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儿听祁玉说要把自己带到父亲那里,平日吃惯了家法的他顿时酒醒了大半,吓得双手抱拳向祁玉求饶道:“姑娘可别如此,父亲若是晓得在下对姑娘无礼,必然十分恼怒,俺们的家法族规可是厉害得紧呐,你看我父亲面上,且饶了我这回吧?”祁玉见虎儿此刻的样子狼狈得可笑,随手把他往门外一扔,说:“滚吧,不今不古的臭流氓,要是再敢来*扰我,还有你苦头吃呢。”虎儿见祁玉厉害,又怕闹将下去惊动了父亲,“哼”地一声后灰溜溜的走了。
再说金银贵另住一房,当时正当盛夏,古镇里自然没有空调风扇等现代消暑设备,又且方才酒喝得多了,只感全身发热不住地冒汗。金银贵打着赤膊用扇子不停的扇风,想借此消暑,谁知越扇越热,心中更觉焦躁。无奈,便打开窗户,正巧窗外一阵凉风吹来,金银贵顿觉凉爽了许多。原来窗外便是庄上的后花园,金银贵见一轮明月挂在当空,柔柔的月光照在布局古朴的花园里,更显得这里清幽淡雅,分外神秘。金银贵见此,心中稍觉舒畅。
金银贵正在欣赏花园月色,忽见不远处有个人正往这边走来,看看走得将近,金银贵这才看清了是庄里的千金小姐青儿。
金银贵见此刻的青儿与日间打扮大不相同,只见她身着一袭青色长裙,发上插着玲珑碧玉钗,她的长裙长发在月色中迎风中飘逸,更显得风情万种、妖媚异常。
金银贵见了只觉得青儿好似画里的西施、梦中的貂蝉,不由得看呆了。青儿正走路间,忽见金银贵站在房间里只顾呆呆地看着自己,羞得那桃花般的脸一下子更红了,脚下却不由的停了下来。
金银贵此刻酒劲上来,见了那天仙般的美女立在当前,正当壮年、精力旺盛的他安得不动心。金银贵心想,方才老族长要将青儿许配给自己,当时若是应允了却不是好吗。今见青儿月光下这般迷人,心中不免懊悔起来。当下仗着酒向那青儿打了个招呼,说道:“夜已深了,小姐还未安歇吗?”
那青儿本就对金银贵有意,但父亲向他提亲时见金银贵屡屡拒绝,心中不免失落,只觉得面上无光。回房后心中想着金银贵,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故而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中,碰巧在此遇见了心中所思之人。今见金银贵向自己搭讪,红着脸轻启朱唇,说:“青儿心中烦躁,乘着月色聊以消遣散心,夜已深了,公子也未睡么?”
金银贵见那青儿说话娇滴滴的,虽不做作,却百媚顿生,体内那把欲火不由得熊熊燃烧了起来,意乱情迷之际,平日里的矜持与儒雅已随着夜风飘到了九霄云外,当下竟学着那些花花浪荡公子的语气对青儿说:“小生心中想着小姐,百般睡不着觉,小姐却又为何烦躁,莫非也是为了小生吗?”
那青儿见金银贵言语中有调侃之意,心中也不恼,反倒正逢其意,当下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低头不语。金银贵见了,晓得那青儿已对自己有意,哪里还把持得住,微微一笑,然后低头不语。金银贵见了,晓得那青儿也对自己有意。当下越窗而出,一把握住了青儿的手。那青儿是正当妙龄的处子,待字闺中,从未碰过年轻男子,当时双手被金银贵握住,只觉得全身都酥软了,口中含糊道:“公子这是,须知男女授受不亲?”
金银贵道:“什么亲不亲,若得小姐为伴,小生死而无憾。”
青儿问道:“那日间父亲要把青儿许配给公子,公子又为何拒绝?”
