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个月被查出癌症时，秦眠还在悉心照顾他的白月光。
他说：「瑶瑶救过我性命，我没办法对她坐视不管，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最后我死了。
他却又悔恨万分地跪在我尸体面前，说他后悔了……
1
* 5 个月，我拿到了我的穿刺结果——子宫癌，晚期。
医生的建议是，孩子马上做引产手术，然后切除我的子宫，做进一步化疗。
我疯狂克制着自己崩塌的情绪，听着医生的嘱咐，模糊着眼眶，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秦眠突然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我今晚有事儿，别等我。你*了，记得早点休息。」
我没有作声。
我知道，今天是他白月光祝瑶瑶回国的日子。
「小晚？」
「我有些不舒服，能不去吗？」
「我尽量早点回来。」他声音温和，却并没有问我哪里不好，态度也很坚决。
「秦眠……」
「我在开车，先挂了。」
不会给我做太多的解释，我们之间都是，他说了算。
就如我们的婚姻一样。
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喜欢了他很多年，但他有心中的白月光。
从小到大我告白了无数次，也被他拒绝了无数次，直到他白月光远嫁他人，他终于死心娶了我。
结婚后，我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竭尽所能，投其所好。
三年时间，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扉，在一点点为我打开，特别是，我*后，一向冷清疏远的他，会主动关心我，在我生日抑或重要的节日时，会主动准备礼物。
我们之间的关系日渐缓和，趋于甜蜜。
可老天却在此刻给我开了巨大的一个玩笑。
我得了癌症，我那么期待的孩子，需要流产。
我用生命去珍爱的丈夫，现在正背着他*的妻子，奔向他的白月光。
2
晚上。
我被噩梦惊醒。
梦里面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医生满手是血地拿掉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孩子委屈的哭声……
我满头大汗，看着身边的地方依旧空荡而冰凉。
他的「早点回来」，只是搪塞。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分散注意力。
晚上 11 点，祝瑶瑶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么多年，还是家乡最好。」
她对着镜头自拍，照片不太明显的角落，一双手十指紧扣，哪怕其中一只手只露出指头的位置，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他食指的指甲上，有一块絮状白斑，和秦眠的如出一辙。
凌晨 2 点，秦眠回来了。
动作很轻，怕吵醒我。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故意翻了个身。
「抱歉，吵到你了吗？」他带着歉意，声音依旧温柔。
「祝瑶瑶回来了吗？」我问。
「嗯。」秦眠声音有些沉，下一刻也只说了一句，「不早了，你先睡。」
「以后能不要去见她吗？」
秦眠微愣，随即带着些不耐烦的口吻，「你在担心什么？！」
「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别无理取闹了，我和她之间早就过去了！」
「十指相扣叫过去？」
「那只是游戏而已。顾小晚，大半夜的，别在这里上纲上线！」
真是讽刺。
「今晚我睡沙发！」
秦眠把房门重重地甩了过来。
我*后，他第一次冲我发脾气。
因为祝瑶瑶。
因为恼羞成怒。
3
那次简短的争执后，我和秦眠的日子依旧。
他忙。
一直都忙。
每次的产检都是我自己去。
所以我 4 个月产检时就被查出了子宫肿瘤，他完全不知。
我习惯性为他考虑，不想他担心自己，在没有确定之前一直瞒着他，到头来却觉得自己，反而是个笑话。
今天我又去了医院。
我问医生：「不流产可以吗？」
「不行。」
「等生下孩子后再做手术可以吗？」
「你的身体情况等不了那么久。」
「那我能等多久？」
「一两个月，但最好是现在……」
「我想再等等。」
我舍不得我这辈子唯一还能拥有的孩子，我想多陪陪他，多一天也好。
我还想等等，秦眠……
走出医院，我给秦眠打了电话：「今天能准时下班吗？」
「怎么了？」他问我。
「很久
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好。」他答应了。
这意味着，我们短暂的冷战结束了。
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最后都是我在妥协。
秦眠准时回了家。
我做了秦眠最喜欢的饭菜，我们彼此安静地吃着晚饭。
「秦眠……」
秦眠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他起身看了一眼，然后走出阳台外去接了电话。
5 分钟后，他回来，吃饭的速度明显快了些，他说：「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
「是祝瑶瑶吗？」
「不是。」秦眠声音很重，「你别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我想你多陪陪我，多陪陪宝宝……」
「*期间你要是觉得无聊，你可以把你父母接过来一起住，或者你去你父母家也可以，正好他们看着你，我工作忙，不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我沉默着嘴角轻扬，可悲又可笑。
他根本没有多看我一眼，转身走向了门口，「想好了给我说一声，我抽空送你过去。」然后匆匆地换上鞋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刚刚其实看到了。
电话响起那一刻，他慌忙掩饰的手机屏幕上，是「瑶瑶」的名字。
只有祝瑶瑶才能让秦眠违背自己的品性，为她撒谎。
而我刚刚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是——「秦眠，再陪我两个月，就两个月行吗？」
以后，也不会再说了。
4
那晚。
秦眠在 10 点之前回来了。
洗完澡之后，他上床躺在了我的旁边，然后将装睡的我搂进了怀抱里。
他身上有着洗完澡的清爽，身体很暖，紧贴着我的后背，我的心口却突然觉得，又脏又凉。
