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的评审书目——《热夜之梦》,来自美国作家乔治·R.R.马丁。
《热夜之梦》是《权力的游戏》原著作者乔治·R.R.马丁1982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以19世纪的密西西比河为故事背景,被评论家描述为“布莱姆·斯托克与马克·吐温的结合”。关于这部小说的写作,马丁说:“它受到我在艾奥瓦州迪比克岁月的强烈影响,那里曾经建造过大河上的汽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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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审团
本期书目
《热夜之梦》
作者:[美]乔治·R.R.马丁
译者:姚向辉
版本:博集天卷|湖南文艺出版社 2022年11月
作者简介:
乔治·R. R. 马丁(George R. R. Martin),1948年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自23岁开始从事职业写作,多次获得雨果奖、星云奖、轨迹奖、世界科幻奖等文学奖项。重要作品有《光逝》《风港》《图夫航行记》等。
1996年出版史诗奇幻巨著“冰与火之歌”系列的首卷《权力的游戏》,计划为7卷,迄今出版了5卷,连续多年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他以宽广的格局,史家般的写实笔触,跌宕的情节,革命性地拓展了奇幻小说的边界。
2011年入选美国《时代周刊》百大影响人物。
《热夜之梦》是乔治·R.R.马丁1982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以19世纪的密西西比河为故事背景,被评论家描述为“布莱姆·斯托克与马克·吐温的结合”。关于这部小说的写作,马丁说:“它受到我在艾奥瓦州迪比克岁月的强烈影响,那里曾经建造过大河上的汽船。
这是一套什么样的书?
19世纪,南北战争前夕,密西西比河上梭巡着所有行船人的梦想。无数蒸汽船在这条大动脉水道上竞相追逐,争夺金钱和荣誉,汽笛长鸣,白烟滚滚。
就在一场雪难几乎摧毁了阿布纳·马什船长的航船事业之际,他收到一位神秘人的来信,信中许诺的黄金和一艘可以创造历史的宏伟新船让马什船长难以抗拒。
前来寻求合作的约书亚·约克想穿越壮阔的密西西比河,希望马什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唯一的要求就是尊重他的隐私,不怀疑他的决定,无论他的行为显得多么离奇、武断或反常。
尽管马什本能地觉察到这项提案中充满了危险的秘密,但他还是决定孤注一掷。他们建造了一艘完美符合马什船长全部梦想的汽船“热夜之梦”。直到新船首航,马什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路行来,“热夜之梦”号将密西西比搅成一条血河;而它自身,也渐渐变成一条血船。
广阔的大河、骇人的传说、沸沸扬扬的废奴运动,无不笼罩在迷雾氤氲的血色月光中。而在这片血色中,诞生了人类伟大的情感:友谊与希望。
它为何吸引人?
《权力的游戏》作者乔治·马丁的单行本神作,马丁作品中销量仅次于“冰与火之歌”系列的经典。世界奇幻奖、轨迹奖入围作品。一曲蒸汽时代的华美挽歌,一部大河之上人类与血族的悲情传奇。依托美国南北战争的历史背景,高度还原复杂真实的时代细节,浪漫、黑暗、野心无不笼罩在氤氲弥漫的大河之上。
双男主设定。亦正亦邪的复杂人物,异族的情谊与爱恨交织,梦想的火花四溅伴随着悲情的人物结局,颇有《权力的游戏》中“血色婚礼”的力度和气势,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2022年新译本。更加沉浸热血的阅读体验,原汁原味地呈现了马丁这部作品的风格,一本值得珍藏的佳作。随书附赠一张“热夜之梦”号登船书签。
我是马丁先生作品的死忠粉……如果非要选一个,那应该是《热夜之梦》。就我个人的话,《热夜之梦》在吸血鬼奇幻作品中举足轻重,以前我也跟公司的所有员工推荐过它。——宫崎英高(日本游戏制作人,代表作有《艾尔登法环》等 )
《热梦之夜》(试读)
圣路易斯 一八五七年四月
阿布纳·马什拎起山胡桃木手杖,用杖头轻轻敲了敲旅馆的前台,以引起接待员的注意。“我来见一个姓约克的人,”他说,“乔希·约克,我想他是管自己叫这个。这儿有这么个人吗?”
