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丁小槐把马厅长的袜子洗了,放在电水炉边烤干。
第二天,马厅长并没有穿丁小槐洗干净的袜子,而是要池大为去买两双纯棉的新袜子。
原来,马厅长怕丁小槐把袜子和别人的一起洗,怕传染脚气。
吃早餐时,丁小槐很快发现马厅长脚上的袜子不是自己洗的那一双。
至此,丁小槐献殷勤没有得到好感,反而遭到嫌弃,脸上很不自在。
他行走得这样小心,但还是冷不防地,栽了个大跟头。
第二天晚上有饭局,在场的有*、局长,都喊马厅长“老马”,他们都是老朋友。
中国的酒桌文化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先是倒酒,殷局长先给童*再给马厅长倒,巫副局长接过酒,给殷局长倒了,再给池大为和丁小槐倒。
酒瓶转了几手,身份地位一目了然。
觥筹交错间,大家开始劝酒,马厅长喝得正高兴,可就在这时,丁小槐站起来,说了这样一番话:
“马厅长的酒量是公认的,但也还是不能和你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比,我替马厅长喝了这杯。”
说完,他把酒干了,可气氛瞬间凝固。巫副局长仰了头正准备一饮而尽,听了这话把手放下来,望望丁小槐,又望望马厅长。
马厅长火了,手往桌子上一拍说:“干什么?你!你看看在座的是什么人,都是我的老朋友。你来替我?嘿!”
好在有人打圆场,马厅长继续喝酒,可丁小槐完全愣在那里,脸一炸就红了,像一根木头般笔直地坐了下去。
丁小槐千算万算,以为自己有能力帮领导挡酒,实际上弄错了场合,让领导丢面子、败兴致。
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筵席散后,池大为扶着丁小槐进了屋。
他彻底“醉了”,发疯似的嚷嚷:“我要喝酒,喝五粮液,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说完,丁小槐吐得不成人样。后来,他躺在床上,喘息着说了这样一番话:
“池大为,兄弟,你说今天的事吧,我还有脸做人?还做人?狗都不是这样做的。做狗摇一摇尾巴,还给一块骨头呢,也许还摸一摸它的狗头呢!我呢,我呢?摇摇尾巴,照你心窝就是一脚!”
真是句句扎心。
丁小槐有时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若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舍掉尊严,眼巴巴地讨好他人,把苦都往自己肚里咽?
那一晚,丁小槐跟池大为掏了心窝子:
光是为了我自己吧,我要挺得笔直地做个男子汉!可是你知道我家在山沟沟里,一家人都巴巴地望着我,我不想办法出息出息行不行?不行啊,我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