第二天我们一起吃了早饭。
他主动表扬了一句：「你熬的粥还是那么好喝。」
我出生不错，家庭优渥，父母宠爱。
秦眠的家境也很好。
我们的婚姻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但我却为了他，变得越来越卑微。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为他学会了各种各样的菜系，他那么挑食的一个人，我硬是治好了他不怎么吃蔬菜的毛病。
「以后你帮我多熬一碗，我带去公司当午餐。」秦眠漫不经心地说道。
「午餐就吃粥？」
「这几天胃不太好，喝粥会舒服一点。」他淡淡地解释。
「哦，好。」
我每天给秦眠熬粥，然后给他打包好，让他带去公司。
秦眠这几天对我也变得积极了些，每天都会准时下班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祝瑶瑶，还是道德的枷锁让他强迫自己回到我的身边。
在最后这段日子，我选择了既往不咎。
可就在我想要对他重新敞开心扉时，我撞见了，他在他的办公室，一脸温情脉脉地看着祝瑶瑶吃着，我用尽心血为他熬制的营养粥。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 5 个月的孕肚，想起每天早上 5 点起床，想到自己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突然有些好笑，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我这一刻，秦眠的眼神中明显带着慌张，他走向我，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小晚。」反倒是祝瑶瑶，她落落大方地主动给我打着招呼，「我正想找机会来感谢你，谢谢你每天给我熬的营养粥，才几天我的胃就好了很多，不像那晚痛得直哭。」
原来，那晚祝瑶瑶胃痛，所以秦眠飞奔而去。
原来，秦眠突然对我的亲近，只是因为他良心上的不安。
原来，我们三人之间，我还是那个外人。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祝瑶瑶看我的脸色不对，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祝瑶瑶一脸柔弱无辜，天生会让人产生保护欲。
她的人生确实不太幸运。
我和秦眠认识祝瑶瑶的时候，是在初二，她作为转学生来了我们班，那时的她胆怯不自信，身上总是带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经常被她的酒鬼父亲殴打。
再后来，她不知道怎么被校园霸凌了，秦眠拯救了她，也爱上了她。
青梅终究抵不过天降，我突然就成为了第三者。
可最后，祝瑶瑶还是嫁给了别人，她去了国外。
她说她要远离她的原生家庭，越远越好。
「对不起。」祝瑶瑶向我道歉，她总是一副讨好别人，又唯唯诺诺的样子。
就像所有人都在欺负她，她只能对世人妥协。
我没有和祝瑶瑶逢场作戏，累了。
何况当年，一次都没赢过。
我径直走进办公室，拿起那吃了一半的营养粥，倒在了祝瑶瑶的头上。
「啊……」
祝瑶瑶惊叫，花容失色。
「顾小晚，你做什么？！」秦眠怒吼。
他粗鲁地将我一把推开。
他大概是忘了，我* 5 个月了。
5 或许没忘，他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满心眼里都是祝瑶瑶。
我靠在墙壁上，隐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深深刻刻地看着秦眠怎么温柔呵护地对待祝瑶瑶，怎么让我的心，一点点，从浓浓的爱，变成了冰冷的碎碴。
我从他们身边冷漠地走过。
我听到祝瑶瑶「呜呜」的哭啼声，听到她一直不停地喃喃着：「秦眠，你别管我，小晚*了，你去看看她，我真的没事儿……」
可她的手，却一直拽着秦眠的衣服不放。
我对他们的善良和容忍，总算是崩裂了。
本想着就两个月，两个月后就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现在我后悔了。
我要让秦眠悔恨终生，我要让这对渣男贱女得到应有的报应。
我去了一趟医院。
秦眠推我那一下没有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医生又在劝我，让我早点去做手术。
回到家的时候，秦眠坐在家里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一束鲜花，还有一份我很喜欢吃的巧克力火山熔岩蛋糕。
他看到我，起身抱着花束走过来，「小晚，今天的事情我郑重给你道歉。我本来想要告诉你这粥是给瑶瑶的，怕你多心才会隐瞒。」
我笑了一下。
那一刻真的就是心如止水。
突然记不起来之前每一次收到他送的小礼物时，那抑制不住的雀跃心情。
但我还是接了过来，说了句：「很漂亮。」
「我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蛋糕。」他把蛋糕放在我面前。
我吃了一口，甜得腻人。
*后，我基本很少吃甜食了。
秦眠以为我原谅了他。
在他看来，他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我甚至会感激涕零。
「今天你走后，瑶瑶哭了很久，说让你生气了。」秦眠就肆无忌惮地开了口。
我继续吃着蛋糕，没有表露什么情绪。
「你知道她的原生家庭，一直以来都很敏感，最怕得罪人。」
我没搭话。
「我担心她因为你今天生了气，就一直有个心结。要不，你给瑶瑶打个电话说一声，行不？」
秦眠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6
我抬眸看着秦眠。
大概是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他连忙一边解释又一边保证道：「小晚，这次的事情真的和瑶瑶无关，是我处理得不够好，以后我一定改正。」
我看到他眼底有那么一丝的紧张和窘迫。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够看到秦眠对我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怎么改正？再也不去见她了吗？」
秦眠怔了一秒，下一刻声音立马大了些，「小晚，你应该理解我的，瑶瑶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怎么能够对她不管不顾？！」
我笑了。
祝瑶瑶何时救过他的命？！
「她现在回来无亲无故，在国外又被前夫虐待，身体很差，还患上了轻微抑郁症，除了我她没有别人。」
