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史上说到唐诗时,有个非常著名的词叫“郊寒岛瘦”,说的是孟郊和贾岛简啬孤峭的诗歌风格,此语出自大文豪苏东坡,因其形象生动,故而被历代奉为圭镍。
苏东坡这句话将二人是死死地捆绑在一起了,二人实在有很多的相同点,二人都是遭际不遇,官职卑微,一生穷困,一生苦吟,而且都是死后由朋友帮着下葬,可以说是唐代诗人中极为悲催之人。
他们俩人都是韩愈的好朋友,而韩愈对他们的诗也都很赞赏,说孟郊诗是“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奡”,贾岛诗为“奸穷怪变得,往往造平淡”,孟、贾二人亦是好友,亦相互有诗投赠。
但是,他们的诗在当时并不齐名,孟郊要比贾岛大二十多岁,算是父辈级的诗友了;比较起来,可能贾岛的诗名要稍稍高于孟郊,直到宋代欧阳修时方将二人并举,谓之“孟郊、贾岛之徒,又得其悲愁郁堙之气”。
孟郊死后是朋友为他料理的后事,而韩愈的学生张籍,就是那个写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诗人,经他提议,私谥孟郊为贞曜先生,好歹也算是给了孟郊一个声名。
孟郊,字东野,湖州武康人,即今浙江德清县人,进士出身,曾任溧阳县尉,后又任职河南,晚年生活在洛阳度过,64岁时被招为兴元府任参军,未及到任乃暴疾而卒,葬洛阳东,他一生苦呤,被后人称为“诗囚,”有《孟东野诗集》传世。
孟郊的简历很是简单,他出身贫寒,父亲曾任昆山县尉,属于一个小官僚,孟郊从小生性孤僻,很少与人往来,而且从青少年起便隐居于河南嵩山,这个就很不可思议了,至于原因及隐居的时间都不可考,如迷雾般地隐隐约约。
即使后来出山后,行踪也是不为人知,只从他留下的诗歌中知道,他曾在30至40岁之间,在信州为茶圣陆羽新开的山舍题过诗,后来又在苏州与诗人韦应物有过唱酬,可能他在这段时间中一直在游历,至于除了写诗外,他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无人知晓。
同王勃这些十几岁便行科举之事不同,他在41岁时方去参加考试,先是在故乡湖州举乡贡进士,后来进京应进士试,但未能考中,但在此期间结识了韩愈,大得韩愈赞赏。
据《旧唐书》记载,孟郊“性孤僻寡合,韩愈见以为忘形之”;两人的性格都异乎流俗,是他们订交的基石。孟郊固然比韩愈年长17岁,写诗笔力也足与韩为敌,但他命运坎坷,仕途多蹇,所以反倒是他因为得到韩愈的表扬推崇,才诗名大振,遂成为韩愈这一诗派的名士,而这一诗派便被后人称为“韩孟诗派”。
三年后又考,依然名落孙山,直到46岁,他奉母命第三次来应试,终于得进士登第。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应该是我印象中,除了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外少有之快诗了,而这一刻也可以说是孟郊悲催一生中唯一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