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觐见天子的省略。传统礼制中,诸侯要定期进京述职,新君继位更得亲赴王都请赐爵位。只有周天子才能赋予其即位的正当性和合法性。
到了春秋时期,这种仪式感大不如前。诸侯继位时只需要派个使者进京请命。一些较大的诸侯,周天子甚至主动将王命送货上门,然后说一声给好评哦亲!受命尚且如此,述职更无从谈起。
无怪乎孔老夫子要感叹“礼崩乐坏”!
发现天子和皇帝的区别了吗?
嬴政并不仅仅是创造了一个称号,从本质上说,他是创造了一种高度集权制度。他发现了夏商周天子制度的弊端,那就是分封土地的同时也下放了军权。
教员曾说过一句经典的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简洁、通俗,却蕴含了千百年来的大智慧。我们并不崇尚武力,但在关乎生存的丛林法则面前,暴力往往是解决问题的最底层逻辑。
天子时代,虽然名义上是一把手,但是并没有制约诸侯的有效手段。诸侯在自己领土内有军权,有生产,有世袭制,俨然具备了一个独立国家的条件。所谓的朝觐述职、定期朝贡、维护周室、随从作战的义务,全靠自觉。
这种方式,好处是天子很轻松,不用事事过问。国土再大也不愁管理,封赏就是了。天子封诸侯,诸侯封卿,卿封大夫,大夫赐士。看上去等级森严。
但权力与义务是对等的。逃避了义务,就失去了权力。周天子根本不知道,诸侯国的力量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等到他发现时,已经冒出来十几个力量比自己强大的下属们,在那争夺谁该当老大了。
名义上的老大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管又不敢管,话都不敢说。
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