「所以你当自己是救世主了？」我讽刺。
「顾小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我要说多少次，我对瑶瑶只是照顾，我没有你心中那些龌龊的心思！」
「那我呢？我不需要照顾吗？」我平静地问他。
「你好好的，需要什么照顾？再说了，你不是还有父母吗？我让你去你父母家，是你自己不去的。」
我看着秦眠那张熟悉又仿若无比陌生的脸。
「秦眠，你到底是谁的丈夫？
「你还知道我*了吗？
「你知道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吗？」
我终究是忍不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秦眠看着我的激动，震惊的眼眸中瞬间又变成了冷漠，「顾小晚，你真的太自私了，为了不让我去照顾瑶瑶，居然编造这种谎言，居然诅咒自己的孩子……」
「我说的是真的！」
「哪怕是真的，那也只能说明孩子和我们无缘，我就算陪在你身边，也无济于事。」秦眠冷血无情。
我就这么看着他。
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的底线。
「你别这么看着我。顾小晚，我在好好和你过日子，我不希望你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秦眠一字一顿，「说到底，今天你把粥倒在了瑶瑶头上就是你的错，你给她道歉，也是无可厚非！」
7
「秦眠，你这么对我，你说有一天你会后
悔吗？」我问他。
「顾小晚，我对你够好了。」秦眠满眼坚定，「否则，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
所以秦眠的意思是，因为他还有那份责任心，所以还会和我一起过日子，否则，早就和祝瑶瑶在一起了。
「我给你拨通电话，你给瑶瑶道歉后，这件事情我们就算告一段落了。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提起。我还是你的丈夫，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婚姻继续。」他说得慷慨。
「那如果我不道歉，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们的婚姻就此结束了？」我平静地问秦眠。
秦眠眼底难掩愤怒，「顾小晚，你真的要这么逼我吗？」
「不是想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和祝瑶瑶理所当然地在一起，让你没有任何愧疚地抛弃你* 5 个月的妻子，心安理得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吗？我现在给你，你不应该高兴吗？」
「你真的会消耗掉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秦眠脸色阴沉到极致。
「秦眠，你何尝不是？」
秦眠狠狠地看着我，然后摔门而去。
我冷然地看着秦眠绝情离开的背影，真的就是，心如死灰。
那晚，祝瑶瑶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是从她家客厅拍出去的，拍的天上的圆月。
照片中有一个不太明显的人影站在外阳台上，昏暗的夜色下，不仔细看不会看出来。
祝瑶瑶最喜欢玩这些，心机。
她的文案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终究还是私信了祝瑶瑶，「明天见个面。」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回了我，「好。」
第二天。
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我们私底下的见面已经不止一次了。
「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祝瑶瑶喝着咖啡，趾高气扬。
「确实没想到。」
「既然我回来了，你就和秦眠离婚吧。」祝瑶瑶说得理所当然。
「凭什么？」
「凭秦眠喜欢的一直是我。」祝瑶瑶笑得得意。
这句话还真的让我，无言以对。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缠着秦眠做什么？他要是喜欢你，还会轮到我吗？你长得好看，家里又有钱，天下好男人那么多，秦眠又算什么？！」祝瑶瑶满脸讽刺。
「他不算什么，你又来找他做什么？」
「因为我没得选择了。」祝瑶瑶在我面前，根本不屑伪装。
在她眼里，我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
「我一个离过婚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人，只有秦眠不嫌弃我。我也不想来破坏了你的婚姻，可谁让我勾勾手指头秦眠就舔着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喜欢过秦眠吗？」我问她。
「我喜欢他还可能嫁给其他男人吗？什么远离原生家庭，要去国外，都是假的，就因为那个男人比秦眠有钱而已。」祝瑶瑶说得坦然，「其实你早就知道的，读书那会儿不就知道吗？」
是。
我早知道。
却为了保护好秦眠的自尊，一直在为他隐瞒。
此刻真的是，越想越好笑。
「奈何秦眠眼瞎，他分不出来到底谁对他是真心。不过好在，这次我是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了。所以顾小晚，放手吧，你争不过我。」
祝瑶瑶就是有那个自信，只要她想要秦眠了，任何时候都可以。
可她不知道，人是会变的，特别是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
8
「是吗？」我冷冷地看着她的一脸得意，「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祝瑶瑶的脸色，倏地一下就变了。
「先不说法律是不允许孕期离婚，你真的觉得秦眠愿意顶着世俗之见，不顾道德的谴责，抛弃我和你在一起吗？」
祝瑶瑶脸色阴冷。
「还是你觉得，我生下了孩子之后，秦眠会为了你抛弃妻子？」我继续嘲讽，「祝瑶瑶，我不否认秦眠对你的喜欢，只不过，这次你回来，晚了点。」
祝瑶瑶紧咬着牙关，这一刻俨然是无言以对。
「买单。」
我叫了一声服务员。
买完单之后，我对祝瑶瑶说道：「你的那份我请了，就当是，我*期间不能满足秦眠，而给你的报酬。」
丢下这句话。
在祝瑶瑶愤怒的眼神下，我潇洒离开。
