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多占大户不得不抢在政策执行前,将这些多占的烫手山芋想方设法纷纷扔出去。他们有时将部分土地“易地”、“馈赠”,或者贱卖。有资料说这段时期来的新移民到某处,可以廉价地从先来的 “插占”大户手中购得土地。银一两,“可购十亩之地”。甚至还有“一鸡一头,布一匹而买田数十亩者”。而按当时正常情况,高县一带的一亩地应值十几两。
选择落脚地早在明朝时期来川的永州、邵阳一带的早期移民,本有机会选城市、平原,但他们却偏偏选择住山不住坝,何也?原因有二:一是避兵入蜀,城市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居住环境太不安全。二是避灾(主要是水灾)。有的族谱上说,“湖广南北屡被水荒,民多流离,兼之边境*然,征役不息,所在居民散徏他处…明季最为痛切”。
还有一个原因我认为是,泸州附近的浅丘地貌,和湖南西南部很相似。住在这里,可以让人少点陌生感,可认“他乡”为“故乡”。03年罗老师去旅游广西桂林后,乘火车北上,一路就经过湖南永州、邵阳一带,到湘西张家界,所见田野风光,与四川泸州几乎一样。基于以上原因,早期湖南人入川,多聚居在远离城市的边远山区,住山不住川西坝子,住乡不住重庆城。
早于祖镜公来川的老亲老戚,多住在川南泸州偏远的五通场一带,如前文所提到的“锣匠湾、李子湾、五里坎、早谷山、玉林庵”等处。五通场地处泸县风仪乡。该乡北接荣昌,东临永川、江津,南连合江,处于四县交界之处,远离成都、重庆,离泸州有70里地。是个山(木石木)(木石木)(两个土语字,kākā)。据民国【泸县志】记载:从泸州走官道(宽一点的石板路),到云锦50里。从云锦走小路(窄一点的石板路)到五通场20里。
公入蜀时,身无立锥之地,不得不得投亲,亲不亲故乡人,血浓于水。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心中倍感孤独寂寞。特别是像祖镜公等上了点年岁的人,更想与同宗,同乡聚居在一起,谈谈故乡如烟的往事,聊聊将来的憧憬,可以让人暂时忘却那股浓浓的乡愁,尽快融入异乡的环境,克服创业之初的各种艰难困苦。
创业三年初见效果“择地力农。越三年庚寅,始购…”。由于记载太简单,没有进一步的记叙如何“力农”,只能靠其他相同情况人的材料推断。这里的“择地”是指“插占”、还是“买地置业”呢?我认为都不是。因为三年后才开始购地。最大的可能性是,“无地可辟”,所带盘缠已耗尽,无力买地,也无钱租地,只好出卖劳动力,当佣工。这种情况不算少。
比如 ,广东长乐人张文瑞,也是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携家带口入川,原本准备了足够的盘缠,不料在贵州境内,途遇风雪,被迫多住了40天,结果到达目的地新都时,“带来银仅三十四(两)”,显然无力在当地置业,于是只得面对现实当佣工,替人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