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张大夫,这…这…这真的没搞错吗?我孩子,明明…明明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很抱歉,王女士。身为医生,我真的希望这些报告都是因为机器出错才导致的,”张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再享受最后几个月的时光吧。”
……
“在定语从句中,被修饰的词是人时,关系代词用什么?用who或that,那么,我是一只爱在英语课上睡大觉的懒猪用英语怎么说,枉矢?”
全班目光都看向教室靠窗的角落,同桌晓霞把头往下一低,尽可能的抑制自己不要笑,还不忘推推同位,全班很快就热闹起来。见摇了一会仍没动静,老师一边说:“不要笑,人家晚上学习到凌晨,白天小睡一会怎么了?”,一边走向枉矢,但奇怪的是,隔壁班都能听到这吵闹声,他却动都不动,老师发现了端倪,拽了拽他的衣服,又把手放在枉矢的鼻下,顿感不妙,立马跑出教室并嘱咐学生们看好他。
……
一睁眼,枉矢发现周遭环境不一样,一看身上衣服,灰白条纹,心想:我这是要交代在这了吗?还没来得及多感慨几句,头就又开始痛起来,让他止不住来回翻滚,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推车,推车上瓶子的碰撞声惊扰到了坐在病房外的母亲,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孩子醒了,就又面带笑容走了进来。
看到母亲,枉矢就急忙问:“妈,我怎么了?我是不是患了什么重病,活不长了?”
母亲很自然地回答道:“让你整天没日没夜地玩你那破手机,白天就睡一小会,晚上我没去看,谁知道你关灯有没有在被窝里偷偷玩,再多玩会,你真就得比*先走了…唉,真是,小年轻身体怎么还不如爹妈好呢?”
枉矢尴尬地笑了笑,紧接着说到:“不玩了,不玩了。”
母亲又内涵道:“我可不信你,你发过多少次誓了,还都得我提醒你,更何况你就没有真正坚持下去的。”
枉矢脸红得更厉害了,问道:“这次看病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母亲有些呆住,但又笑着说:“少不了你吃喝,少不了你上学…哦,对了,医生说你得在这里待几个月再看看,所以我就给你办休学了,明年下半年重新上高一,你就不用担心了。”
聊了会儿天后,枉矢的身体好了许多,母亲让他多注意一会,自己一个人又静悄悄地出去了。枉矢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的病房,心里安稳了许多,没多久也就睡了。
二
深夜,枉矢又因为头疼醒了过来,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打算通过想一些事来促使自己入睡。他想起了自己短暂的高中生活:孤独,不知道为何,自己竟没了交友的热情,以前的朋友又恰好与自己擦肩而过,不在一个班,既没有熟人陪伴,又不想结交新朋友,真是孤独;迷茫,除了完成作业,似乎没有其他的目标了;失败,在班里也只是个吊车尾,看着个个比自己强数倍且努力刻苦的同学,感觉自己十分失败。想着想着,不禁留下了眼泪,不久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枉矢还记得晚上的事,决定发愤图强,用这在医院里的时间,好好学习。于是,他又让他的母亲把课本,练习册以及自己买的教材拿了过来。起初母亲是不同意的,但看着他那样执着,还是带了过来。枉矢制定好了学习计划,并贴在墙上提醒自己。内容枯燥无味又难懂,枉矢看得是难受至极,但好在资料有解析,慢慢来,总能完成。就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星期,期末考试来临了,枉矢想要通过这个机会检验自己,于是从同学那里要来了试卷和答案。唉,忘的快,看着似曾相识的题,却无从下手,但秉持着考试态度,还是尽可能地在规定时间内写完。
又过了四五天,成绩出来了,枉矢拿自己改的试卷,对比成绩排名,有进步,但离理想还远着呢。内心更加难受,感觉自己好没用,再联想到自己失败的社交,情绪又失落起来。
三
作为青年的枉矢,好胜心很强,正因为他曾经也非常优秀,他对成绩排名十分注重,但这都成了过去。他曾想过现在不算太差,每天进步一点点,高考时一样可以脱颖而出,可惜也安慰不了多久,很快他又认为自己的能力就到这了,同学的水平他是清清楚楚的,他进步,别人也进步,效率还高,相比之下自己可能还退步了。朋友也越来越少,以前可以凭借优异的成绩换得很多人的尊重,即使性格腼腆,也能结交很多朋友,但现在,唉。
