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集电视剧雍正王朝,雍正王朝电视剧40集央视网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6-08 14:37:01

第二十六集 取瑟而歌

1刘墨林客房

恼人的月亮,升得不高不低,刚好露在窗口,照着那张木床。刘墨林两脚悬搁在床架上,背部枕在叠着的被上,仰着头,倒看着窗外的那轮月亮。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两眼望着房梁,出了会儿神。接着,他眼睛一亮,下床走到门边的面盆架前,端起那半盆清水,又走到桌旁,放在桌上。面盆里又一只月亮在漾漾地漂着。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水里的月亮,叹了口气,搬过一把椅子,放在靠桌前的房梁下面,站了上去,然后解开腰上那根长长的绸带往上一抛。绸带那端越过房梁垂了下来,刘墨林挽过绸端,把两头拴在一起,打了个结,又用手往下拽了拽,然后回过头去,望着那清水中的月亮,笑了。

2上书房

灯烛高烧。正中的书案上摆满了考生们的试卷。胤禛坐在书案前,身上穿着便服,头上连帽子也没有戴,脸上也一改平时的端严,而是少有的平静和随和。允禩、允祥、张廷玉、隆科多和马齐显然是有特旨嘱咐,也都穿着便服,此刻正站在书案两侧。

胤禛对身旁的高勿庸:“把他们叫进来。”

高勿庸走到门边:“有旨,传阅卷官进见!”

李绂领着四名阅卷官顶戴袍服走了进来,一齐跪下:“恭请圣安!”

胤禛望了望他们,说道:“这里有一份考卷,写得很好,却被你们刷了,听说还是因为这个考生去过漱玉院那件事。朕本可以不告诉你们就特旨录取他……叫你们来,是想弄清楚一个道理。为什么真正犯了国法的,有那么多人不遗余力去保;而这么一个考生,就是因为去了一趟漱玉院,又有这么多人不遗余力地要把他榜上除名?甚至还有人到处散布流言,说朕让他参加殿试是坏了祖宗的成法。廉亲王,隆中堂,你们是代表朝廷主持这次阅卷的大臣,你们说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允禩和隆科多知道,这位皇上连夜叫他们来,决不是为了一个考生的录取与否,而是借题发挥——这时又点名要自己回答,十有八九是冲着自己来的了……想到这里,二人对望了一眼。

允禩:“李绂,你们回皇上的话。”

李绂:“是。《大清律》载:‘在职官员嫖娼者,杖八十廷杖;秀才、举人嫖娼者,停止科考一届’。”

允祥插话了:“何为嫖娼?那刘墨林嫖过娼吗?”

李绂:“回怡亲王,正因为他未成事实,因此皇上让他参加殿试,臣等未有异议。记得皇上曾对臣等说过,为国抡才,既要取才,更要取德。那刘墨林在漱玉院与妓女斗艺,众口喧腾,传遍京城。取了他,既有玷皇上圣德,也有背圣人礼法。臣等没有取他,实是为了维护朝廷的纲纪。请皇上鉴察。”

那四名阅卷官也齐声说道:“圣人的礼法,朝廷的制度,都是用来维系世道人心的。请皇上三思!”

胤禛把目光转向了张廷玉、马齐。张廷玉和马齐纷纷避开胤禛的目光,一声不吭。胤禛有些失望,但也知道,牵涉到礼法二字,张廷玉和马齐也决不敢一味地附和自己,而招来清议……想到这里,他不禁瞟了允禩和隆科多一眼。允禩仍是那副见惯的平静之中莫测高深的神态。隆科多则是双眼微闭,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胤禛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接着给允祥递过一个眼色。

允祥会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皇上,臣倒想同他们切磋切磋什么叫做礼法。请皇上和上书房几位大臣坐到一旁听听。”

胤禛站了起来:“好吧。”接着走了下来,对允禩、张廷玉、隆科多和马齐说道,“我们在一边听听。”

说着,他率先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手一指:“你们也坐。”允禩等也只好在两旁椅子上坐了下来。

允祥走到书案前坐下,在椅背上微微一靠:“高勿庸。”

高勿庸:“在。”

允祥:“听说这儿有个叫秦顺儿的小太监小曲唱得很好,是吗?”

