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选择坚强》时,罗琦等于死而复生,只是那只左眼,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当不可避免地经历人生中的挣扎时,当久病不愈精疲力尽时,我开车唱罗琦,唱不上去,唱到咳嗽,唱到哑。很治愈。
(七)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有一个人,本来可以成为内地女摇滚中的一团烈火、一杆大旗,然而她主动退隐了。尊重她的个人选择。但我永远忘不了她似男似女理着短发穿着花衬衫闭眼抱着麦克风唱《爵士鼓手》:“一往无前的鼓手,不屈不挠的爵士鼓手!”她是毛阿敏。那首歌现在很难找了。我听她歌的时候用的随身听,电不足了会变成老头子的声音,可吓人了。过了一些年,她出现在央视春晚,一身黄裙优雅地唱《思念》,表情矜持、动作舒缓,我是接受不了的。
(八)
是的,那时候我们不唱罗大佑,因为有更震撼、更直接、更接近那个年龄内心渴想的东西,也跟经历有关。并且有些时候,人拿不了太多的东西,只能取舍。如果重来一次,我会选择都要。
当我给孩子放鲍家街43号的《小鸟》时,她大致觉得我是在谋*她。二十六七年前,我在电视上看到这个乐队,那个戴眼镜、头发有点长的主唱一开嗓,我就愣住了。我跟同桌说:“现在所有的乐队中,这个不算突出,但我觉得这个最有未来,他们想法多,比较高级。那个主唱,他唱歌的时候,站得很稳。”
那个乐队2000年就解散了,但是主唱一直活跃,他是汪峰。
(九)
年轻的张楚和现在的张楚
快大学毕业的时候,难免人人彷徨。我们重新又唱“姐姐,我想回家,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张楚是个面相又丑又纯的人,那种冲撞感让人难受,无法形容。我们更喜欢他的“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也不知道啥意思,就觉得轻松释放,一唱就笑。《蚂蚁蚂蚁》收录在《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里面,我们不太懂也不太认同这个专辑名,孤独为啥可耻呢?
但这很酷。
其实早在高中,有的同学就已经在唱《无地自容》了。在学校里,接触最前沿音乐的总是美术生。呃……我好像对更偏流行的零点乐队不太有兴趣。这些年有时在电视上看到当年的主唱周晓鸥,经常演个坏坏的或者搞笑的配角,就跟腾格尔一样没有偶像包袱,挺好的。
周晓鸥演坏人很不错
(十)
大学时除了听摇滚,我们还听喜多郎和Enigma的纯音乐。尤其Enigma的《谜·西元一九九零年》,是从未见过的音乐形式,神秘悠远,美且诡异,好像故意与人的听觉习惯进行对抗。有个男生表示听了难受,说,怎么一那个一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