方向努力时,肖克利别出心裁地认为价格才是取胜的关键,于是他要求公司研制成本在五美分以下的晶体管,从而占领市场。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直到20世纪80年代,晶体管的价格才降到这个水平。
肖克利对公司经营缺少深思熟虑,而是试图亲力亲为,细无俱细,让新入职人员亦步亦趋执行他的日程计划,而这些新入职人员的工作思路更为实事求是。
经营决策优柔寡断,目标一变再变,以个人喜好而不是经营产品的角度去开展业务,公司成立一年多后,没有生产出一件产品。
肖克利的公司成立的两年时间里,只推出了一种具有整流作用的晶体二极管,而不是有放大作用的晶体三极管。
肖克利没有再回到过去的那两个可行的目标,而是不再理会硅管,他要研制一款里程碑式的新产品——由4层半导体材料构成的肖克利二极管,这是集成电路的前身,可以替换几个组件。
图5 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的四层二极管(约1960年)图片来自Richards, Mark
肖克利违背了给贝克曼改进晶体管的承诺,也不听贝克曼规劝,继续把重点放在一个复杂的四层二极管上,这次肖克利不依靠其他人,自己亲自动手。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人知道公司要干什么。他还从事与他所说目标无关的领域的研究,例如与汉斯·奎瑟进行的太阳能生产的基本分析。
06创业是技能,部分是临场发挥,部分需要积累精进
(1)搭好创业团队,创始人要有自知之明
组建创业团队如何搭积木,缺少某一角色,这个团队就难以发挥应有职能,最终这个创业也是跛脚,难以持续。
风险投资并不是完全是投资项目,而是投资创业团队,团队实际是职能与角色的人岗匹配,关键是团队成员的的经验和能力互补性。
若创业团队缺少某个角色,风险投资就需要为这个创业团队依据缺什么补什么方式,有时与创业团队一起选择人才,为了这个人才有时需要数月时间。
风险投资家对创业团队成员的评价胜过对创业点子评价。这时候就需要中介机构来作评估权衡,接触过很多聪明人,但这些人判断力不够,轻率做出反应或犯愚蠢的错误。
风险投资者需要对潜在的企业家增强个人信心。典型的的工程技术人员与人交往不如与工具交往更得心应手,令人吃惊的是如此多工程师在负责成功的企业。成功的企业家和风险资本家并不认为技术导向必然阻碍处理人事和管理公司。
创始人及创业团队需要结合自己专业和工作经验,客观评价自己,明确创业团队需要什么职能,各人各自胜任自己相应的角色水平和能力,必要时采取措施相互弥补不足或获取外部支持力量。
(2)慷慨陈述,激发投资者兴趣,答疑解惑,增强投资者信心
商业计划书是风险投资者用来测试创业者思考成熟度的,没有书面的商业计划书或没有真正思考创业这件事是很难真正成为好的管理者。
商业计划书也只需要简短的数十页纸,风险投资者百里挑一筛选投资项目,这些被拒绝的投资项目也可能从其他处获得资金并取得了成功。
创业团队不能把准备好商业计划书寄送给风险投资者就坐等评判。一旦投资者对创业项目给与肯定的评价,创业团队就需要不停去介绍这个项目。记住,风险投资家评价团队而不仅评价项目,这是个令人倍感煎熬的过程。
创业项目筹集资金是一个不确定的过程,创业者与风险资本家之间的沟通是信息交流,也是博弈。
风险投资家认为他们自己也是企业行家里手,也是业界人士,对多数领域也是有所知晓,若风险投资家若认为沟通存在专业障碍,他们会咨询专业人士的。
企业家的问题不是与一些没有技术背景的人打交道,而是如何学会表达他们的创业理念。太多的企业技术人员更喜欢讨论他们的技术的先进,没有认识到市场需要什么。
风险投资者是为产品寻找市场,而不是为市场去寻找产品设计。如有一个成熟的管理团队、一个清晰的市场定位和营销策略,风险投资者对那些并不成熟的技术也要试上一试。
获取资金有时出奇的容易,这并不是运气,而是因为前期的充分的准备。若前期准备不充分,若没有前期的排练如何与这些投资者沟通,那获取资金支持就会麻烦不少。
(3)股权是资本的所有权,也是管理层的管控权,更是知识产权的保护与应用
创业发展没有资金万万不能成功,有了资金也未能能成功;想创业需要资金支持不是你喜欢与否、不是反感与否,公司要发展就需要资本,只是什么时候需要比较适合高效。
风险投资没有一个标准的合同可以套用,创始人通常保留创业公司的不低于1/3股权,这取决于公司的经济环境和团队的经验。
创始人的背景和经验决定了公司运营的初期需要多少帮助,为公司准备的技术还需多久才能完善,公司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实现盈利,这些都是公司创业的风险因素。
企业给员工的股权激励,只有持股计划与公司目标实现绑定才能驱动成功,并实现股权获利分享才有价值。
没有风险投资,就没有风险投资要求投资回报的压力而花费更多的时间犯错。有了风险投资路径,你可以快速、更强建立公司,比步步为营的方法更容易建立一个更好的管理团队。
一些公司创业因为只有一些小的投资者,缺少真正的支持,结果困难重重,风险投资路径依据行业而定。
(4)面对一切顺利功要有危机意识,面对一些失利要善于集思广益
相信自己,处理你所遇到的不曾遇见的各类问题,如果问题没有解决,风险投资者就会随时做出保护他们投资的各项措施。
面对风险,风险投资者需要与你面对面沟通,他们要问一系列问题,若回答的越直截了当,他们帮助也更直截了当。
明智的管理者要不断跟进企业的成长,总结成功经验,反思失利教训;企业发展不可能一帆风顺,顺利和失利交错发生,对发生的一切要有思想准备。
早一点引入管理专家,企业更有希望避免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企业需要充实人力,激励和留住创新性、效率高的员工。
企业必须营造企业文化,这个环境包括挑战性工作,成长空间,参与式管理,公平对待,革新机会和对成功的认可。
图6 位于圣安东尼奥路391号,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原址门前的,一座作为纪念标志的硅晶喷泉雕塑 图片来自 Steven Leib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