高勿庸:“是。”

允祥:“你去把他叫来。”

高勿庸:“嗻。”

3刘墨林客房

刘墨林这时已经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望着盆中的月亮。镜头上拉——他那条黑亮粗长的辫子的末梢竟结在绕过房梁的绸带上,绷得象拉紧的弓弦……。

4.养心殿正殿

秦顺儿已被叫来,怯怯地站在那儿。

允祥笑着对他说道:“你们家乡有没有唱月亮哪,河水呀,男女相会呀一类的小曲?”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怔。

那秦顺儿也呆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高勿庸:“十三爷问你呢,有就有,快回答。”

秦顺儿怯生生地:“是。回十三爷的话,有。”

允祥:“唱几段,给大家听听。”

众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接着无不把诧异的目光转向胤禛。胤禛正用少有的和蔼的目光望着他,并微微地点了点头。

高勿庸:“十三爷叫你唱,你就唱呀。”

秦顺儿这才答道:“是。”接着,低下眼睛唱了起来: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高。

那春风吹动,吹动杨柳梢。

三月桃花开,情郎捎书来。

捎书书,带信信,要一个荷包带。

一绣一只船,船上张着帆。

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好!”允祥大声鼓起掌来。众人还没在这婉转动听的歌声中和七上八下的心境里缓过神来,允祥又连声赞道:“好!好!歌儿好,意思好,唱得也好!”说着解下腰间的那只镶金丝的荷包扔给秦顺儿,“这个赏你。”

秦顺儿哪里敢接,又把目光转向了高勿庸。

高勿庸:“十三爷赏你的,你就接下。”

秦顺儿这才跪了下去双手拾起荷包,叩了个头:“谢十三爷的赏。”

允祥:“你下去吧。”

秦顺儿叩了个头:“是。”接着又移过双膝向胤禛叩了个头,这才爬了起来退了出去。

这时一名阅卷官一脸的正色,一撩袍幅,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大声说道:“乡谣俚曲不登大雅之堂,何况是庙堂之上!十三爷此举臣实实不解,也实实不敢苟同!”

紧接着,另一名阅卷官却面对胤禛跪了下来,大声说道:“谢济世此言,请皇上鉴纳!”

李绂领着另两名阅卷官也跪了下来,等待胤禛回话。胤禛没有看他们,却瞟了瞟一旁的允禩和隆科多。允禩仍然面无表情。隆科多也仍然微闭双眼,面无表情。

胤禛:“怡亲王,你同他们理论。”

允祥大声答道:“是。”接着把目光对准了第一个阅卷官,“你叫谢济世,是康熙五十一年的进士?”

那谢济世:“是。”

允祥又把目光对准了第二个阅卷官:“你叫陆生楠,和谢济世是同榜进士?”

那陆生楠:“是。”

允祥:“你们说乡谣俚曲不登大雅之堂……?好。那就来一段可登大雅之堂的吧。你二人把《诗经》中的第一首念给皇上和大家听听。”

谢济世和陆生楠怔了一下,又对望了一眼,接着吟了起来:“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5刘墨林客房

刘墨林仍然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望着盆中。他那悬梁的头影倒映在水面上。一阵风吹来,水面荡起了波纹,摇漾中他的头影。化入:一灯摇曳,少年时的刘墨林,正把辫子高高地悬在梁上,嘴里在不断地诵读。他的面前摆着一本《四书》。他太困乏了,嘴里虽然仍在喃喃地念着,两只眼皮却合了下来,他的头一垂一悬在梁上的辫子一紧,他又惊醒了。

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都半夜了,让孩子睡吧?”

父亲严厉的声音:“不行!今天不背出这一章不能睡!”

母亲长长的叹息声。刘墨林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化出。现时的刘墨林慢慢往椅背上一靠,闭着的眼中渗出了泪水。突然,他觉得脸上一凉——几滴水珠弹在了他脸颊上——他倏地睁开眼睛。轻轻摇漾的水面上,那轮还剩半边的月亮旁,一个清丽异常的面庞正睁着两只秀长的眼含笑望着他!

6上书房

谢济世和陆生楠已在背诵第三段:“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允祥也报以掌声:“好,好,背得很好。只是这意思太深奥,还要请二位给我解释解释。”

其实,到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已明白,允祥是在借《诗经》这部圣人删注的经典破他们的所谓礼法。几名阅卷官都尴尬起来。隆科多的脸也开始阴沉下来。允禩那平静的神态也没有那么平静了。张廷玉和马齐此时都露出了佩服的微笑。倒是胤禛,一脸的端严。

允祥:“怎么?不愿意教我?”

