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14岁 。
解放军支左,进驻大中学校实行军管,我们初一五班被编为二连二排。瘦瘦的周红旗排长,矮胖的皮志均副排长,脾气太好,经常被嬉皮笑脸的几个女生们涂抹红脸蛋,很失威严,但又不忍心向祖国的花朵大发脾气,每次都搞得十分尴尬,让人哭笑不得。
学生也有排长,是周伟城,对人很真诚的一个人,12年后还和我在一个单位工作过,至今也是知心的朋友。
副排长有两个,一个叫刘冬生,虽然外号为“冬瓜”,其实人精明的很。另一个副排长叫张明林,因为镶了一颗牙,外号“大金牙”。
宝中复课闹革命了,我住进了学生集体宿舍。就是一个破旧的大教室,安放能挤20多人的木床板而成,没有任何桌椅凳子,什么设施都没有。靠墙横摆两排,全部大通铺,中间一条1米宽的长走道。
从天花板上垂下电线,吊着两只100瓦白炽灯泡,其中一只正在我头顶上一尺处。在常人难以容忍的睡眠环境下,却意外地练就了我在恶劣条件下能吃能睡,学习时高度专注、不受外界干扰的特殊能力!
为了培养学习的专注能力,我还有意识地到那些特别嘈杂的地方去读书、做笔记。
宝鸡中学每周末都同附近的驻军8145部队举行篮球友谊赛,那些军人小伙子和我们高中的小伙子个个肌肉发达,健跑如飞,全是1.8到1.9米的个子,比赛可谓精彩绝伦。
我早早搬一个条凳,占住最有利的位置,就开始读我的书,并画线、圈重点、做批注。人越来越多,开场时已是里三层外三层,把我紧紧地包裹在最里面。
比赛中好球、险球连连,观众的惊呼喝彩声、鼓掌声此起彼伏。我可以不受干扰地专心读书,一直到比赛结束,我连双方的得分是几比几都不知道。
这也是我后来1977年冬天,在工厂里以颜回为榜样,废寝忘食,“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吾亦不改其乐”,每天
一边上三班倒,一边复习初高中功课,终于考上大学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