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第158窟飞天
可以说,敦煌壁画的风格,是来自于世俗,却又具有着与世俗绘画截然不同的艺术特征。
敦煌色彩之进阶这种“截然不同”来自于敦煌壁画的“中西混血”身世。敦煌莫高窟始建于东晋十六国前秦建元二年(366年),工程的营造从五代十国起,一直持续到元代,历经10个朝代,1000多年历史。经历了一代代艺术家的发展、创新,在西域佛教画的基础上融入了中国的文化内涵、形式、技法,到了唐代已经完全形成了极具中华民族自身特色与风格的艺术形式。
1.北魏:敦煌壁画创作初期
这一时期,敦煌壁画在表现形式和基本色调上体现出北魏时期色彩的变化,浓重而有富有变化。艺术家们先以红土起稿,再以黑色描线,最后用龟兹风渲染,整体呈现出画面壮美、宏大的特点。内容上通常多以大型本生、佛法故事及连环画为主,造型由西魏的清瘦飘逸,转为短壮敦实,面相圆润。
北魏 莫高窟第254窟萨垂太子舍身饲虎
2.隋唐:敦煌壁画的鼎盛
这一时期民族开始统一、经济文化发展至空前水平,佛教愈发兴盛,东西方之间交流也不再局限于经济,在精神文化层面也获得蓬勃发展,敦煌壁画充分吸收了东西方艺术特点,给发展出了多种风格。
敦煌莫高窟现存的壁画中以唐代最丰富,规模最辉宏,呈现出色彩浓丽,气势宏大的设色风格。唐时期,敦煌壁画的颜色应用也是达到了技术上的最高峰,无论是人物造型、设色敷彩还是绘制手段都达到了空前的高水准。
唐《引路菩萨图》大英博物馆藏
3.五代之后:重内容而轻色彩
唐之后,五代时期保留了晚唐余韵,规模庞大且雄伟壮阔,伴随着佛教的发展,敦煌壁画从晚唐到五代出现了大量佛教画像。之后经历了时代变迁、朝代更替等因素,敦煌壁画在色彩上趋向于暖色调,整体上更注重壁画内容,降低了颜色在壁画中的地位。
五代 莫高窟第103窟东壁《维摩诘经变》(局部)
敦煌壁画色彩美学的3个艺术特征1.美在于【和谐】:绚之极,是肃穆
清代画论家方薰《山静居论画》:“设色不以深浅为难,难于色彩相和,和则神气生动。”
其体现的正是中国绘画的色彩观,即注重色彩之间的和谐。这一理念,反映在敦煌壁画上,则呈现出绚烂而不俗艳、丰富而不喧闹的美感,美之极,是肃穆。
事实上,每一幅的敦煌壁画之后,是主色调对于画面的“秩序统一”。在北魏257窟壁画《须摩提女姻缘》中,暖土色便是这个主色调,石青、石绿与其产生鲜明对比,在黑白灰的配合之下,呈现出和谐、平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