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憔悴”一词触碰了阿寅敏感的神经,恼羞成怒后又欲离家
歌子与寅屋一家人探讨“幸福是什么”是本片的两场重头戏。歌子的两个女友,一个嫁给金领,赋闲在家;另一个在银座的夜总会工作,收入丰厚。两人都对现状不满,反而羡慕歌子的生活状态,认为独立自主的她比较幸福。歌子深有同感,她觉得幸福与金钱无关,如果选择安逸的生活,她就不必走出津和野的富庶之家来东京求职。她认为放下自负,从事扶助弱势群体的服务性工作比较有意义。也就是说,不计个人得失,为社会做贡献才是真正的幸福。而阿寅对幸福的理解则相对肤浅,他认为歌子放弃一切,安居寅屋,整天摘花唱歌就好。由此来看,对幸福定义的天壤之别,正是阿寅与歌子无法更进一步的原因所在。本片彰显社会责任感的手法尽管略有直白生硬的说教之感,但也无可厚非。表达绝对自觉的通俗是山田洋次的功力所在。而依我看来,有缘聆听观赏花样年华、风姿卓绝的吉永小百合说教幸福,这本身就是幸福。
聆听天生丽质的歌子说教幸福的意义,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樱花和阿寅都试图修复歌子与父亲高见之间的隔阂,两人采取的是迥然不同的方式。樱花带着礼物拜访了高见,告知他歌子已回到东京,暂住寅屋。言外之意是希望高见能放下过往,与歌子重归于好。这种隐晦的表达方式显然无济于事,以失败告终。
樱花带礼物拜访高见,想劝其与歌子重归于好,却以失败告终
而阿寅则单刀直入,借着酒劲奉劝高见向女儿承认错误,并斥责了他的薄情和孤傲。这一招果然击中了高见的痛处,让其反躬自省后回心转意。阿寅看似鲁莽的言行,其实是他对清规戒律有意为之的破坏,目的是达到自身尊严的捍卫和交际秩序的重置。这种招式,对付刚愎自用和泥古不化的人,尤其好用。
阿寅故意用鲁莽的方式说动了固执的高见,父女和好如初
歌子在东京都伊豆大岛的藤仓学园找到了一份照顾智障儿童的工作。伊豆包括静冈县的伊豆半岛和东京都的伊豆诸岛。川端康成小说《伊豆的舞女》故事发生地在伊豆半岛,主人公“我”旅行的路线是从修善寺到汤岛,从汤岛到汤野,最后一站是他与小舞女薰子分手的下田。他乘船返回东京,而薰子随着流浪艺人奔赴大岛。大岛是伊豆诸岛中面积最大的岛屿,它是吉永小百合扮演过的薰子的漂泊彼岸,也是本片女主人公歌子的人生新起点,这应该是山田洋次精心策划的致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