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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
依旧是往日模样,只不过下人少了些许,有德接到岑福的密信指令是两个月内恢复,有德和他的父亲忠伯一样,老实又忠心,现下大公子提前一个月就回来了,有德有些手忙脚乱。
陆绎笑道,“无妨,大家都可以照顾自己,”
众人洗漱后简单用了餐。
陆绎看着袁今夏正在和有德说着什么,便知道陆家的主母又开始料理家务了,便走过去轻声说道,“夫人,去休息下,这里交给云儿打理就好,”
“大人,我还好,并没觉得累,”袁今夏笑道,“府里,依旧是熟悉的样子,大人要好好奖赏有德才是,”
陆绎笑道,“府里的一切事宜,夫人说了算,”
“好吧,既然大人如此说了,那我便放开手脚施展喽,”
“好,夫人英明!”陆绎笑道,“原本这个家就已经全部交给夫人了,包括我,夫人想怎样就怎样,”
袁今夏伸手理了理陆绎的衣襟,“大人是我的,就和我自己的命一般,我自然要照顾好,大人,天色已近黄昏,您打算何时进宫?”
“即刻就走,”陆绎回身看了一眼林菱,“恐怕林姨要连夜进宫,我会让岑福来接人,今夏,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会保证姨的安全!”说完在袁今夏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
袁今夏用劲儿点点头。
皇宫,御书房。
“爱卿,你知道,原本朕想继续雪藏于你,在宫外做朕的眼睛,待到紧要时候在启用回朝,如今却等不得了,此次朕急诏你回京,想必你已猜到原委,太子事大,事关社JI安稳,朕将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陆绎听罢,忙回道,“皇上厚爱,不追究臣欺君之罪,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皇上,以报皇上隆恩!”
皇上点头,“那林家后人可到了?”
“回皇上,那林家后人虽有医术在身,却也只是一介平民,臣不敢私自带进宫,”
“好,爱卿,朕现在命你将人带来,速速为太子诊病,以解太子之痛,”
陆绎应声退下。
太子寝殿外。
陆绎陪着皇上,皇上走来走去,岑福垂手站在一边。
太子床前。
林菱戴着面纱。见太子小小年纪,因着病痛,气色灰暗,身形瘦弱,听声息,已然很微弱。
林菱看了看太子身边服侍的人,问道,“太子用的什么药?”
一个太监答道,“太医们不知太子所患何病,最初只是开了些退烧的方子,后来便都是些营养之药,说是只能保太子活下去,却治不得病,”
“太子患病前可有接触什么不寻常的物件?或者接触过不常用的东西?”
太监和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林菱将手搭在太子脉搏上,凝神细听,片刻又换了另一只手。
林菱看罢,眉头紧了一下,片刻便又舒展开来,起身走向殿外。
皇上听见殿门打开,便转了身,看到林菱正曼步出来,“怎样?可有治疗之法?”
林菱深施一礼,“回皇上,民女虽不知太子因何患病,却有办法医治,若解此病,需配制新药,请皇上给民女三日的时间,”
皇上一听大喜过望,连说了三声,“好,好,好,”随即冲着林菱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皇上盯着林菱的面纱,见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心道,“不知这面纱之内是何等妙颜啊?只听着声音便如此美妙动听,”
陆绎见皇上情状,心知不好,便赶紧上前,“皇上,为太子医病之事耽误不得,臣现下便带林大夫出宫,为太子配制解病之药,”
皇上听陆绎说话,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笑了下,又看了看林菱,蓦然间心下生了疑,问道,“既是能解此病,又怎会不知因何患病?”
“回皇上,太子患病已有月余,民女只诊到太子体内存有毒素,却无法判断因何引起,”
“原来是这样,”皇上点点头,“那好,既然如此,林大夫便也不用出宫,朕这太医院的药材应有尽有,林大夫在宫中配药便可,也好随时为太子诊病,”
林菱心下不悦,仍旧沉声回道,“请皇上恕罪,民女是一介女子,不便在宫中逗留,且民女自小学医便有一个习惯,须在自己的草屋之中才得思考,这新药配制非一朝一夕而成,民女须得多次试验方可,”
皇上见林菱如此说,也知强留不宜,便回身冲陆绎说道,“爱卿,那你便替朕送林大夫出宫,三日后朕等着好消息,”
陆府,已是深夜。
林菱回到陆府,心下怒气未消,面如寒霜。
丐叔不知原委,见林菱情形,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菱儿,那太子身患何病?可是看不出来?”