接待员是个戴眼镜的年长男人。敲柜台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转身看见马什,露出微笑。“哎呀,这不是马什船长吗!”他友好地说,“半年没见您了,船长。我听说了您的不幸遭遇。可怕,真的太可怕了。我打一八三六年起就在这儿了,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冰塞。”
“老子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阿布纳·马什没好气地说。他料到会被人这么议论。“种植园主之家”是一家很受水手们欢迎的客栈。在那个严冬之前,马什本人也经常来这儿吃饭。但自从那场冰塞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价格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尽管他喜欢“种植园主之家”的饭菜,但没什么兴趣见到这里出没的人:舵手、船长和大副,全都是内河人,有老朋友也有老对手。他们全都知道他的不幸遭遇,但阿布纳·马什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告诉我约克的房号就行。”他用不容分说的口吻对接待员说道。
接待员紧张地点点头。“船长,约克先生这会儿一般不在房间里。您去餐厅应该能找到他,他在那儿吃饭。”
“现在?这个钟点?”马什看了一眼华丽的旅馆挂钟,解开大衣的铜纽扣,掏出他的金怀表。“午夜十分,”他怀疑道,“你是说他在吃饭?”
“是的,先生,他就是在吃饭。约克先生有他自己的时间安排,船长,他不是你能说不的那种人。”
阿布纳·马什嗓子眼里发出粗鲁的怪声,他收起怀表,转身而去,迈着沉重的大步,穿过陈设豪华的大堂,一个字都没再说。阿布纳块头很大,缺乏耐心,而且不习惯半夜和人见面谈生意。他挥舞着手杖,就好像那件不幸的遭遇从未发生,他依然是以前那个顺风顺水的人。
餐厅几乎和大型蒸汽船的主船舱一样宽敞和奢华,头顶上是雕花玻璃的枝形吊灯,黄铜配饰擦得闪闪发亮,餐桌上铺着高级的白色亚麻台布,餐具是最好的瓷器和水晶器皿。换了正常的用餐时间,店堂里会坐满了旅客和水手,但此刻这儿空荡荡的,大多数灯都没开。马什心想,半夜会面说不定也是件好事,至少他不用耐着性子听人们表达惋惜之情。靠近厨房门的地方,两个黑人侍者在轻声交谈。马什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店堂最里面的角落,一位衣着考究的陌生人正在那里独自用餐。
他肯定听见了马什的脚步声,却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忙于从瓷碗里舀海龟汤。从黑色长外套的式样看,他明显不是内河人,应该来自东部,甚至有可能是外国佬。马什注意到他块头不小,但和马什比还有些距离;他坐在椅子上,给人以身材高大的感觉,但没有马什那么粗壮。
刚开始马什以为他是个老人,因为他满头白发。等走到近处,马什发现他的头发并不是白色,而是极浅的金色,陌生人忽然显得像个少年人了。约克的脸刮得很干净,冷漠的长脸上没留小胡子或鬓髯,他的皮肤和头发一样苍白。马什在桌前停下,心想,这家伙长了双女人的手。
马什用手杖敲了敲桌子。台布使得声音发闷,变成温和的打招呼。
他说:“你就是乔希·约克?”
