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三儿开了辆帕萨特回来。
树大为失望,骂弟弟给他丢人败兴,结果被一拳打在地上。爬起来后的树气不过,乱踢之下引起了熊熊火光。
三儿见状,气得把树压在地上一顿痛打,一面嚷着“找死,我让你疯。”
这一打,打碎了树心底残存的手足情,和最后的尊严。树不满三儿没帮他借到皇冠,不只是因为他爱面子,更是将之视为兄弟之爱的体现。没借到皇冠,表示三儿不把哥哥结婚这桩事当大事看待。
被弟弟揍得鼻青脸肿的树,成了半疯癫。
翌日的迎娶、婚宴,像个木偶似地任人摆弄、作弄。
连洞房之事,也是小梅主导。
半梦半疯间,树却看到了父亲将大哥勒死的惨状。
树原本认知的世界,不断地在解体。
父亲勒死了大哥,他极度思念大哥、大哥却从未入梦。发小忆贫成了艺馨,嫌弃患难与共之妻,不断在外搞三捻四。
他唯一能寄托的兄弟同心,却是三儿如其他人一样地不把他当回事。
树看似痴傻,却极重手足之情,当他幻想大哥与女友就在眼前时,叨念的是“都过来吧,住一块儿,过来”。
守着传统价值,无法接受亲人间也以金钱是问。
当他听到三儿一声不吭地,把属于母亲的5万块搬迁费领走时,心中明显不是滋味,骂了句“不像话,人不能看钱太重”。
现实世界里,树珍惜的感情一直在变,珍惜的人一个个离去。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视之如兄如弟的小庄,在树婚礼之后死于矿灾。
自此,树进入半通灵半疯癫状态。小梅忍受不了村里断水,一气之下回县里娘家去了。
母亲哭泣着,和弟弟搬到城里去。村里人一户户搬走,树成了能卜吉时能解噩运的半仙、大师,从戏谑的“树哥”成为有着敬意的“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