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结局最好的人物,白鹿原主要人物大结局

首页 > 文化 > 作者:YD1662022-12-03 17:30:17

白鹿原结局最好的人物,白鹿原主要人物大结局(1)

陈忠实先生的小说《白鹿原》, 在结章之际,只有白孝文的行藏出处交代的最为明晰,他得到了新政权的滋水县长一职,成为白鹿原上最大的权力拥有者。一辈子恪守本分的农民白嘉轩,继续着他的本本分分;充满理想、执着信仰的白灵和鹿兆鹏,前者被自己的同志所怀疑,不明不白的含冤牺牲,后者历经生死沧桑后继续效命于心中的理想与信仰,走向了远方。

白孝文出身正统的良家之子,家世清白,前途明朗,耳濡目染中习得了乡村里的各种世俗规则,按部就班下接受过传统式的良好教育,最初始的他也是一名醇谨赤子,努力的做着世人眼中的“五好学生”,循规蹈矩,克己复礼,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严格的恪守着传统遗传来的宗法信条。对于传统的宗法统治规则,他是最坚定的守护者之一,在路线上最正确,在身份上最优先,他就像是白鹿村里的明日之星,冉冉升起,唯一需要的只是保持谨小慎微,捱过时间的流驶(不学胤礽,安心做查尔斯)。在传统宗法制度统治下的惯性中,这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无人置疑,如果命运就这样演绎下去,数十年后,白孝文十有八九会变成白鹿原上的第二个白嘉轩。

白鹿原结局最好的人物,白鹿原主要人物大结局(2)

小说是讲故事的,必须让原本看上去一路平坦的事变得跌宕起伏来才有趣。陈忠实先生果然是人性大师,他敏锐的观察到了宗法统治下人性的压抑,洞悉了宗法制度上的逻辑漏洞,妙笔生花,锋芒一转,便将如此美好的白孝文扯碎撕烂了给读者看。白孝文从冉冉升起到轰然跌落在泥淖里,突兀吗?一点也不。鹿子霖的嫉妒心,田小娥的美人计,白孝文的“不举”,白嘉轩的愤怒,一桩桩一件件,细思起来,无不是宗法藩篱中的倔强生长的野草。鹿子霖争强好胜,却碍于宗法传承制度,做不了大权独揽的族长,反倒还得在后辈小子白孝文面前假以辞色;田小娥风姿绰约,一代妖娆,却被宗法制度下的道德伦理所不容,竟被视为洪水猛兽,受尽耻辱与折磨;白孝文的规矩模范,何尝不是一种被阉割后的社会学表达;白嘉轩自不必多言,浸润其中,早已自觉地在精神上与宗法制度合二为一,我即是法,法即是我。白、鹿、田都不过是既有传统规则下的工具和牺牲,他们付出了禁锢人性的代价,换取了白鹿村千年如一日的安静宁谧。这份安静宁谧,本质上不过是白鹿村宗法藩篱内部中爱恨恩仇的自我纠缠,因为没有人想到过要打破这个藩篱另寻出路(这是鹿兆鹏才有的觉悟,他是第一个思想上发现并付诸行动的人)。鹿子霖和田小娥的阴谋,最终摧毁了“五好学生”白孝文,但从人性的角度看,何尝不是拯救了白孝文?白孝文从“不举”到恣性而为,恰恰是在抛弃掉所有的传统宗法教条和道德后,这喻示着他从既有传统规则的樊笼中争得了解脱。从明日之星的高高在上,到沿村乞讨的脸面着地,白孝文大起大落,羞耻之心早已荡灭无存,然而大荒之年里讨到的一点饭,仍然想着留一点给破窑里等待自己的田小娥,赤子之心依然残存在身体中。陈忠实先生行文擘画至此,居然再一次笔锋大转,鹿子霖的良心也没坏到根里,白孝文凭着他的举荐,因缘际会之下竟又东山再起,做了县里的保安部队的一营长官,苦尽甘来。这似乎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周星驰电影《武状元苏乞儿》,苏灿大起大落的人生,终于在因缘际会中习得睡梦罗汉拳后开始了苦尽甘来。然而,白孝文此番的涅磐重生、浪子回头,却不再是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传统道德所期待的那种回归,相反却是历尽人间丑恶、阅遍世俗炎凉后的冷酷报复和利益追逐。白孝文成了国民政府滋水县里的一名职业打手、刽子手,他再也没有了伦理道德的羁绊,没有了温暖怜悯的良知,没有信仰,没有理想,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只剩下生存的*和利益的熏灼,恐怖到连他的姑父朱先生、亲妹妹白灵都对他心生害怕。得知田小娥之死,白孝文也只是一阵黯然而已,没有情绪上的大波动,小说也根本没有提及他对于第二任新婚妻子是何心态,第二任妻子更多的只是营长夫人这样的一个门面担当,原本还残留微毫的赤子之心,至此荡然无存。白孝文的解脱、回头,都是对宗法制度下传统规则以及道德伦理体系的一种反讽,他没有像苏乞儿那样坚守赤子之心,所以也就不可能得到人性层面的真正解脱,也不可能真正的回头,他得到的只有人性的彻底毁灭。

陈忠实先生安排白孝文在小说结束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与美好,这恰恰是中国数千年历史的一个艺术式再现,那些无数的王侯将相们可不都是像白孝文这样的人吗?刘邦、李世民、朱元璋、玄烨等等,塑造历史的同时还保留多少人性,孰能得知?每一个活生生的个体生命,在各自时代的统治规则秩序中,被裹挟于制度机器里,又有多少自由和人性可言?

马克思说:社会是人的社会,人是社会的人。斯言微矣,妙矣。

《尚书》中说:道心惟微,人心惟危,允厥其中。斯言远矣,邈矣。

白孝文和鹿兆鹏,人物形象上一反一正,命运结局上一实一虚,相比于白孝文最终的胜利与美好,鹿兆鹏的结局很有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客式的浪漫和洒脱,作者仿佛就是刻意的要留给读者一种“好人没好报,坏人活千年”的悖论式的思考。这样的一个小说结局,摆脱了普通文学作品中惯常的大团圆式的喜剧结果,而是以一种洞察世事、穿透红尘的敏感与锐利留下了一个含意悠长、耐人寻味的伦理学拷问。便恰如《红楼梦》的“悲凉之雾,遍被华林”一般,《白鹿原》严格意义上可能是一部悲剧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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