谢济世和陆生楠对望了一眼,只好答道:“岂敢。”

允祥:“是岂敢教我,还是岂敢不教?”

谢济世和陆生楠又对望了一眼。

谢济世:“好,我说。《关雎》乃《诗经》之开篇。是说一位姣好的女子在河边采摘荇菜,一位钟情的男子弹着琴瑟,敲着钟鼓向她倾诉爱慕之意……。”

7刘墨林客房

刘墨林恍若梦中,坐在那儿怔怔地望着苏舜卿。苏舜卿坐在靠窗边的桌旁——她戴着一顶镶玉暗红色瓜皮小帽,穿着一件月白色绣着暗红梅花的湖绸长袍,上面套着一件暗红色绣着白色梅花的马褂,俨然一位翩翩美少年——两只秀长明亮的眼睛也深深地望着刘墨林。

刘墨林的两眼中开始闪出了光泽。他那旷达的性情一下子又喷涌而出:“白天我是皮子,夜晚我是蝴蝶。不知道是蝴蝶白天梦成了庄子,还是皮子夜晚梦成了蝴蝶?”

苏舜卿笑着答道:“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不知道是天上的月亮在水中,还是水中的月亮在天上?”

刘墨林脱口赞道:“好!”倏地站了起来,却被吊在绸带上的辫子一绊。

苏舜卿卟哧一笑,接着又说道:“梁下有根辫子,辫上有根房梁。不知道是房梁扯住了辫子,还是辫子扯住了房梁?”笑着走了过去,替他解开结在绸带上的辫梢……。

8上书房

允祥站了起来,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背几段给你们听听。”说着从书案前走了下来,微微抬着头,在李绂谢济世陆生楠几人面前来回踱起步来,接着抑扬顿挫地大声吟诵起来:“‘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这是《诗经》中《静女》第一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是《诗经》中《蒹葭》第一段。说的都是男女情爱。如果你们想听,我还可以给你们背诵……。”

9.刘墨林客房

刘墨林和苏舜卿相对坐着,相对望着,初见时的旷达已变作了黯然的沉默。

良久,苏舜卿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都知道了,全是因为我,使你失掉了前程……。”

刘墨林又回复了那股旷达的豪气,他倏地站起,大声笑了起来,笑罢说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说着转过身去望着已经升得很高的那轮月亮,不再吱声。

苏舜卿也慢慢地站了起来,望着他的背影问道:“听说令尊叫公子搬到寺庙里去读书,等到下一科再考,是吗?”

刘墨林好象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此生已被读书误,绝厌青灯再读书。莺飞草长,正是江南好风景……西子湖畔,秦淮河边,卖字画去!”

苏舜卿轻轻地一颤:“你要到江南去?”

刘墨林仍然没有转身,还是望着那轮月亮,答道:“朝廷不要我,家里不容我,这具臭皮囊总得找个归宿……到了天也不覆我,地也不载我的时候,我就往西湖里或者是秦淮河一跳,就什么都干净了……。”

苏舜卿眼中盈出了泪水,很快她又悄悄地揩干了泪水,佯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跳了河,我就到河边去祭你……”

刘墨林倏地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她,接着也笑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跳河!”

苏舜卿也笑着答道:“那我现在就来祭你。”说罢,回身从琴囊中取出带来的那张古琴,摆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为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说着,她那纤长的秀指轻轻在琴弦上一挑一勾,弹奏起来:极轻极轻的“叮咚”声,如疏落的雨点滴落在汨汨的水面上。接着琴声渐急,渐响,风声渐紧,雨声渐急,汨汨的流水也化作了滚滚的涛声。“啪”的,她有意把琴弦弹断了一根,弹奏却毫未受阻,风声雨声涛声反面更紧更密更响。接着,她又把琴弦弹断了一根,风雨声波涛声更加激扬。琴弦又断了一根,风雨涛声化作了高亢的呼啸。“啪”、“啪”、“啪”,琴弦剩下了最后一根,风雨声波涛声嘎然而止。短暂的停顿,剩下的一根琴弦又响了起来,如深夜月下流水川前,伊人在默默祈祷,絮絮低语……。

这时,苏舜卿那充满柔情的歌声和着琴声唱了起来:

风里雨里寻你寻你千百度,佛前月下为你为你烧掉香千柱。

只说是,还要等你等你五百年;蓦回首,你却在灯火灯火阑珊处……。

刘墨林激动得浑身发颤,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一把捏住苏舜卿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拖到胸前,紧紧地盯着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秀眼。

苏舜卿也微微抬着头望着刘墨林,喃喃地问道:“你还跳河吗……?”

