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制服的小建,终于超脱了自己的阶层。
他开始俯瞰这个社会,周围的人都要仰着他的鼻息。
被制服附身的人,仿佛中邪了一般,也露出了比平时更凶狠的爪牙。
比如拦到了一个运西瓜的司机,他张口就要300。
在那个年代,这相当于半个月工资了,司机委屈想要辩解,他威胁道:
要不然上警队,再给你多罚100。
你以为这完了?
司机刚要走,小建肆无忌惮地说
载我一段
他兀自坐到了副驾驶,司机手里的瓜摔到地上。
那愤怒,无声,炸裂。
一件制服,在两个原本同属于底层的人之间,划分出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界线。
制服换来了尊严。
而这个社会里一个人的尊严,好像总是以牺牲另一个(或者更多)人的尊严为前提的。
制服,是权力的符号。
它规定了尊严的分配模式。
《制服》清楚地展示着发生在小建身上的某些变化。
但这还不够。
它更让我们看到了,到底是什么塑造了一件制服的力量。
03
《制服》不止一次在细节处强调着“身份”于这个社会的重要性。
只是设置在千禧年初,官本位思想依旧严重的古都西安,更显得典型。
小建的父亲进医院时,因为工厂兼并问题,他的福利证明作废,高昂的医疗费无法报销。
他拿出烟来,想寻求医院的通融。
对方张口便问,你是做什么的?在哪里(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