走出祝瑶瑶的视线，我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气。
我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我颤抖地从包里面拿出录音笔。
但这些，还不够！
我还要更多、更多……我一定会让秦眠，痛不欲生！
…………
回到家后，我给闺密周欢拨打了电话。
我和周欢是初中同学，准确说，她是我、秦眠还有祝瑶瑶一起的同学，她见证
了我们狗血的三角恋情，曾多次劝我，让我放下秦眠，说那个狗男人不值得。
可我对秦眠就好像失心疯了一般，从小到大，身边也不是没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我却就是，只爱他一人。
或许，是不甘吧！
不甘心，爱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结果。
好在，现在终于死心了。
「你要过生日了吧？」我问周欢。
「你想起我了？我以为你有了秦眠那狗男人之后，就把我忘了。」周欢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周欢是女强人，平时很忙，现在依旧是单身状态。
倒不是没有男朋友，只是没有固定的、长期的。
她不屑于婚姻，崇尚独自美丽。
所以她一直理解不了我为什么可以为了秦眠，放弃到没有自我的地步。
「我想你帮我一件事儿？」
「你说。」
我告诉了她。
她不可置信，「你没搞错吧？你还嫌祝瑶瑶不够烦人吗？你居然让我在我的生日趴上请她？」
「我回头给解释。」
「我真是看不懂你。」周欢无奈，却也妥协了，「行吧，下周三晚上，到时候我把地址发给你。」
「谢谢。」
「顾小晚，你真的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周欢挂断了电话。
这次不会了。
以后都不会了。
9
周欢生日当天。
我去了，挺着孕肚。
果不其然，祝瑶瑶也在，还有班上好多同学。
有同学在调侃：「周大美女，难得你过生日把老同学都叫来了，你不是忙得起飞吗？同学会都没时间参加？」
周欢性格很好，她大方地说道：「就是因为没能参加同学会，所以才要找机会让大家来聚聚。今天大家都别跟我客气，随便吃，随便玩。」
「周总大气！」
一片和谐声之后。
一个同学看到我，问道：「秦眠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放心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来吗？」
「秦眠今天有事儿来不了。都是老同学，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笑着回答。
「这秦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多同学，他居然不来。」同学骂骂咧咧。
根本不知道，我压根就没有让周欢通知秦眠。
那日我和秦眠争执后，就一直处于冷战的阶段，反正只要我不示弱，秦眠就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
开饭前。
秦眠突然来了。
所有人看着他，都有些惊讶，除了我。
「你不是不来吗？」一个同学问着秦眠。
秦眠未开口。
祝瑶瑶连忙站起来，羞涩地说道：「是我，我给秦眠发了信息，问他是不是有事儿来不了。我说老同学都很想他。」
周欢看到祝瑶瑶这模样，脸一下就垮了下去。
我一把拉住了身边的周欢。
周欢给了我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还是祝美女有魅力，一个信息就把秦大忙人给招来了……」同学调侃，说完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又立马转移了话题，「来，秦眠，坐这边。」
说着就把我旁边的位置腾了出来。
秦眠也没有拒绝，坐在了我旁边。
他脸色阴沉，冷声问我：「周欢过生日你怎么没给我说一声？」
「你现在不也来了吗？」我嘲讽。
「顾小晚，你现在这样的模样，真的很难看。」
我冷笑着，「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秦眠还未发火。
旁边的同学叫他喝酒。
他忍了忍，把我晾在了一边。
从头到尾，没有再和我说一个字。
我也不稀罕。
我起身去洗手间，故意在洗手间多停留了一会儿。
祝瑶瑶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露出了她的本性，「你看到了，你叫不出来的秦眠，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
「可秦眠还是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一边洗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祝瑶瑶脸色陡变。
我洗完手又擦拭了一下手指，然后才从祝瑶瑶身边不缓不急地走过。
倏然，我感觉到身后人猛地推了我一下，加上洗手间地面太滑，我整个人直接就栽了过去，「哐」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疼痛蔓延的同时，一股暖流从双腿间流了出来……
10
洗手间传来了祝瑶瑶惊慌的尖叫声。
很快，很多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秦眠也在其中。
他看了一眼被吓傻了的祝瑶瑶，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的我，终究是先蹲下来靠近了我，将我一把抱起，又对着其他人大声吼道：「
赶紧叫救护车，赶紧！」
周欢连忙打了救护车。
秦眠抱着我走出餐厅。
所有同学都跟了出来一起等救护车。
祝瑶瑶一边哭一边说道：「都怪我不好，我要是刚刚稍微注意一下小晚，她也不至于被地板滑倒，要是小晚和肚子里面的宝宝出了什么事儿，那，那，那我就是千古罪人……」
她越说越崩溃，哭得比我整个痛得都要窒息的人看上去还要凄惨。
「和你没有关系。」头顶上，响起了秦眠有些压抑的声音，「是小晚自己不小心。」
要不是痛到极致，我想我应该还可以冷笑两声。
「可她就在我面前，小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祝瑶瑶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道歉。
我真怕我死了，她还会挡了我轮回的路。
好在救护车到了。
秦眠抱着我上车，一边上车一边还不忘嘱咐着其他人：「看好瑶瑶，她比较敏感，很容易把自己走进死胡同里面，千万别让她独处。」