刘墨林呼吸粗重地答道:“跳!跳到你这条河里去!”说着,把头紧紧地埋在她的怀里。

苏舜卿闭上了眼睛,把他的头紧紧地搂住。窗外那轮月亮突然变得血红血红……。

10上书房

“好了。”这时,胤禛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怡亲王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实话同你们说吧,你们学的这些圣经贤传,朕和怡亲王廉亲王他们打小在南书房都学过。”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脚转对允禩,“廉亲王,我记得这‘诗三百’,当年在南书房你好像也能够通背?”

允祀只好点了点头。

胤禛接着说道:“现在,朕想同你们说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怎么样去理解圣人的礼法。圣人的礼法,两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中庸’!何为中庸?天容万物,海纳百川,才是中庸。为什么秦顺儿唱的那首情曲你们一听便心生反感,说是乡谣俚曲,不分好坏一概鄙薄。而《诗经》中这些情曲你们一个个不但能倒背如流,而且无不心向往之?就因为孔子说过一句‘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怡亲王这样做,朕这样说决不是想为难你们,也没有丝毫不尊礼法的心思。朕只想说,圣人制定礼法,既讲天理,也讲人情。那个刘墨林不过就是仰慕苏舜卿,去弹了一会儿琴什么的,‘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何罪之有?朕秉圣人天理人情之本意,准他参加了殿试。为什么就流言纷起、说朕是不尊祖宗成法……。其实,有些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你们呢?你们这些饱读圣人诗书的人怎么也如此糊涂?一个个跟着起哄?!”

李绂带头跪了下来,谢济世、陆生楠和另两名阅卷官也跪了下来。

李绂此时已大彻大悟,大声说道:“臣等于圣贤的道理学得不透,蒙圣上教诲,如茅塞顿开。那刘墨林只是以琴棋书画偶涉风月,并未有玷礼法。臣同意补录他为今科进士。”

四名阅卷官也大声说道:“臣等也同意补录他为今科进士。”

胤禛笑了。

11刘墨林客房

满头秀发披散在刘墨林的臂弯里和那床寒衾上。

刘墨林靠在床头的架格上,轻轻叹了一声,说道:“天一亮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今生今世能不能再见到你……。”

苏舜卿静静地偎靠在他的胸前,答道:“你以为今生今世我还会跟着第二个人吗……?”

刘墨林一怔,接着微微摇了摇头:“我身无分文,拿什么为你赎身?”

苏舜卿:“赎身的钱我早就蓄足了。”

刘墨林倏地坐直了身子:“跟着我,将要受尽千般苦楚,你不后悔?”

苏舜卿:“什么叫千般苦楚?说给我听听。”

刘墨林眨了眨眼睛,想像着说道:“可能我们住的是一间破屋……外面刮大风,屋里刮小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苏舜卿也扑闪着眼睛,想像着说道:“那我们就买很多很多的盆,哪儿漏雨就摆在哪儿……那雨一滴一滴地滴在大盆里、小盆里……声音好听极了,就象琴声……。”

刘墨林:“那雨一下就是十天半月……咱们呢,缸里没米,灶内无柴……”

苏舜卿:“不能吧?缸里早就有满满的一缸米,是你卖字的钱买的;灶旁也堆满了大捆的柴,是你卖画的钱买的。”

刘墨林:“对,对。缸里是有满满的米,灶旁也是有大捆的柴。可是我们俩谁会做呢?”

苏舜卿:“当然是我会做。我会做……”

刘墨林:“你会做熊掌、豹胎、鹿唇、猴脑、驼峰、鱼翅、燕窝、海参,还会做一品锅、二度梅,三羊开泰、四季发财、五子登科……”

苏舜卿举起两手不断地捶着刘墨林:“坏!你坏,你坏……”突然,楼下传来了喧闹声!

12楼下院井里

天已蒙蒙亮了。

那苏舜卿的鸨母正在院井里跳着脚扯开喉咙嚎叫:“李二你这挨千刀的开的好黑店!眼错不见,就把我的苏姐儿拐到这里来了。快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

那老板陪着笑下气儿说道:“好我的干姨!苏姐儿是您老的摇钱树,我家就是坟头上冒八丈青草,也不敢拐弄她呀。您没有搞错吧?”

