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十二月初八,也就是“腊八”。按照传统习俗,很多人家在这一天都准备做“腊八粥”。
说起来,“腊八粥”的来历可谓久远矣。
据两千多年前的古籍《左传·僖公五年》记载:晋侯假道于虞国讨伐虢国,暗藏灭亡虞国的野心。虞国大夫宫之奇劝告虞公不要借道给晋国,但虞公不听。宫之奇叹道:“虞不腊矣。”这里说的“腊”,是指年终举行的一种祭祀。不能举行祭祀,也就意味着亡国了。因为“腊”都是在一年最后一个月举行,所以十二月也叫腊月。“腊”在哪一天举行呢?南朝梁代宗怀撰写的笔记《荆楚岁时记》说:“十二月八日为腊日……”
腊八风俗的形成也受到了佛教的影响。相传佛陀释迦牟尼在成佛以前曾经苦修六年,每天只吃极少的食物,身体变得十分虚弱。尼连河边的两个牧羊女看到以后,就拿着牛乳做成的乳糜给佛陀食用,让他恢复了体力。由此佛陀认识到苦修并不能成佛。他走到尼连河中沐浴洗衣,并来到菩提伽耶这个地方的一棵菩提树下,趺坐四十八天之后,正好在腊月八日这一天开悟成佛。因此腊月八日成为佛教的一个重要节日,信众用浴佛和食用腊八粥这些做法来表达对佛陀的纪念。
腊日喝粥,在北宋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里有所记载:十二月初八日,都城汴梁(今河南开封)“街巷中有僧尼三五人,作队念佛,以铜沙罗或好盆器,坐一金铜或木佛像,浸以香水,杨枝洒浴,排门教化;诸僧寺作浴佛会,并选七宝五味粥与门徒,谓之腊八粥。”“都人是日各家以果子杂料煮粥而食也。”南宋吴自牧《梦梁录》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
从上述记载,腊八作为祭祀日至少在周代就开始了。在这一天喝腊八粥,至少在宋代就形成习俗了。
腊八粥的传统食材包括大米、小米、玉米、薏米、红枣、莲子、花生、桂圆与各种豆类(如红豆、绿豆、黄豆、黑豆、芸豆等)。腊八粥中的豆类富含蛋白质、膳食纤维、维生素与矿物质,赖氨酸含量也很丰富,与大米等谷物搭配起来可形成有效的营养互补。同时,适当添加坚果类与干制果蔬类食材,不仅可以丰富营养,还可以调节口味。我国地域辽阔,东西南北中,各地具体食材有一定差异,做法也不尽相同,但过腊八的意义大同小异。
著名女作家冰心写过一篇题为《腊八粥》的散文,其中说:
“这腊八粥是用糯米、红糖和十八种干果掺在一起煮成的。干果里大的有红枣、桂圆、核桃、白果、杏仁、栗子、花生、葡萄干等等,小的有各种豆子和芝麻之类,吃起来十分香甜可口。母亲每年都是煮一大锅,不但合家大小都吃到了,有多的还分送给邻居和亲友。母亲说:这腊八粥本来是佛教寺煮来供佛的——十八种干果象征着十八罗汉,后来这风俗便在民间通行,因为借此机会,清理厨柜,把这些剩余杂果,煮给孩子吃,也是节约的好办法。最后,她叹一口气说:“我的母亲是腊八这一天逝世的,那时我只有十四岁。我伏在她身上痛哭之后,赶忙到厨房去给父亲和哥哥做早饭,还看见灶上摆着一小锅她昨天煮好的腊八粥,现在我每年还煮这腊八粥,不是为了供佛,而是为了纪念我的母亲。”
这段文字可帮助我们更细致地了解腊八粥习俗。
腊八粥还有一层寓意,在疫情当下应值得重视,就是祛疫迎祥。
传说上古五帝之一的颛顼氏,三个儿子死后变成恶鬼,专门出来惊吓孩子。古代人们普遍相信迷信,害怕鬼神,大人认为小孩中风得病、身体不好都是腊八节由于疫鬼作祟。这些恶鬼天不怕地不怕,单怕赤豆,故有“赤豆打鬼”的说法。所以,在腊月初八这一天以红小豆、赤小豆熬粥,以祛疫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