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沉寂已久的法国文坛,因为一本书的出现变得热闹非凡。
2年,200万册。
横扫乔治·布哈桑奖、国际扶轮社奖、年度法国书商奖等多项大奖。
这般现象级的爆火,在法国文学史上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本书,就是妙莉叶·芭贝里的《刺猬的优雅》。
走红后,妙莉叶·芭贝里对这部作品受到读者如此大的欢迎,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这本书讲述的故事,实在算不上真正的“优雅”。
主人公勒妮,是一位将近60岁的女人。她长相丑陋,身边无儿无女,依靠给富人守门来维持生计。
与邋遢的勒妮相比,生活在富裕之家的帕洛玛,虽然只有12岁,却总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个卑微,一个高贵。一个是被雇佣的门房,一个是富家小姐。
就是这样两个毫无交集的女人,因为一个异国男人的到来,生活轨道就此发生改变,命运从此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这样一个称不上美好的故事,却写尽现代人的困顿和迷茫。
终其一生,我们应该如何优雅地活着?面对逝去,我们要如何在孤独中重生?
村上春树说:“成长,就是同孤独抗争、受伤、失落、失去却又要活下去。”
真正自由的人生,都始于恰到好处的孤独。
这世上,到处是孤独的“伪装者”
勒妮是一位54岁的门房,她已经在格勒内勒街7号的一栋富人公寓工作了27年。
这所公寓十分豪华,雇主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律师,有外交官,也有美食评论员等。
唯一与这里高雅氛围划不上等号的,便是勒妮。
表面看——
她寡居、矮小、丑陋、肥胖、脚上布满老茧,没什么文化,终日和自己的猫为伴。
没完没了地收看低俗电视剧,去菜市场买菜专门挑最廉价的品类,吃剩下的菜总是飘出难闻的气味。
但实际上,她买的菜是为自己的猫在准备食物;
在一个没有嘈杂声和恶臭味的小房间里,勒妮畅游在书籍、电影和音乐间,一刻也不曾停下;
她甚至熟读各种思想政治著作,在马克思的哲学思想研究上颇有造诣。
就连她的猫,勒妮也用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列夫·托尔斯泰为其命名。
勒妮像只刺猬一样,将真正的自己包裹起来,只把别人想看的一面对外留白,只是为了——
这样的门房,才是大家心中该有的样子;也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觉得她正常。
如此,她在做回自己的时候,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从而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勒妮伪装真我,是为了享受孤独。
而另一位富家千金帕洛玛,却有着和勒妮截然相反的人生轨道。
帕洛玛有着令人称羡的家庭:
父亲即将成为国会议员,母亲是文学博士,就连姐姐科隆布也是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看似完美的表象,内里却千疮百孔。
帕洛玛的母亲,总喜欢在吃晚饭时引用福楼拜的名言夸夸其谈,即便她并不知道这句话所言何意。
她的姐姐科隆布,自视甚高,十分傲慢。
更不要说,帕洛玛的父亲。他有时候十分懦弱,有时候又麻木不仁,甚至铁石心肠。
面对这荒诞的一切,帕洛玛表面合群,实际上内心十分孤独。
季羡林说:
“人生道路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旅客。”
不管是勒妮,还是帕洛玛,亦或是现实中平凡的我们,纵然身份地位不同,但孤独的属性大体相似。
渴望被尊重、被理解、被接纳,但囿于现实的“不可抗力”因素,我们只能在自己的世界熬过寒冬。
于是,有人选择向内行走,用自我丰盈来对抗孤独;有人选择向外求索,问道天地众生以驱散寂寥。
每个人选择的方式不同,追求的归属却是相似。
当热闹成为别人的狂欢,孤独才是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