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难忘缠绵细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这一段歌词配合沙宝亮低沉婉转的歌喉,似乎在吟唱一段极度忧伤、悲切的恋歌,隐忍着的痛感在悄悄蔓延,迴转柔肠的挣扎,一腔深情付之一炬的茫然,为情殒身的决绝,歌声的流淌,已让听者突破歌词阐述的画面,追忆人间最醉人也最无奈的情感滋味。
宋人词里“暗香”浮动一、‘梅妻林和靖’首唱“暗香”
杭州孤山林和靖之墓
林和靖是北宋隐逸诗人,一生不娶不仕,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有"梅妻鹤子"之说。他的《山园小梅》里“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被称为千古“咏梅绝唱”,宋女诗人朱淑真在《吊林和靖》诗文里有“两句诗成万古名”的赞叹。
“暗香”一词通过查查阅文献,唐代元稹《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馆,夜对桐花,寄乐天》中即有“夜久春恨多,风清暗香薄。”诗句,对照诗文,是描写桐花香味暗潜,随风轻薄相送。因林和靖的咏梅绝唱,“暗香”逐渐成了“梅花”的专权。
二、众词家“暗香”浮动
宋代以《东风第一枝》为词牌,写成的词阙里就有“暗香空写银笺,素艳谩传妙笔”,“梅花十顷,递暗香、琼瑶真景。”“殷勤片月飞来,更随暗香细索。”等句,所写皆与梅花关联。其中也不乏名人,如王安石、苏轼、叶梦得等。当然,好的词语总是被人引用,“暗香”一词,将人内心里若有若无,漂浮不定的情绪与自然界的飘忽流转的气味关切相系,便逐渐被扩大世界凡有“暗香”浮动的花卉,如《南歌子》(宋·王之道)“露竹舒新绿,风荷递暗香。”《同熊伯通自定林过悟真二首》王安石“暗香一阵连风起,知有蔷薇涧底花。”等,不胜枚举。这里值得注意的就是,有词人将“暗香”与女人“体香”关联,就让诗文有了温度和体感。如《临江仙》(宋·邢俊臣)“酥胸露出白皑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以及《人月圆》(宋·双渐)“碧纱低映秦娥面,咫尺暗香浓。”的词句。由物及人,本是诗人词人惯用的笔法,但如此大胆描写,也足以说明宋代文化的开放性和包容度。
三、佛家“暗香”寓意
宋代文人学士多与佛家交往,最有名的莫过于苏轼与佛印的传说。文墨酬唱自是不可缺少。俗间的"暗香”也会逾越院墙,进到禅林寺院。在佛家眼里,“暗香”就有了特定的寓意。
苏轼与佛印谈禅
《和红梅(宋·释宝昙)》中“地近恐遭繁杏污,月明先遣暗香来。”这是僧人自明心迹,不染凡尘的表白。《咏梅五十首呈史尚书(宋·释绍嵩)》“暗香疏影浑无赖,绰约冰姿绝可怜。”则有劝人顺应天命的宿命观点。
而在《偈颂一百二十三首(宋·释祖钦)》里“心是要,法是尘,两种犹如镜上痕。镜已破,法不存,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直接引用了林和靖咏梅绝联,“镜”如果指代“修佛之心”,那“暗香”便是人的情欲尘缘。
四、女诗人笔下的“暗香”
《卜算子(宋·朱淑真)》中“吹彻小单于,心事思重生。拂拂风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女诗人笔下的“暗香”清冷,应该是她思忖个人命运不遇所致吧。
朱淑真
《醉花阴(宋·李清照)》“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诗句,写出了女诗人因避战祸,偏居一隅,饮醉当欢,却被西风惊醒,黯自销神的忧虑之状。
“婀娜秋兰纵数笔,无言自有暗香来。”暗香浮动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