约克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相遇了。
直到生命的尽头,阿布纳·马什都会记得这个时刻,记得他第一次与约书亚·约克对视。无论在这之前他有过什么想法或盘算,此刻都沦陷在了约克双眸的旋涡里。少年、老人、花花公子、外国佬——这些印象在那一瞬间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约克这个人,还有他的力量、梦想和激情。
约克的眼睛本是灰色的,但嵌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乌黑。他的瞳孔犹如针尖,燃烧着黑色的烈焰,一直烧进马什的内心,掂量着他灵魂的的份量。瞳孔周围的灰色像是会动的活物,宛如暗夜河面上的浓雾,堤岸消失,光线隐退,整个世界只剩下这艘船、这条河和浓雾。
阿布纳·马什似乎在迷雾中看见了一些东西,但幻象闪现,稍纵即逝。那里有一个冷静的头脑在雾气中向外看。其中还有一头猛兽,它阴森可怖,被链条系住,怒气冲冲,在浓雾中咆哮。嘲讽、孤独、凶残、狂热,这些都蕴藏在约克的眼睛里。
但这双眼睛里最多的还是力量,可怕的力量,如寒冰般残酷而无情,碾碎了马什梦想。马什能感觉到寒冰在浓雾中移动,缓慢,那么缓慢,他能听见他的船连同他所有的希望被碾成碎片。
阿布纳·马什一生中用眼神慑服过很多人,这次是他与人对视最久的一次,他死死地握住手杖,甚至担心手杖会在他手里折断。但最后是他转开了视线。
桌边的男人推开汤碗,示意他坐下,说道:“马什船长,我正在等你。请坐。”他的声音柔和而轻松,很有教养。
“好的。”马什说,声音小得不正常。他拉出约克对面的椅子坐下。马什是个彪形大汉,身高六英尺,体重三百磅。他脸膛红润,留着黑色的络腮胡子来掩盖扁平而塌陷的鼻子以及满脸的肉疣,但即便是留了鬓髯也没什么用处;人们说他是河上最丑的男人,他自己也承认。穿着双排铜扣的厚重蓝色船长制服,马什看上去凶猛威武。但他的嚣张气焰却在约克的凝视下没了气势。马什心想,这家伙是个狂热分子。他见过类似的眼神,在疯子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布道者脸上,还有南边该死的堪萨斯州一个叫约翰·布朗的人脸上。马什不想跟狂热分子和布道者打交道,也不想跟废奴主义者和禁酒人士啰嗦。
然而当约克开口时,他听上去却不像一个狂热分子。“船长,我叫约书亚·安东·约克。生意伙伴叫我J. A. 约克,朋友叫我约书亚。希望假以时日,你我既能成为生意伙伴,也能交上朋友。”他的语气既热诚又通情达理。
“走着瞧吧。”马什说,拿不准主意。此刻他对面的那双灰眼睛似笑非笑,有些疏离;先前他在这双眼睛里见到的一切已经荡然无存。他感到不明所以。
“相信你一定收到了我的信?”
“就在这儿。”马什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折起来的信封。收到信的时候,马什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因为信纸上的邀约仿佛从天而降的幸运,能够拯救他担心失去的一切。但现在他没那么有把握了。
“你想进军汽船行业,是这样吗?”马什凑近桌子说。
这时一个侍者出现在他身旁。“船长,您要和约克先生一起用餐吗?”
“请不要客气。”约克劝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马什说。约克也许能用眼神慑服他,但整条河上都没人能在饭量方面胜过他。“给我一份他那个汤,外加一打牡蛎,还要两只烤鸡,再来点带馅的薯球。记住,要够脆。再来点喝的给我润润喉。约克,你在喝什么?”
“勃艮第。”
“很好,给我一瓶一样的。”
约克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船长,你有个可怕的胃口。”
“这是个可怕的镇子,约克先生,”马什咬着重音说,“也是一条可怕的大河。一个人必须保持他的体力。这儿不是纽约,更不是伦敦。”
“我很清楚这一点。”约克说。
