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化运动为什么一定要用白话文,新文化运动的背景和局限性

首页 > 体育 > 作者:YD1662024-04-01 17:34:25

我们都知道,新文化运动有一项最伟大的成就,提倡白话文,弃用文言文。

在此之前,无论是读书人还是老百姓,日常说话交流用的是白话文,可一旦书写上就必须遵照另一套文言式的“之乎者也”系统,两者像两层皮互相隔阂,进水不犯河水。而白话文运动是历史上首次提出我们要“言”与“书”合一,怎么说就怎么写,不再分裂。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要在当时提出白话文运动呢?

新文化运动为什么一定要用白话文,新文化运动的背景和局限性(1)

首先, 既然要弃用文言文,就要说清楚文言文的弊端所在,以及非要弃用不可的理由。否则任你说破了天,读书人也不可能将这一延续了两千多年的传统舍弃掉。

要知道,文言文的辉煌数不胜数,它曾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文化高峰。从先秦的诸子经典、楚辞,到汉赋、两晋骈文,再到鼎盛的唐诗、宋词,最后是元曲、明清小说。这些无不是用文言创造的。

而今却要将其废弃,改用直白得像口水话的白话文,你倒是给我一个绝对的理由。

这时候陈独秀先生出手了。

他从袁世凯篡权到二次革命失败,从袁世凯复辟到后来的张勋复辟,一次次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样的国民,就会造成什么样的国家。

民国虽然号称是从西方学习来了共和制,是所谓先进的制度,但却像院门外一块可有可无的牌子,因为内里仍然是老一套的军阀独裁。只有破除掉老百姓脑子里的奴隶思想,破除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旧的专制伦理道德,让老百姓真正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如此才有可能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制度,独立的国家。

所以在新文化运动之初,陈独秀提出不谈政治,只专注革新思想。因为只要百姓思想中的旧道德旧伦理一日不破除,即便打倒了一个袁世凯,还会有新的军阀出现,一茬又一茬,打不完。

吾国思想界不将此根本恶因铲除净尽,则有因必有果,无数废共和复帝制之袁世凯,当然接踵应运而生。(陈独秀《袁世凯复活》)

所以从1916年初,陈独秀就将他的目标锁定在了儒家的“三纲”之上。他先后发表了《一九一六年》、《吾人最后之觉悟》等文章,将封建三纲思想提升到一个危险的极点,说三纲与共和,水火不容,必须死一个活一个。

如此坚定决绝地批判封建礼教,在此之前绝无第二个,这也是为何陈独秀能成为当时思想领袖的原因。

新文化运动为什么一定要用白话文,新文化运动的背景和局限性(2)

《觉醒年代》中的陈独秀

可能有朋友疑惑了,这反对封建礼教跟弃用文言文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

在封建王朝时代,文言文书写是传统士大夫的专利,而白话文则是引车卖浆之流的百姓所用的语言,在他们看来登不得大雅之堂。所以文言文的使用,在无形中是与旧道德旧伦理互相依存的。既然要反三纲反旧道德,没道理还要用文言文,而且你用文言文去反对旧道德,无异于用自己反自己,永远不可能成功不会彻底。

所以,陈独秀认为,既然要反对,就必须要彻底,不让其苟延残喘死灰复燃。

这便是陈独秀提倡白话文的原因。

新文化运动为什么一定要用白话文,新文化运动的背景和局限性(3)

《觉醒年代》中胡适与江冬秀

说来也巧,也就在1916年,经过老友汪孟邹的介绍,陈独秀认识了当时还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念书的胡适。两人通过书信往来,交换彼此对文学改革的观点,竟然出奇的一致,一时间两人相见恨晚。

自此,第三位新派人物胡适,登上了历史舞台。

我们对胡适最初的认识,就是发表在1917年1月1日《新青年》上的那篇著名的文章《文学改良刍议》。这篇文章第一次系统的提出了提倡白话文,并且还提出了八点必须改掉的旧习。

1、须言之有物;2、不摹仿古人;3、须讲求文法;4、不作无病之*;5、务去烂调套语;6、不用典;7、不讲对仗;8、不避俗字俗语。

胡适能写出这篇文章并非偶然,早在1915年他就指出了古文是一种半死的文字,而活文字是我们日用说话的文字。因为古文只存在于书写中,日常根本不用,所以其实已经算是半死了。此外,文学不应该因文言的桎梏成为少数文人的私产,而应该将其普及到最大多数的老百姓。

如此,废弃文言文就势在必行,这便是胡适提倡白话文的原因。

以上我们便能看出,要想拯救国家改造社会,就必须先破除儒家的旧道德旧伦理,让百姓拥有独立的人格;而文言文不仅与旧道德相互依存,是一种半死的文字,而且只是少数人的专利,不利于传播。

所以要用活的文字,用老百姓的语言,写老百姓听得懂的话,如此才能将独立人格的新思想普及到最广大的百姓当中,才能实现真正的改造国人。

新文化运动为什么一定要用白话文,新文化运动的背景和局限性(4)

今独秀先生塑像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从这里也能看出陈独秀与胡适在性格与主张上的不同,这也造成二人从相识、相知,到后来的分道扬镳。

胡适的性格是一个典型的读书人,温和。在日常交往中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品质,但在滔滔洪流的大时代下,在参与文学革命的大潮中,温和就意味着保守,不够有力,且不能成为领袖。

所以,他的文章叫《文学改良刍议》,是“改良”而非“革命”,是“刍议”而非“结论”。

就在胡适这篇文章发表的下一期《新青年》中,陈独秀就发表了著名的《文学革命论》

他以一种决然的姿态,旗帜鲜明的提出,文学必须革命!

他甚至发出了强烈的战斗号召:

有不顾迂儒之毁誉,明目张胆以与十八妖魔宣战者乎?予愿拖四十二生的大炮,为之前驱!

这话用白话说就是,有不怕老顽固老腐朽打压的,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跟他们干一架。

然后,年轻崽钱玄同立马响应,他贬斥那些一味拟古的骈文、散文,称它们为选学妖孽”、“桐城谬种”。这两个词几乎成了当时守旧派的代名词。

然后刘半农也跟着发表《我之文学改良观》,积极投身到这场文学革命中。

也许有人会觉得陈独秀太霸道了,你说要革文言的命就革啊,也不讨论讨论,文学也属于学术,怎么一点不讲学术自由的原则?

关于这点,以及推广白话文所遇到的阻碍,我们下一篇继续。但有一点是明确的,正是陈独秀坚定不移的一力推动,一干到底,白话文才能在数年之后的20年代就成为时代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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