俗话说酒为色媒,那青儿又是美色中的极品,金银贵此刻时在美色前早已是迷失了自我,当下一把将青儿抱住,说:“都是小生之过,明日若是老族长再提起,小生一定应承。”
青儿听后说:“如此,今后青儿便是公子的人了。”
金银贵按捺不住,把嘴在青儿脸上不停……
金银贵一下把青儿抱起,正要把她抱进房间成就那鱼水之欢,忽然平地里刮起一阵怪风,说来也怪,那风吹到金银贵身上,他便感到刺骨的冷,全身不由地哆嗦,酒竟一下子全醒了。金银贵见怀中尚抱着青儿,慌忙将她放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父亲金山那张苍老的面孔上流露出那失望的神情,想到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尚未完成,自己若是要了青儿,那按族规,就得终老于此了,父亲和公司那该怎么办?又想到祁玉不仅天生丽质,而且一路上保护自己,自己也早已是对她有了好感,只是尚不敢当面表白而已。想到这,金银贵口中喃喃道:“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青儿看金银贵放开自己后,神情突然变得恍惚,不解的问:“公子这是为何?”
金银贵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愧疚,慌忙说:“在下酒后失态,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夜已深了,请小姐回去歇息吧。”说罢红着脸转身翻窗而入,又随手把窗关上了。
青儿见金银贵忽冷忽热,说来便来说去便去,一个人站在那里只感心里面酸溜溜的好不是滋味,当下隔着窗户说道:“古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公子方才这般待我,又这般承诺,青儿已把自己当做公子的人了,明日父亲若是再次提起那事,公子切不可推辞,不然青儿再也无脸见人,唯有一死了。”
金银贵坐在屋内,只感到心乱如麻。听见青儿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不知如何作答。
青儿见金银贵躲在屋里不发一言,心里一酸,两行泪水如泉涌般的流了出来。又呆了许久仍不见金银贵回话,无奈,只好回去了。
且说次日一早老族长一觉醒来,想到昨夜醉后竟要把女儿许配给金银贵,此时顿生悔意。心想那金银贵来路不明,又不知他的底细,焉知他是好人歹人?且见他一路上与那叫祁玉的女子同行,于礼于理皆不合(古镇与世隔绝,老族长自然是老古板封建思想)。又观二人所坐铁壳(指轿车)竟会行走,莫非他二人竟是妖怪么?想来想去,决定提亲之事万万不可再提。
再说金银想躺在床上想着自己醉后对青儿的举动和那番话,心中总觉得惭愧万分,竟一夜不眠。想来想去,感到留在此处终是无益,且多有不便,故而一大早起来叫了祁玉,就去向老族长辞行。老族长对昨晚提亲之事正感骑虎难下,今见金银贵说要走,正合其意,当下吩咐庄丁准备酒菜给金、祁二人送行,给女儿提亲之事再也是只字不提了。
再说青儿此时早来到堂后敬候佳音,却见金银贵即刻要走,父亲竟也没挽留。青儿大失所望、万念俱灰。想起昨夜之事,只感到无比羞愧,迷迷糊糊中,痴痴地向后花园走去。
酒菜上齐后,老族长正陪着金、祁二人用膳,忽然听到堂外庄丁们乱喊:“不好了,小姐在后花园上吊自尽了。”老族长一听,筷子掉落地上,慌忙向后花园跑去。待到那里时,青儿早已是香消玉殒了。
老族长捶胸大哭,几欲昏厥。庄上顿时乱作一团。
金银贵见青儿已死,痛心不已,心中不住地自责。他见老族长哭得伤心,反倒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上前说道:“小姐亡故,着实使人伤痛,但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老族长节哀才是。”
老族长痛失爱女,心想那金银贵也难以逃脱关系,但也怪自己不该冒昧将女儿随意许配他人,只当女儿是为自己将她许配他人,他人当众辞婚,羞愧之下才自寻短见的。老族长心中虽然恼怒金银贵,但却也没半点理由去责怪对方,见金银贵来安慰自己,只是冷冷的说:“二位要去便去,老朽家中现有丧事,恕不想送。”
金银贵晓得老族长有责怪自己之意,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看到青儿的尸体,心中酸楚,向老族长说了声“告辞”,便和祁玉离开了庄子。
两人顺着来时路离开古镇。金银贵想到青儿竟真的为自己而死,心中有愧、叹息不已。看看已经走出古镇,车子仍然停在原处,两人走过去正要上车,只听见后面人声鼎沸,远远有人喊道:“淫贼休走,还我妹妹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