“很好,假如你想进入汽船业,那我就希望你真的清楚。这是最可怕的行当。”
“那我们就直接说正事吧?你有一家定班航运公司。我想购入一半股权。既然你来了,那么我猜你对我的提议是感兴趣的。”
“我的确有兴趣,”马什赞同道,“但疑问也相当多。你看上去是个精明人。我猜你应该先调查过我,然后才写了这封信。”他用手指点了点信封,“你肯定知道,刚过去的这个冬天险些毁了我。”
约克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某种神态催促马什说下去。
“热河定班航运公司,这是我的产业,”马什继续道,“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出生在热河上游靠近加利纳的地方,而不是因为我只在这条河上讨生活,且事实也并非如此。我有六条船,主要经营密西西比河上游从圣路易斯到圣保罗的航段,有时候沿着热河向北到伊利诺伊州和密苏里州。我的生意做得不错,基本上每年都能购置一两条新船,之前在考虑进入俄亥俄航段,甚至去新奥尔良。但去年七月,我的‘玛丽·克拉克’号在迪比克附近引发锅炉爆炸,火一直烧到吃水线,死了上百人。然后是这个冬天——今年冬天太可怕了。我有四条船在圣路易斯这儿过冬避寒。‘尼古拉斯·佩罗特’号、‘邓利斯’号、‘甜蜜热河’号和我亲爱的‘伊丽莎白·A’号——这是一条新船,刚下水四个月,真是条好船,近三百英尺长,有十二个大锅炉,敢和河上的任何一艘汽船拼速度。我对我的‘丽兹女士’无比自豪。它花了我二十万美元,但每一分钱都花得值。”
汤送来了。马什舀了一勺尝味道,但却绷起了脸。“太烫了,”他说,“好吧,总而言之,圣路易斯是个过冬的好地方。南边这儿冰冻不太严重,时间也不太长。但这个冬天不一样。是啊,先生。冰塞。整条河都他妈冻结实了。”马什把一只红通通的大手伸到桌面上,掌心向上,手指慢慢攥成拳头。“在我手心里放个鸡蛋,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约克,冰压碎一条船比我捏碎一个鸡蛋还容易。解冻的时候情况更糟糕,大块的碎冰沿河漂下来,一路撞坏浮码、河堤和船,几乎毁了一切。冬天过去了,我的四艘船全没了。冰把它们都夺走了。”
“保险呢?”约克问。
马什开始喝他的汤,喝得啧啧有声。他一边舀汤送进嘴里,一边摇了摇头。“约克先生,我这人不爱赌博,所以我从不在保险上押钱。因为保险就是赌博,只不过这是你在和自己赌。我只想把挣的每一分钱都投资在船上了。”
约克点点头。“据我所知,你还有一艘汽船。”
“确实如此。”马什说。他喝完了汤,示意侍者上下一道菜。
“‘伊莱·雷诺兹’号,是一艘一百五十吨的艉明轮轮船。我一直让它跑伊利诺伊航线,因为它载重量不大,停在皮奥里亚过冬,所以躲过了冰封最严重的河段。它是我的资产,先生,我剩下的全部资产。但问题在于,约克先生,‘伊莱·雷诺兹’并不值钱。它全新的时候也只花了两万五,而且那是一八五〇年的事情了。”
“才七年,”约克说,“不算很久。”
马什摇摇头。“对汽船来说,七年已经非常久了。大多数汽船只能撑四五年。河水会腐蚀钢铁。‘伊莱·雷诺兹’的结构比大多数船都结实,但也没几年可用了。”马什开始吃牡蛎,他用半边壳舀起蚝肉,整个儿塞进嘴里,每吞下一个就配上大大的一口葡萄酒。“因此,约克先生,我不明白,”半打牡蛎下肚后,他继续道,“你想买下我的航运公司的一半股份,但我只拥有一艘破旧的小船。你在信里开了个价钱,但那个价钱太高了。要是我有六艘船,热河航运公司或许还能值那么多。
但现在肯定不值。”他咽下又一个牡蛎。“你的投资可能十年都挣不回来,反正光靠‘雷诺兹’肯定不行。它承载不了太多货物,也运不了什么乘客。”马什用餐巾擦了擦嘴,打量着桌子对面的陌生人。美食恢复了他的精神,此刻他觉得他又是原来的自己了,局面在他的控制之中。
约克的眼神确实咄咄逼人,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船长,你需要我的钱,”约克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不担心我会给自己换个搭档吗?”