「秦眠*的到底要不要走？！」周欢先上了救护车，冲着秦眠爆粗口。
秦眠才跟着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迅速往医院赶去。
医生简单对我的身体做着检查。
秦眠在旁边，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孩子可能保住吗？」
「出血量有点大，很难……等到了医院再说，现在也说不准。」
秦眠默默地点头，没有再多问。
周欢在旁边急得眼眶都红了，「顾小晚，你明知道自己*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小心？！」
我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那一刻我还是把视线看向了秦眠。
周欢受不了我这么一副恋爱脑的样子，却还是满足了我的愿望，「秦眠，小晚叫你。」
秦眠连忙来到我身边，看着我。
大抵也被我流血的样子吓到了，此刻脸上的关心和紧张倒是情真意切，「别怕，我在，不会有事儿的。」
「秦眠，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吗？」我问他，很艰难地问他。
秦眠愣了一下。
原来，真的会犹豫。
当时刚查出*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欣喜。
毕竟我们也到了，该生孩子的年龄了。
可如今，他却……迟疑了。
「别想那么多，会没事儿的。」秦眠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好心安慰我。
「没了这个孩子，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祝瑶瑶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傻话！」周欢打断了我，「你都这样了就别想些乱七八糟的，给我闭嘴好好休息，留口气一会儿还要进手术室。」
我的视线依旧看着秦眠。
秦眠只得应付我，「没有的事儿，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你现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可是，救护车到了医院，秦眠却转身就要离开……
11「秦眠，你能不能做个人？！」
我听到周欢实在忍不住咆哮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刚好从救护车上被抬了下来。
医生护士把我往急救室推去。
秦眠却转身往反方向走。
「我一会儿就回来，我给小晚的父母打了电话，他们现在正在赶往医院。」秦眠又快又急地说道。
「你他妈去哪里？！你老婆这个样子，你他妈还要去哪里？！」周欢一把拽住秦眠，不让他走。
我在旁边真的是有些好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真不是伤心。
就是痛。
腹部痛到，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
「刚刚刘畅打电话来说瑶瑶情绪很不稳定，因为小晚摔倒的事情一直自责不已，现在在公路上不回去，几次差点被小车撞到，我现在去把她送回家，安顿好了之后马上就来。」秦眠解释。
「不准！」周欢尖叫着，「祝瑶瑶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要死要活那是她的事情，顾小晚才是你老婆，你现在必须陪在她身边！」
「周欢，那是我们小两口的事情，你别管！」秦眠显然也生气了，冲着周欢声音大了许多。
「你真以为祝瑶瑶那女人是个什么好鸟，当年她就是在故意勾引你，什么校园霸凌，全部都是她自己演的一出戏……」
「够了，瑶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秦眠根本不听周欢在说什么。
「你要走可以！」周欢估计也不想浪费时间在秦眠身上，「只要小晚答应你去，我就让你去！」
秦眠咬牙，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他眼眶都急红了。
那一刻只想把手从他手心中挣脱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突然觉得，脏得很。
「小晚，我去去就回来，很快。」秦眠急切地
说道，「一会儿你父母就过来了，你会没事儿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没事儿？」我忍着身体的痛，艰难地问他，「而祝瑶瑶就一定会出事儿？」
「你现在在医院，医生那么多，你肯定会没事儿的，但是瑶瑶只有我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
「秦眠，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死人最多的地方，就在医院。」我轻声地说道。
「你不会的，你只是小手术……哪怕孩子没有了也没关系。」
「我如果不想你走呢？」
「顾小晚，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之前就给你说过，祝瑶瑶救过我命，我没办法对她坐视不管，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秦眠开始发脾气了。
对我，已经没了耐心。
哪怕我现在，正在送往去急救。
「我死了，你会安心吗？」
「你别这么逼我！」秦眠暴躁，又坚定无比地说道，「不管今天你怎么样，我都要先去见瑶瑶。」
「你都做了决定，我又能说什么，秦眠，你别后悔就行了。」
「永不后悔！」
秦眠没再做任何停留，甚至是跑步离开。
那么，急不可耐！
11
秦眠走了，走得很快。
周欢气得眼眶都红了。
她看着我，又气又心疼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你看你……」
「留不住的心，留着人有何用？」
「还不能膈应膈应那对狗男女？！」
周欢向来是那种「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人。
「他不会好过的。」我淡淡地说着。
但如果我现在把他留下来，祝瑶瑶万一出了一丁点纰漏，秦眠会恨死我。
反之，一样。
医护人员把我推到了手术室门口。
周欢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道：「小晚你别怕，我在外面一直等着你，这个世界上男人多的是，秦眠那狗男人真的不值得。」
