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的大姐张绿萍曾说:“Leslie是最小的,他是意外,妈妈意外受孕。本来已经说不生了。”
1956年9月12日,张国荣出生在香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父亲张活海是当地有名的洋服商,母亲是大家闺秀。因为父亲风流成性,父母感情并不好。
之前母亲不断地生小孩,是因为要生男孩。在他之前,已经有了七哥、八哥两个男孩。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并没有因为是男孩,而得到多少宠爱。
家里10个姐妹,除了夭折的3个,还剩有7个姐妹。他跟大姐张绿萍差了18岁,跟最小的哥哥八哥差了8岁。
张国荣回忆童年,自小兄弟姐妹跟父母分居两地。父母住在中环皇后大道的一套二层楼的房子里,一层居住,二楼是服装工厂。他们平时要照看工厂,很少回家。
张国荣和外婆、哥哥姐姐佣人们一起住在湾仔道81号唐楼。要见父母只能去店铺找。
对父亲的记忆,是有一年春节父亲回家住了5天,3天是醉酒在睡觉。别人问他,父亲有没有带他喝茶去玩,他说自己跟父亲不熟。
父子之间的感情隔膜的像是陌生人。有一次父亲在泳池里看到他,真的像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给了几个硬币。
对母亲的回忆,则是成年后,母亲在他的家里,客气得有点不像是家人。 “与其说是父母亲情,不如说仅仅是像朋友一样的关系。”
他与兄弟姐妹的关系好一些,但是由于年龄差的缘故,小时候总是玩不到一起。他说:“大姐和二姐可以成为一对,有很多话讲;五姐和六姐年龄差不多,是一对玩伴;七哥和八哥也是一对,就剩下他一个跟他们都玩不到一起。”
孤独成了他的生命底色。小时候的他,乖得让人吃惊。”我可以静静地坐着,没人看管也不吵闹或四处走动。”
因为太乖,他深受哥哥姐姐喜爱。但他们爱他的方式,顶多就是给他买玩具,不会去了解小孩子的心思。当时的社会也没有意识去关注孩子心思。
就像大姐张绿萍说的:“我想起他小的时候就很靓仔,像个小公仔,我大他十几岁,我们这些姐姐就把他当公仔玩。他好听话,好乖,好纯的。”那个时候的大姐已经进入大学。
最小的八哥也曾用自己的爱,努力温暖过他。小时候他喜欢一个卡通片放映机,父母因为贵没有买,他很失落。是八哥用自己工作后赚到的第一笔工资给他买的。
为了他,八哥还跟姐姐和七哥打过架。虽然和八哥感情上很好,但因为年龄差距,他们也始终无法成为很好的玩伴。
父母爱的缺失,在敏感的小张国荣心中留下一个空空的大洞,任凭其他任何形式的爱都无法填满。
他说:“我有种自卑感,就是每逢到别人家里去,他们都有爸爸妈妈在家里,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呢?”
长大后,父母也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在孩子成长中有缺失,但已经无法补救。
父亲去世后,1988年,张国荣也接母亲在自己的公寓里住过半年,想要努力缩短跟母亲间的距离,尽可能地想要从精神上去沟通交流,但最终他能给予母亲的也只是物质上的东西。
或许,是与父母的缘分太浅。他们终于成了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国荣后来唱过的歌,拍过的电影,开过的玩笑,总是有一种热闹狂欢之后的孤独。有的时候,你单是看他坐在那里,静静地,仿似还是童年里那个孩子。
那份源自童年的孤独,成了心灵深处难以抹去的空洞、缺口。终其一生,他都在寻找爱与温暖。别人无法给予,他就成了那个不断在给予、温暖别人的人。因为只有他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爱的点滴,有多重要。
父母之爱,无可替代。
如果你也有一个孩子,不要缺席了他的童年、他成长的每一个阶段。爱之给予,不只有物质。精神上的富养,远重于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