“我做事不是那个风格,”马什说,“约克,我在河上混了三十年。小时候就撑着木筏往南去过新奥尔良,上汽船之前,我在平底船和龙骨船上待过。我掌过舵,做过大副和学徒工,甚至当过最低层的打杂工。这个行当里我什么都干过,只有一项除外,那就是骗子。”
“你是一个诚实的人。”约克说,但语气中带着一种克制的锋芒,马什无法确定约克是不是在嘲讽他。“船长,我很感谢你认为应该告诉我公司的经营情况。不过你放心,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打算改变我的提议。”
“为什么呢?”马什粗声粗气地问他,“只有傻瓜才会拿钱打水漂。你看上去不像傻瓜。”
约克还没来得及回答,主菜就送来了。鸡烤出了漂亮的脆皮,正是马什喜欢的火候。他用餐刀锯下一根鸡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侍者给约克上了一块厚切的烤牛排,牛肉很生,红通通的,泡在血水和酱汁里。马什看着约克进攻牛排,动作娴熟而不费力。餐刀像切黄油似的划开牛肉,没有一丝卡顿非常顺滑,不像马什吃牛排那样需要劈开或锯开。他用叉子的手法也像个绅士,总是先放下刀再换手拿叉子。约克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既有力又优雅,马什对此颇为羡慕。他奇怪自己竟会觉得它们像女人的手。因为尽管这双手十分白晳,但非常有力,就像“日食”号主船舱里那架三角钢琴的白键一样坚实。
“所以?”马什催促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约书亚·约克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马什船长,你对我很诚实。我本来想用谎言搪塞你,但现在看来,我不能用欺骗来回报你的诚实。然而,我也不会让你承受真相的负担。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请允许我在这个前提下和你谈一谈我的条件,看看我们能不能达成协议。假如不能,我们就友好地分道扬镳。”
马什掰下第二只鸡的鸡胸肉。“继续,”他说,“我还没打算走。”
约克放下刀叉,双手的手指搭成塔尖状。
“出于个人原因,我想成为一艘汽船的主人。我想在一个舒适且私密的环境中,沿着这条大河走一遭,作为船长,而非乘客。我有一个梦,一个目标。我寻求伙伴和盟友,但我有敌人,很多敌人。具体情况与你无关。假如你非要追问,恕我只能撒谎。所以你别逼我。”他的视线有一瞬间变得强硬,但随即微微一笑,又柔软下来。“船长,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愿望是拥有和指挥一艘汽船。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非在这河上讨生活的人。尽管我在圣路易斯住了几星期,读过一些书,学习了一些知识,但我对汽船和密西西比河一无所知。显而易见,我需要一位同伴,他必须熟悉河流和河流上的人,他必须能够管理我这艘船的日常事务,让我有时间去实现我的目标。
“我这位同伴还必须拥有其他一些品质。他必须为人谨慎,我承认我的行为有时候会显得异乎寻常,我不希望这些事会成为河堤上的话题。他必须值得信任,因为我会把所有的日常管理全都托付给他。他必须拥有勇气。我不需要弱者,不需要迷信或者对宗教过于虔诚的人。船长,你信仰虔诚吗?”
“不是,”马什说,“我从来就不喜欢那帮《圣经》布道者,他们也不喜欢我。”
约克微笑道:“实干家。我需要的正是一位实干家。我需要的同伴能专注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事务,不问太多关于我的问题。我重视我的隐私,即便有时候我可能看上去行为怪异、专横或反复无常,我也不希望他质疑我的权威。你明白我的要求吗?”
马什揪着胡子沉思道:“明白又如何?”
“那么你和我就会成为搭档,”约克说,“并且让你的律师和雇员管理你的航线。你和我一起去河上航行。我来担任船长。你可以当舵手、大副、副船长,具体叫什么随你便。这艘船的实际管理工作都交给你。我不会每时每刻都下命令,但是一旦我下了命令,你就必须无条件地执行。我有一些伙伴会和我同行,他们住贵宾舱,不收费。我也许会安排他们担任船上的某些职位,让他们执行一些我认为有必要的任务。
你不能怀疑我的决定。也许在航行过程中我还会结识新的朋友,也让他们登船。你必须接待他们。假如你能接受这些条件,那么马什船长,我们就可以一起致富,在你的河上享受轻松而奢华的旅程了。”
阿布纳·马什放声大笑。“哈,也许吧。但是,约克先生,这条河可不是我的,另外,假如你认为你在老‘伊莱·雷诺兹’上能享受奢华的旅程,那等你登上甲板,一定会非常后悔的。它是条破旧的老爷船,食宿条件非常差劲,大多数时候搭的都是睡统舱的外国佬,去一个又一个难以想象的鬼地方。我有两年没上过那艘船了——现在是约杰老船长在替我管事,我最后一次登上它的时候,味道可不怎么好闻。你想要过得奢华,那还是考虑一下去买‘日食’号或‘约翰·西蒙兹’号吧。”
约书亚·约克喝了一口葡萄酒,笑了笑。“马什船长,我心里想的可不是‘伊莱·雷诺兹’。”
“但它是我唯一的船了。”
约克放下酒杯。“好吧,”他说,“饭就吃到这儿了。我们去我的房间继续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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