晚上,枉矢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只是睡不着,于是又开始瞎想:普通的成绩,普通的大学,普通的工作,普通的人生。过去的枉矢总是幻想着自己未来成功的画面,但现在的他正视了现实,他认为不应该再为学习所困,他应该去寻找活着的真正意义。
一直宅在屋里也不好,第二天清晨,枉矢走出了屋子,在医院院子里逛游,耀眼的阳光把世界照的亮晶晶的,枉矢内心也感到开心舒坦。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奇怪的区域,充满灌木丛和大树,看着与医院极不融洽,枉矢也记得这个医院他经常路过,也没见有这个地方,于是他打算进去看看,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一处洞穴,里面水声滴滴答答,一向怕黑的他却有了走进去的念头。
思考了几分钟后,他还是壮起胆走了进去。里面又窄又黑,枉矢摸着墙壁走,以免自己迷路。走了好一会,枉矢发现了一丝微光,便朝着那光走去,地上碎石零散,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枉矢也因此擦破了脸皮。走到光的尽头,是一个奇怪的盒子,看样子已经上了年纪,但盒面雕刻非常清晰精美。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遇到这种奇怪的东西,出于好奇,枉矢就把这东西带回房间研究。
这盒子没有锁,但怎么也掰不开,由于它做工精美,枉矢又不忍心将其破坏,捣鼓了一会,就把它放在床头,等有主意的时候再弄。
折腾了一天的枉矢,相当疲惫,于是早早入睡了。深夜,盒子突然自己打开,并冒出微微紫光,与此同时,熟睡的枉矢也突然做起了梦:梦中有一位披着黑斗篷,脸也看不见的神秘人,他面对着枉矢,枉矢有些害怕,但他看到斗篷头部有轻微抖动,认为他在说话,但声音太小,枉矢听不见,于是,枉矢小心翼翼地靠近,听到“将同等事物相互交换…就是等价交换…盒子…”枉矢猛地起来,看到了旁边开着的盒子,感到毛骨悚然,但又想了想刚才的事,觉得另有蹊跷,便开始研究了起来。他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烂掉的苹果,又从柜子上摸了一个完好的橘子,放在盒子面前,没有任何动静,但当枉矢说要用完好的橘子换完好的苹果时,盒子紫光变强,之间一瞬间屋里被照亮,枉矢一睁眼,发现苹果恢复,而橘子坏掉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捡到了宝物。
一个可以等价交换的盒子,但好像只是将两个事物的好与坏替换,是有代价的,而且看外表就跟受过诅咒一样,为了安全起见,枉矢把盒子锁进了柜子里,转头又去睡了
四
早晨,枉矢早早地起了床,穿好衣服,刚打开门就看到前来送饭的母亲在外面等候,枉矢立马把母亲招进来。早餐有小米粥,油条和鸡蛋,也许是刚起的事,胃口不好,但又不想寒了母亲的心,就慢慢地往嘴里塞,吃完,母亲把东西一收拾,就急忙忙地出去了,枉矢见母亲出了医院,便跑去院子里。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晴朗,感觉一切都那么美好,就在枉矢闲逛时,一个女孩突然撞了过来,“嘭”,两人坐倒在地,女孩手里的玩具也掉了下来。枉矢回过神来立马去将女孩扶起,并一直道歉,小女孩有些惊讶,也一直向枉矢道歉,可能场面过于滑稽,两人都笑了。枉矢捡起地上的玩具,发现坏了,不单是缺胳膊少腿,感觉肚子也裂开了,小女孩看到惊呼:“呀,爷爷给我的玩具,怎么…坏了?”枉矢看着小女孩失落的样子,感觉十分自责,于是他把碎落的玩具重新拾起,让小女孩明天来他的病房找他,他会帮她修好。告诉小女孩门牌号,枉矢就立马跑回房间。
他从柜子里找出502,开始复原,将零件排好,挨个挨个粘,粘好一个部位放阳台上晒一晒,然后继续粘,因为没怎么干过粗活,枉矢的手十分笨拙,有好几次都把自己的手粘住,不大的玩具,硬是从下午弄到晚上,他把粘好的玩具放在柜子上,没大会就睡了。
第二天,枉矢和往常一样,很早就起了,穿好衣服打开门,发现小女孩正和母亲聊着呢,原来小女孩的爷爷也患了重病也住了院,又正好是寒假,小女孩便在医院里陪爷爷。母亲这次把饭放下就走了,小女孩拿了玩具也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在这里陪枉矢。为了缓解尴尬,枉矢提出自我介绍,好互相认识一下。枉矢了解到,小女孩名为赵金曼,名字的金就和她头发一样,只是个子小点,实际年龄只比枉矢低一岁,爷爷得了类风湿,奶奶走得早,爸爸妈妈又经常外出打工,从小就是爷爷照顾金曼,可以说爷爷对金曼非常重要。枉矢也交代了自己的经历,小聊了一会,金曼也就离开了。
枉矢意识到了健康的身体有多么重要,于是打算每天都要做锻炼,自己又抽了张白纸,弄了个新的计划表,撕掉墙上旧的,换上新的,弄完就去院子里健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