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的父母去世得早,初中一毕业祥子便辍了学,跟哥嫂住在一起。哥哥在工地上干活,祥子就跟着在工地上干小工。工地上的活儿苦,祥子的身体正在发育期,还没有完全长开。长兄如父,哥哥有些心疼祥子,有心让祥子继续回到学校读书。
嫂子说,祥子已经是大小伙了,该出来闯荡了,读书能顶饭吃?早晚还得出来找工作,不如早点在社会上闯荡闯荡,学个一技之长,将来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钱!哥哥是个“妻管严”,既然嫂子这么说了,大哥也不好再说什么。祥子不想让哥嫂为难,便说自己本来对读书不感兴趣,只要有份活儿干,能够养活自己就成。
大哥还是联系到了城里的一位远房亲戚,希望祥子能离开工地到城里寻份工作。22岁那年,在那位远房亲戚的帮助下,祥子来到城里的一家大型酒店,在酒店里从事保洁员的工作。上班的第一天,祥子却迟到了。那天正赶上新来的女总经理李莉上任,李莉一眼看见了着急忙慌赶来的祥子,便问祥子道,“现在什么点了?你不知道上班不能随便迟到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今天是第一次上班!”祥子讷讷地说。
李莉转身对身边的人事部长说,“怎么,新来的员工没有经过岗前培训吗?先扣他10天的工资,你这个月的奖金也取消了!”
人事部长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众目睽睽之下,祥子有些尴尬,他发现大家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心想,眼前的女人也太霸道,凭什么迟到一下就扣10天工资?他真想脱了工服拍屁股走人,说一声,老子不干了,然后潇洒地离去。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毕竟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这家酒店的待遇也还不错。想到这里,他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一副听凭发落的模样。
一个月以后,有一天李莉来到游泳池游泳,赶巧那个游泳池的卫生归祥子负责。因为有过之前不快的经历,见到总经理,祥子有意回避。没想到李莉却叫住了他,问起他平时的工作情况。祥子有些受宠若惊,眼前的女人跟先前判若两人。她是总经理,而他不过是一名清洁工,在他面前,她却一点架子也没有。祥子不知道的是,他壮硕的身材,俊朗的外表,朴素的穿着更衬出了他的质朴与稳重,这些都不由引起了同样正值青春妙龄的女人的注意。
久而久之,李莉经常来游泳馆游泳,与祥子的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这些年来,李莉早已厌倦了职场上的勾心斗角,从农村里出来的淳朴的祥子的出现,仿佛如一缕清风拂过她的心尖,在他面前,她感到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她大方地邀请祥子一起与她下池游泳,祥子开始觉得有些拘束,慢慢地也不再忸怩,变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李莉问祥子为什么不读书,祥子说自己家里穷。又问他是否有女朋友,祥子说,我一个清洁工,哪个女孩会看上我呢?李莉说,那倒不一定,我觉得你是个有才华的人,在这儿当清洁工有些可惜了。祥子说,有这份稳定的工作,我已经知足了。李莉便笑着说,你的志向可以再远大些的!
这天副总阿周来到游泳池边,中年男人带了一箱消毒液,他找到祥子,并从那箱子中拿出一瓶消毒液对祥子说,“咱们的游泳池以后就使用这种消毒液,这都是按李总的要求选购的产品,别人问起,你就说这事是李总安排的!”祥子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从此以后,祥子每天就用这新的消毒液给泳池消毒。然而谁也没想到,一个月后,酒店却遭到顾客的投诉,称酒店的泳池使用了伪劣的消毒液,给顾客的身体带来伤害。工商部门立刻介入,酒店的生意一下一落千丈。公司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策,追究事故责任人。在董事会上,副总阿周称,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李莉,正是因为她选用了不合格的消毒液才致使酒店蒙受了巨大损失。
李莉称自己对这事一无所知,这个锅不能由她来背。阿周便找来祥子,让他在会上按自己先前布置的谈话内容来说,说给泳池增加这种消毒液是李莉指派他做的。人证物证俱在,李莉百口莫辩,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稳重的祥子竟然也在背后给她捅刀子。阿周据此向董事会施压,要求免去李莉总经理的职务。
作完证的祥子走出会场,他的大脑飞速地旋转,他回想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看到会场上李莉对他失望的表情,一旁的阿周洋洋自得,恍然间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感到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做了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他早就听员工私底下议论,阿周一直想上位,联合其他几位副总,想将新来的李总扳倒。
如醍醐灌顶般的阿周又返回现场,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他告诉大家,那箱有问题的消毒液正是阿周带来给他的,并让他栽赃陷害李莉。面对清洁工的反戈一击,阿周有些猝不及防,做贼心虚的他指着祥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胡说!”祥子轻蔑地一笑,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说只要我按你说的去做,将来就给我换份好一点的工作!”
祥子的话刚完,会场上一片哗然。李莉洗清了污名,阿周被集团开除,祥子的行为再次被李莉另眼相看。心存感激的她邀请祥子与自己共进晚餐,在餐桌上,有些醉眼朦胧的她热情地邀请祥子给她当助理。祥子连连摆手,说,“就我肚里那点墨水给你提鞋子都不配,哪有资格当助理?”
李莉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说,“我正好要个提鞋的人呢!傻瓜,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咱们一起干,把酒店的业绩提升起来!”
见李莉态度诚恳,不像是说假话,祥子只得搔着头说,“那我就试试吧!就给你这位总经理当助手!”
从这以后,祥子摇身一变,由一名清洁工直接升任了总经理助理。他很快便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他原本是一个聪明人,只是早些年耽误了学习,如今有了学习的机会,他如饥似渴地投入到工作当中,查找资料,学习先进的管理理论,经常加班到深夜。李莉见了,既心疼又感动,她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祥子变得越来越像个城里人了,他是一名称职的助理,在他与李莉的努力下,酒店荣升为五星级酒店,成为业内的标兵,两个人的爱情也开始生根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