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务局旁边的小酒馆,我们坐下来,他一杯杯喝着闷酒,不想说话,也不想搭理我。
“服务员,来两瓶二锅头。”他扬起手臂,一个女孩跑过来。“你们已经喝五瓶了,不能再喝了。”李木子倏地站起来,猛拍桌子。“老板,上酒。”老板摇摇头,示意女孩拿酒。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瓶,拧开盖子倒进洗菜池里,然后把空瓶子交给她,她笑着接了两瓶纯净水,并用抹布擦干净。
“来吧,我陪你喝。”100毫升酒正好两杯,他仰头一口闷,皱着眉头拿起空酒瓶看了看,还不放心似的凑上去闻。
“不愧是二锅头,好辣!”我演的很好,他也信了。第二杯喝的荡气回肠,大有英勇就义前的慷慨激昂。我没眼看,很快笑声出卖了我 。
“三年能骗几百万,你也是个人才。”他扶额,生无可恋。
“我对她很好,把她当知己。”他喝完杯中水淡然一笑道:“我以为待员工好,他们不会有二心,看来我错了。”
“你没错,她太贪了。贪心总没有好下场,能把牢底要坐穿。”李木子一把拽住我,“她有两个孩子,还有母亲要照顾,不能坐牢。”我斜眼睨他,“先吃饭,这件事交给我。”他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如何把公司做大做强?”他睁大眼睛,“我仗义,员工无论是谁,只要家里遇事我都管,都……”“咣当。”头磕在桌子上。我推了推,几杯酒而已。打电话给他秘书,和酒馆老板交代几句,匆匆离开。夜色阑珊,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到公司。“李木子醒了吗?”我绕过他秘书径直走到休息室,他靠着窗,手里有半瓶红酒,见我,潸然一笑。从小到大,我只知道自己爱哭,常常为一些小事哭得肝肠寸断,而他却没心没肺,阿姨常说:你们两人混合一下就好了,我爸爸妈妈也赞同。
“我们喝一杯。”他晃了晃酒瓶。“好!”我说,他一愣,眼中燃起血红的霓裳,摇晃几下竟也健步如飞,我一把扶住。
“没有酒杯,我去拿……”我把他按在沙发上,他呵呵一笑,扑面而来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