「周欢，我有个东西要给你。」我艰难地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一个 U 盘。
「这是什么？」
「你拿着吧。」我什么都没说。
但交给周欢，就放心了。
周欢把 U 盘紧紧地拽在了手心，眼眶红红地看着我。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冷静地看着头顶上，明亮的手术灯，就是好像突然有一种预感。
预感，自己时日不多了。
事实上，在确认子宫癌晚期时，我就问过医生了，我说：「打了孩子，切除了子宫，做了化疗，我能活很久吗？」
答案是，否定的。
医生说因人而异。
有些人可以多活几年，有些人或许……或许，就会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就是后者。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医生有些紧张的声音，大抵是在对我做急救。
可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外界的存在了。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在想，秦眠要是知道我真的会死在这里，他会……悔恨吗？！
番外-秦眠篇
顾小晚不小心*摔倒，我送她去医院，却接到了同学的电话，说祝瑶瑶情绪很不稳定。
祝瑶瑶原生家庭不好，导致她性格内向、自闭、胆小、敏感又多疑。
但顾小晚不同，顾小晚出身优裕，家庭和睦，她绝对不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没有我的陪伴她也可以得到很多的关心和爱护，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我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她身上，瑶瑶更需要我。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生病死亡这种事情。
我没有想到，顾小晚真的会死在了，那台手术上。
当时，我陪着祝瑶瑶回家，一直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整个晚上她都在不停地哭泣，我很心疼，几乎一度忘了，顾小暖还在急救，直到，我接到了周欢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周欢嘶哑的声音，她说：「秦眠，恭喜你，孩子没有了。」
那一刻，心突然痛了一下。
我其实想过孩子可能会没有，当时顾小晚送去医院的时候，流了太多血，肯定是保不住的。
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期盼这孩子在，还是不在。
我很清楚，如果孩子不在了，我更有底气和顾小晚离婚，然后顺理成章地和祝瑶瑶在一起。
祝瑶瑶虽然没说，但我能够感觉到，她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和我复合的。
所以在急救车上顾小晚问我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时候，我没有正面回答。
现在真的没了，心却又有些空了。
「高兴吗？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祝瑶瑶在一起了。」周欢的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讽刺。
「孩子不是因为我没有的。周欢，我知道你是顾小
晚的好朋友，但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要插手。」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复。
「夫妻？」周欢冷笑着。
冷笑的声音中，我仿若听到了一丝哽咽。
「我真不知道顾小晚喜欢你什么，秦眠，扪心自问，你真的配得上顾小晚吗？」
「够了，周欢，我和顾小晚之间，不用你来评价。孩子没了，我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不用了。」周欢说，「顾小晚再也不需要你了。」
「周欢！」我真的冒火了。
她有什么资格来左右，我和顾小晚的关系？
「顾小晚死了。」
「……」
我愣了。
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像是突然，晴天霹雳。
「秦眠，你自由了。」
周欢挂断了电话。
我却拿着手机，全身僵硬。
说不出来的感受，只觉得很痛，钻心刺骨的疼痛，密密麻麻，布满了全身。
不可能吧？！
顾小晚怎么可能死了？
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不就是流产吗？
「秦眠，你怎么了？」祝瑶瑶走到阳台外，关心地问我，「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我哭了吗？
这一刻才发现，眼泪不知道何时，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我转身，直接就要走。
「秦眠，你去哪里？」祝瑶瑶一把抱住我，「不是说好，今晚陪我吗？你走了，我会怕。」她楚楚可怜地说道。
我对祝瑶瑶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她就是能够刺激我，让我放下一切对她好。
可现在这一刻，我只觉得很烦，只觉得她缠着我，很烦。
我推开她，说道：「顾小晚死了。」
祝瑶瑶也愣住了。
如我一样，不敢置信。
我大步离开了祝瑶瑶的家，去了医院。
去的途中我还在想，或许周欢只是故意在气我，毕竟她是顾小晚最好的朋友，而我对顾小晚……确实不好。
直到，我见到了顾小晚的尸体。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
身边还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胎儿，都成形了，却不在了……
巨大的悲伤，突然间猝不及防，让我那一刻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怎么就会死了？
顾小晚怎么就会死了……
我上前，想去抚摸她。
人还未靠近，顾小晚的父亲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脸上。
