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秀在赌场开枪自*
但微妙的是,代表革命的老孙,由俞亦秀安排,葬在了地方大宗族乡绅家的墓地里。而代表旧时代的俞亦秀,则是由俞舟出钱,葬在了教堂里。
徐天在老孙的墓地,想要打俞亦秀,在俞亦秀的墓地,又和俞舟打了一架。唯有他知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这就像是武侠世界,旧时侠客为义生,为信死,一见如故,即可交出姓名。只是这些侠客,生活在纷乱的1930年间,他们信仰的是革命,是建立一个理想的新世界,既是为之生,也可为之死。
徐兵认同《欢颜》当中所透出的“武侠气质”, “我这个人有点那个劲儿,对,我认为两人一诺千金这个契约最珍贵”。他觉得,合同的出现,就像是事先预想了会有人违约,如何把损失减到最小,但“一诺千金这件事儿没有那么复杂,承认了就得做到”。
只不过,“一诺千金”在如今显得太过理想主义,“所以才贵重,所以我们才在影视作品里头去说这个事。”
沉浸式创作有人猜测,《欢颜》的名字来自于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一句,但徐兵跟博客作者否认了这个说法。
实际上,《欢颜》中的另一条线索才是名字的由来,也是跟承诺有关。
剧集一开篇,就交待了徐天去上海的目的,他奔赴几千公里,是为了去找未婚妻,结婚、开公司。徐兵觉得“这个历程并不比三根金条的线索弱”,而那张钱包里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在笑,就是“欢颜”最直接的出现。
创作往往源于一个念头,然后由点到面。徐兵对《欢颜》这个故事的构思也不例外。
“先想一个戏核,就是孩子的成长。一个孩子的成长要放在什么年代呢?要放在一个革命年代。然后再给他规划一个爱情的方向,我想他不可能跟那个女孩马上就见面,那好吧,他要走着去见。那么他从哪开始走呢,从南洋吧。从南洋到上海,他就没有那么急切了。”
徐兵向博客作者讲述这个过程,“我设置了一件事,所有事都从第一个念头开始发生的,然后就越来越丰富,最后完成了一个戏。”
至于,这个戏的年代为什么在民国时期?徐兵开玩笑说因为那个年代“可以*人放火”,但其实是因为他的创作习惯“喜欢岔着花来”,“前面做了一部关于芭蕾舞的现代戏,这次正好要做年代戏了”。
而徐天路上碰到的五个人,就是《欢颜》在创作当中丰富的结果。他喜欢沉浸式写作,比如每天睡醒之后,吃完饭就坐在电脑前开始写。
每当进入这个状态,徐兵就会“把自己分裂成不同的人物,感觉这些人都活了”,不写尽兴不肯出来,他说:“我就很怕中间断掉了之后,我就跟他们不熟了,找不到了,回不去了。所以一开始写我就不敢停,所以就迅速地往前走,往前走,可能就快了。”
在这种状态下,徐兵用20天写完了《欢颜》的剧本,他在里面遇到了这几个人。
第一个人(老孙)是理想,,第二个人(俞亦秀)是旧时代,第三个人(俞舟)是爱情,他让徐天坚持一定要找到仰止;第四个(章加义)是家庭,他与妻子刀美兰(佟丽娅 饰)于危难中相濡以沫的情感和对同志的信任,让徐天在对信仰愈发坚定。而第五个人的悬念在剧中一直保持到最后。
俞舟(吴晓亮 饰)
徐兵认为,人生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常会碰到特别牛的人,他们只是在自己人生路上在行走时就被我们碰到了。《欢颜》当中的这些人,不是来给徐天上课的,但却给徐天的成长过程带来了特别大的影响,“基本上大家的人生成长过程都会碰到一两个这样的人”。
剧集的最开始,很多观众觉得徐天莽撞、冲动,但遇到这些人之后,在乱世当中跌跌撞撞的前行,最终变得成熟,甚至可以说一句“能活着事就不大”。徐兵认为:“徐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抱着坚定的革命理想了,但成长并不是说从没有理想到有理想——他有理想,但是他不成熟,没见过腥风血雨。”
纵观《欢颜》,短短的18集又像是由几幕组成的舞台剧,徐天串起始终,但每一个部分都是他的停留,与四位“护金者”的场景和对白,也是典型的戏剧结构。
这个创作特点,与徐兵的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父亲是婺剧传承人,他从小在剧团长大,天天跟看演员在台上,讲故事的角度和创作习惯深受影响。
章加义(张译 饰)
他因此也发现,很多东西早已潜移默化地附着在了身上,他更擅长写时间跨度短的戏。比如《欢颜》,18集出现了这么多人,其实也就是十几天。之前《新世界》70集,最终的故事也是浓缩在十几天。“因为戏曲它不是一章一节的,而是一幕一开,所有事都集中在这一幕里,完了马上就下一幕。”
这是徐兵在创作上的困惑,但也成了他的风格,并在行业内得到了认可。他说:“我自信,所有的演员都是冲着我的剧本来的,不喜欢这个剧本他们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