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军来香港的目的是落下脚后,迎娶未婚妻小婷。而李翘来香港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买大房子,成为香港人。飘零异乡生活不易,没有坚定的目标很难支撑下去。而目标太坚定,就成为了一种不可动摇的信仰。
李翘拿到手链的时候,是有些动心的。可是,黎小军没有勇气改变自己的信仰。既然如此,他关心得越多,李翘的心理负担就越大。道德上的压力,对生活现状的焦虑,对未来不可掌控的彷徨感,让李翘和黎小军都明白,对方没有办法帮助自己实现人生理想,再往前走就更加难以抽身。
李翘只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你来香港不是为了我,我也不是为了你。”黎小军思量再三,说了再见。那一点真心,淹没在现实的烟火气中。
随后,各自奋斗。李翘认识了豹哥,有了钱,有了房子,公司开业的时候,黎小军前来祝贺。黎小军将未婚妻接到了香港,结婚的时候,李翘到场恭喜。彼此都想看看对方理想实现的样子,是否抵得上那些曾经放弃过的东西。
似乎一切尽如人意,岁月静好。可是,心中那份压抑的感情却一再翻滚,那些曾经依偎着取暖的苦涩日子总是涌上心头。当《再见我的爱人》的旋律响起,黎小军为李翘拿到邓丽君的签名,那些不可遏制的情感终于呼啸而来,淹没了彼此。
他们又像曾经在大年夜做的那样,用身体感受彼此的存在,填补心中的空白。这一次,黎小军和李翘决定和各自的另一半摊牌,遵循内心的感情。
理想实现了,也不过如此。既不如曾经仰望过的那么美好,也无法安抚自己躁动的心。我们常常把没有得到的东西想象得过于完美,幻想中的小婷,幻想中的大房子,幻想中的钱财,影响这些完美的旁枝末节都可以忽略。可是,当这一切幻想真真切切地握在手里时,那些旁枝末节却生根发芽,不知不觉中长成参天大树。
我想每天睁开眼都看到你经过岁月的沉淀和发酵后,两个人终于决定追随彼此的内心。
“黎小军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不可以再骗自己。我会回去找小婷。” “那我呢。” “你自己决定。” “我想每天睁开眼都看到你。”
黎小军和小婷摊牌后,将香港所有的一切都作为补偿给了小婷。黎小军朴实、勤勉、又怂又渣,却不失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的身上有我们每一个年轻人的影子。
这一晚,他在码头上打了一夜的伞,却没有等到李翘的到来。这样懦弱的人好不容易决绝地抛弃所有,却因为造化弄人,再一次与心中所爱失之交臂,不得不让人涌起心疼的感觉。
李翘得知豹哥落难跑路,不忍心离开他,于是决定跟豹哥一起离开香港。她虽然是因为物质才和豹哥在一起的,但是豹哥真心待她,给了她实现理想所需要的一切。她对豹哥虽然不是爱,却很感恩,因此作出这样的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李翘和豹哥辗转来到纽约,却不想经过大风大浪的豹哥,被街头混混捅死。在看到豹哥的尸体时,张曼玉贡献了一段教科书式的经典表演,她看到豹哥身上纹的米老鼠,想起过去的日子,不禁笑了起来,随之涌来的巨大悲伤又让她不可抑制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