可那一刻，我却感觉不到痛了。
心太痛了，痛到，对其他已经麻木。
顾小晚的父亲一直在骂我，骂我狼心狗肺，骂我亏欠了她……
对。
我亏欠了顾小晚。
所以，顾小晚你醒过来，醒过来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我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我真的没有想过，顾小晚的死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冲击，会让我突然有一种，天都塌下来的感觉。
我分明，不爱她。
我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祝瑶瑶。
祝瑶瑶还救过我的命。
我们是两情相悦，和顾小晚就是将就。
可她现在死了，我为什么会那么痛，我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我就这么一直跪在了顾小晚的面前，悲痛和愧疚，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吞噬。
我不知道在医院跪了多久。
顾小晚的父母把顾小晚和胎儿的尸体带走了，他们不让我跟着，他们说我不配，说我会脏了顾小晚轮回的路。
祝瑶瑶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抱着我痛哭。
她说她受不了我这么折磨自己。
她说顾小晚的死，和我无关……
是啊。
顾小晚的死，只是意外，不是我的错。
哪怕我留在医院，顾小晚也会死。
可为什么这一刻还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还是痛到无法呼吸？
祝瑶瑶拉我从地上起来。
「秦眠，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斯人已逝，以后我们好好的……」祝瑶瑶不停地劝说我。
「渣男贱女，以后还想好好的？」身后，传来了周欢的声音。
祝瑶瑶回头看着她，大声道：「周欢，秦眠都这么痛苦了，你能别说了吗？就当是我对不起顾小晚，你有什么冲我来，求你放过秦眠。」
「好，我就冲你来。」周欢一口答应。
然后下一刻，安静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祝瑶瑶和顾小晚的对话的声音。
我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在听到顾小晚声音那一刻，我全身都在颤抖。
我转头看向周欢。
声音是从她手机上传
出来的，不是顾小晚还活着……
我听着顾小晚和祝瑶瑶的对话内容。
本没有太多的情绪，对我而言，此刻就真的剩下伤痛了。
听到后面，我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祝瑶瑶也明显慌张了起来，她连忙冲着周欢吼道：「你在放什么？你关掉！关掉！」
「怕了？」周欢笑，「不是说，让我冲你来吗？」
「你关掉，这都不是真的，你赶紧关掉！」祝瑶瑶上前就要去抢周欢的手机。
两个人纠缠了起来。
「秦眠，你要是想要知道真相，你他妈的给我把祝瑶瑶这贱人从我身上拉开！」周欢冲着我大骂。
我从地上起来，粗鲁地拉走了祝瑶瑶。
「放开我，秦眠你放开我！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祝瑶瑶很激动，脸涨红，面部表情狰狞。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祝瑶瑶。
我一直以为她是柔柔弱弱的，一直以为她风吹就倒……
「不是真的，你怕什么？」周欢怼祝瑶瑶。
「我不想让秦眠误会了我，你少在这里来挑拨我和秦眠的关系，你给我关掉！关掉！」祝瑶瑶尖叫。
周欢冷笑着，根本没有搭理发疯了一般的祝瑶瑶。
她看着我，说道：「听清楚了，下面祝瑶瑶说的话。」
我喉结滚动，疯狂地滚动。
我清清楚楚听到了周欢手机中的声音——
「我喜欢他还可能嫁给其他男人吗？什么远离原生家庭，要去国外，都是假的，就因为那个男人比秦眠有钱而已。
「其实你早就知道的，读书那会儿不就知道吗？
「奈何秦眠眼瞎，他分不出来到底谁对他是真心。不过好在，这次我是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了。所以顾小晚，放手吧，你争不过的。」
声音结束。
走廊上突然安静得吓人。
我的模样大概也恐怖得吓人。
我看着祝瑶瑶，眼眶充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秦眠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心声……是、是、是我故意气顾小晚的，顾小晚一直缠着你不放，我才说这么一番话……」
「啪！」
我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祝瑶瑶的脸上。
她被我直接甩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以前的我半点都看不到祝瑶瑶的委屈，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这一刻我却突然觉得那么恶心，那么那么让人反胃……
「这就受不了？！」周欢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我们，说道，「还有更劲爆的，要看吗？」
我握紧了拳头，那一刻是不想的，甚至不敢，但却，又逼着自己点了头，逼着自己去把那些残忍的真相，血淋淋地撕开。
「自己看吧。」周欢把手机递给我。
我看着手机中的视频，然后点开。
画面中，是顾小晚和祝瑶瑶在洗手间，是今天晚上顾小晚出事儿前。
我看着顾小晚的生动模样，看着她还活着的样子，眼前模糊了一片。
突然，画面中的祝瑶瑶用力推倒了走在前面、挺着孕肚、毫无防备的顾小晚，就这么看着她，摔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了祝瑶瑶阴险的笑，哪怕下一刻，她突然发出了，惊吓的尖叫声……呵。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疯狂到极致。
祝瑶瑶似乎被我的模样吓到了，她起身，从我手上看到了那个视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里一直嚷嚷着：「不，不是的，秦眠你听我解释，不……是顾小晚，是顾小晚故意陷害我，否则怎么会有这段视频，一定是她故意设计……」