林菱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即便我医术不精,没本事医治,也不至于看不出来那太子所患何病,”
“那菱儿,你这是为何?”丐叔一边问着一边看向陆绎和岑福。
陆绎没言语。
林菱见丐叔着急,便稳了稳情绪,强作笑颜,说道,“师兄,无事,连日坐船,又连夜进宫为太子诊病,我就是有些累了,”
“哎哟我可怜的菱儿,”丐叔忙绕到林菱身后,为林菱捏着肩膀。
“绎儿,你可晓得刚刚在宫中我为何对皇上说不知太子因何患病?”
“林姨,想必太子不是自然患疾,而是受人所害?”
“正是,那太子体内积攒的DU素,已非一朝一夕,那是一种慢性DU药,名唤‘东风醉’,”
“东风醉?”丐叔打断林菱的话,“菱儿,你可确定?”
“嗯,”林菱点点头。
丐叔一边捏着林菱的肩膀,一边陷入回忆,“我记得咱们师父曾提起过‘东风醉’,若每日服下此药一丁点儿的剂量,根本看不出异常,但时日久了,这药便会侵害肌体,可致人渐渐昏迷,既而丧失心智,变得疯癫,直至殒命,”
陆绎和岑福听罢,心中皆是一惊。
陆绎冷笑道,“这种狠DU的法子,怕不是一般人想得出来,能在太子身上下 YAO 的,一定是太子近身之人,而那主使之人心机不可谓不深,”
陆绎明白了,林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此事若说出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绎儿,这‘东风醉’早已失传,据说研制这药的主人百年后便已将药方损毁,且并未传与他人,现下看来此事定是谣传,那方子必是被人盗了,”
陆绎点点头,“现下却不能对皇上言明,林姨,您说三日之后便可研制出解YAO,可是拖延之词?亦或是有其它打算?”
林菱笑道,“绎儿,我切太子脉搏,中DU只是近两个月的事,时日不算太长,尚且能解,并非拖延,只是一众太医都不得解的病,我若是轻而易举便解了,置太医们于何地?”
丐叔骄傲地说道,“这世上哪有我的菱儿解不了的DU?你小子,小看你姨了,”
林菱说道,“师兄,那太医们虽没见过‘东风醉,’也未得解其之法,但他们定能诊断出太子体内中DU,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那明摆着的事儿,都为了保住命罢了,”
岑福看着陆绎,“大人,可是要我去查?”
陆绎负着手,想了想,说道,“不急,此事须慢慢查,”说罢,耳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转身,见袁今夏打着哈欠,站在厅门口。
陆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搀住,“今夏,可有睡一会儿?累不累?”
“我惦记着姨进宫诊治的事儿,倒是睡了,没睡实罢了,刚刚过来看一看,便见你们都在,”
林菱笑道,“夏儿,你现下不同往日,怀着身孕便要乖乖听话,绎儿,我也累了,明日我便着手配制解YAO,你带夏儿去休息吧,”
众人散去。
“大人,听你方才所说,这宫中并不太平啊,太子年幼,下还有一弟,只是这两兄弟都是李贵妃所生,怎的如今却生出两个派系来?”
“今夏,世事难料,许是有人动了歪心思罢了,”
“那太子身边的奸细,可怎生揪出来?”
“此事若是细查,必定会受到百般阻挠,且非一时一日能查得清楚,那李贵妃爱子心切,便在她身上点拨几下便够了,”
“恩,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大人刚刚回京,皇上还未向群臣言明,自是不宜大张旗鼓,”
“只是皇上的心性,”陆绎说着摇了摇头。
袁今夏撑着胳膊起了半个身子,“大人,那皇上对林姨可是有过分之举?”
“放心,没事,”陆绎不想说得太明白,他知道,以林菱的性子,是不可能再进宫了,纵然皇上有了想法,也不过一时新鲜,时日久了,便也会忘了。
袁今夏自是信陆绎的,连打了几个哈欠,喃喃着道,“大人也累了吧,早些休息吧,”说完人便滑进了被子,睡着了。
陆绎低头轻轻吻了下夫人的脸,“今夏,又让你跟着我日日不得安宁,”
袁今夏仿佛在睡梦中感知到,嘴里嘟囔着,“大人不必多想,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