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这是我亲眼所见。
在白茫茫大雪覆盖的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刑场上,身着大红棉袄,草绿色棉裤的我,被反背双手,跪在地上,头垂下去抵住膝盖。
短发掩不住后脑上热气汩汩的枪口,鲜红的血从额头上洞穿的另一个口子里喷射出来,流了一地,染红一片雪。
为了留个完整的脸,在枪顶住我后脑的同时,我一直张着嘴,想让子弹从嘴里飞出来。可战shi们采用的是标准姿势。左右各有一人摁住我双臂,后面一人一手扯住我的头,另一只手扣动扳机,金色的子弹划出一道血红的光,穿透我的头颅,扎进白雪。
随着枪响,战shi的手瞬间松开。我的头向前拱去,顿时扎到雪堆里,仍然保持双膝跪立的姿势。红棉袄在雪地里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翘起的臀和双腿,是绿色的枝叶,衬托着鲜花格外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