「怎么着，做了坏事儿被人抓了现行，还是别人的错了？祝瑶瑶，你真的都不要脸的吗？！」周欢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眠，秦眠你相信我……啊！」
我一把推开了祝瑶瑶。
我只觉得她恶心到极致。
「东西我都发给你了，至于你要不要报警……看你自己。毕竟小晚她从未想过要让你知道所有的真相，如果不是我在她身上搜出来这些证据，她可能就会为了你，隐瞒一辈子。」
我紧握着拳头，心口痛到极致。
痛到炸裂。
「再告诉你三件事情。
「第一，当年学校野炊你不小心掉进了河边激流，是顾小晚不顾一切把你救上岸，醒了之后你却认定了是祝瑶瑶。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当天和你一组野炊的同学，所有人都看到了。当然，你怎么可能去问？在你心中，能够舍命救你的人，只要祝瑶瑶。
「第二，祝瑶瑶在学校被霸凌就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你大概是不知道，那个霸凌祝瑶瑶的人，是祝瑶瑶最好的闺密，现在都还联系紧密，不信你看看她手机，找找她的聊天记录就知道了。
「第三，顾小晚在一个月前就查出了子
宫癌晚期，怕你担心一直瞒着你，医生让她打胎治疗，但因为要切除子宫不能再受孕，所以哪怕不要命也坚持想要为你生下孩子，可结果，一尸两命。」
周欢冷冷地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
她说：「秦眠，活到这么大，我真的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人。」
她转身走了。
大概是觉得，我这种人，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我这种蠢人，不值得任何人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顾小晚，却为我，赔了她的一生！
我转眸看着祝瑶瑶。
看着她那张，面目全非的丑陋脸庞。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喂，警局吗？我要报警，有人蓄意谋*……」
「不！」祝瑶瑶疯狂地抢着我的手机，「秦眠，别报警，我求你别报警，我不能坐牢，我不能……秦眠，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是爱你的！现在没有了顾小晚，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
祝瑶瑶说不出来了。
因为我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整张脸涨红到了极致，眼神中都是恐怖。
她想要推开我，却无能为力。
满脸都是慌张和害怕。
当初，你设计我，你推倒顾小晚的时候，想过害怕吗？
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想过会得到报应吗？！
祝瑶瑶，我们俩就应该去给顾小晚和那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陪葬。
我*了，祝瑶瑶，一点点地看着她在我手上，彻底失去了呼吸，彻底放弃了挣扎。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祝瑶瑶，我居然没有一点害怕，更没有一点悲伤。
只有，报复的快感。
只觉得，解脱。
后来警察把我抓走了。
故意*人罪，应该是死刑吧！
我确实，该死！
番外-顾小晚篇
我没死。
手术台上大出血，几次在死亡的边缘，还是被医生救了回来。
救回来也丢了半条命。
孩子自然是不在了。
或许，他一开始来得就不是时候。
我从手术室出来后，让我父母还有周欢以及医务人员帮我演一出戏，我只说我想和秦眠彻底断绝关系，没说其他。
他们很支持我。
然后就有了，秦眠跪在我「尸体」面前那一幕。
而后，我父母陪着我去了病房。
周欢离开了。
我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周欢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就此便宜了秦眠。
我甚至能够猜到，她会让秦眠愧疚悔恨到什么地步。
这是我们之间无声的默契。
也可以理解成，这一切都是我故意设计。
就像当时我拍下了祝瑶瑶推倒我的视频一样。
那天我故意说我*了，我就知道祝瑶瑶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掉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这个孩子本不能要了，我就拿来「成全」祝瑶瑶。
所以我去了洗手间，提前把隐形摄像头放在了可以拍下全景的角落，然后等着鱼儿上钩。
果然，祝瑶瑶动手了。
我大出血被送进了医院，我甚至料到了，祝瑶瑶会想方设法地叫秦眠离开。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把 U 盘给了周欢，周欢会第一时间去看里面是些什么。
U 盘中除了录音，我还给了周欢一句话，我说我手机里面有祝瑶瑶陷害我的视频，在摄像头的 App 里面下载。
周欢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后来，我听说，秦眠*了祝瑶瑶，他被逮捕了。
我没有半点惊讶。
以秦眠的性格，他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被人这么欺骗？再加上他对我和孩子的愧疚，就会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
也算是，预料之中。
也算是，报复之一。
再后来，我转去了国内最权威的肿瘤医院，再次进行了手术治疗以及化疗。
陆陆续续、长达一年的治疗期，医生说我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活个十年八年，甚至和正常人一样，也不是不可能。
我从医院回来，就听说秦眠被判刑了。
没有判死刑，判了无期。
无期或许，更遭罪。
我也没去看他，从不知道哪一刻开始，或许在手术台上经历过一场生死后，对秦眠就真的彻底放下了。
这个男人，就彻底地从我的心里拔根而起，没留下任何痕迹。
毕竟，生命诚可贵。
余数的日子，我只想，不负时光不负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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