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彝绘《雨中探访瓦斯代尔黑德小教堂》(Going to church in the rain, Wasdale Headd, 1937),载《湖区画记》。
蒋彝绘《大本钟下的雨伞》(Umbrellas under Big Ben, 1938),载《伦敦画记》。
蒋彝绘《夏日薄雾中的城堡》(The castle in the summer haze, 1948),载《爱丁堡画记》。
在蒋彝的系列著作中,他是以“哑行者”(the Silent Traveller)的形象示人的。就旅英中国作家跨文化身份的自我塑造而言,《蒋彝和他的文友》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新知?
贝文、韦查德、郑达:蒋彝是在1930年代初即将前往伦敦时为自己取名“重哑”的,意为彻底沉默。因为对国民党内部猖獗的腐败失望透顶,他辞去了县长的职务,发誓再也不参与政治。抵达伦敦不久后,他开始用“哑行者”这个笔名。这是一个刻意的选择,“哑”字传达了他在西方努力建立新的文化认同时所感受到的语言匮乏、无根与疏离。蒋彝的这个笔名参与了他一系列旅行书籍的命名,如《哑行者在牛津》《哑行者在纽约》,人们也渐渐意识到这位脸上总挂着微笑、步履缓慢、若有所思的中国人其实观察入微,睿智过人。他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身边常常被忽视的事物,他会提出妙趣横生的评论,既令人耳目一新,又有说服力。他的写作幽默风趣、贴近生活,赢得了全世界成千上万读者的喜爱。事实证明,蒋彝的自我塑造是成功的,他的文友也采用了同样的策略。比如,富有激情的诗人兼政治活动家王礼锡就参照浪漫派诗人雪莱(Percy Shelley)的名字,为自己取了英文名“Shelley Wang”。这个名字突显了两位诗人在炽热的革命激情和诗歌能量方面的相似之处。另外,衣着与双语能力也是自我塑造的方式。蒋彝和熊式一经常穿着传统中国文人长袍,或在著作中引用古诗词,以提醒公众他们的跨文化身份。
王礼锡,1938年于贝尔法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