那鸨母:“放你娘的屁!夜来都还有人听见她在你这儿弹琴呢。”

老板:“您说的是北房?北房的刘公子哪个晚上不弹琴?”

那鸨母:“我不同你扯胡臊。捉了奸再同你理论。”骂着,径直向北边的二楼走去。

13刘墨林客房

刘墨林紧紧地把苏舜卿搂在怀里:“有我,不要怕。”

苏舜卿:“我不怕。”说着抽出手从贴身的小衣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我把所有的积蓄换来的一张银票,共一万两。你就说是你的,拿着它给我赎身。”

刘墨林接过银票,眼中闪出了泪花。这时,门被一脚踹开了,鸨母闯了进来。

“老天爷!”那鸨母一见二人相拥着坐在床上的被子里,双腿一软就盘坐在地上,接着双掌在两只膝上拍着哭骂起来:“你这没良心的浪蹄子!这些天来你闭门谢客我就知道你起了浪心——那么多人出一千两银子见你一面你都不肯,隆中堂家的公子出五千两银子替你梳拢你也不肯,这下倒好,一文钱没有,把个囫囵的身子送给这个落第的穷酸了!”哭到这里,她双手一撑,扑了上去,就要去抓苏舜卿。

刘墨林伸手一推,将她推开。

那鸨母就势又躺在地上,大声嚎叫:“你是个什么东西?破烂流丢一口钟的功名,叫花子不象叫花子,卖唱的不象卖唱的,就凭你给佟家大公子提鞋也不配,你就跟他睡呀?你这黑了心没天良的贱蹄子……”

那老板见外面已经有些人在探头探脑地观望,连忙走过来说道:“好我的老干姨,姨祖宗,你老醒醒神儿吧!这破了身子的事儿,自己瞒着还来不及呢,您倒好满天的叫唤,唯恐人家不知道吗?”

那鸨母被他一说,有些清醒过来,坐在地上,嘟哝着道:“我就是不说,这纸还包得住火……。现在就是让人家梳拢,让人家赎身,也开不起价钱了……你这自轻自贱的浪蹄子呀……。”

刘墨林 一掀被,走下床来,问道:“你说,要多少钱才肯让她赎身?”

那鸨母揩了揩眼泪鼻涕,爬了起来:“就凭你?好,老娘这个本已经赔了,索性一赔到底。头面首饰银子不要你的了,本银一千,我养了她九年,每年也算一千,共是一万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拿来!”

刘墨林淡淡一笑:“一万就一万,你得立个字据。”

那鸨母有些发怔:“一万两银子你有……?”

刘墨林拿起那张银票一扬:“有没有,你自己看去!”说着往桌上一拍。

那鸨母连忙拿起银票,对着窗口透着天光仔细看了半天,又转回头对那老板:“李二爷,您给帮着瞅瞅。”

老板接过银票又仔细看了看,说道:“没错,是恒茂昌的银票,即换即兑。”

那鸨母刚想去拿,刘墨林一把抢过银票:“立字据吧。”

那老板连连答道:“好事,好事。我给你们当中人。”

14上书房

天已大亮,曙光从窗棂中大门里射了进来。李绂等人已经离去。允禩、隆科多这时已是神情倦怠,脸色灰暗。张廷玉和马齐也有了些倦意。就连允祥也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胤禛依然毫无倦容,对高勿庸说道:“弄些热毛巾,再弄几碗燕窝莲子羹来。”

高勿庸:“嗻。”答着走了出去。

胤禛对众人说道:“咱们接着把西北大将军的人选也议了吧!”众人一怔。

15刘墨林客房

那鸨母从刘墨林手中接过银票,这才把字据递了过去,回头走到门边又站住了,转过头来,望着苏舜卿:“女儿呀,你真的今天就要跟他到江南去吗?”

苏舜卿早已穿好衣服,这时站在床边点了点头。

那鸨母:“孩子呀,跟着他过不下去再来找妈,啊?”

苏舜卿听她这么一说,眼中也盈出了泪水,跪了下来:“妈妈的养育之恩女儿永远不会忘记……我既然跟定了他,就一辈子也不会回头了……妈妈您自个儿多保重。”说着叩了个头。

刘墨林也挨着苏舜卿跪了下来,说道:“舜卿从小就没有父母,多谢妈妈将她养大,我刘墨林将来若有出头之日,决不忘妈妈的养育之恩。请妈妈也受我一拜。”说完也叩下头去。

那鸨母鼻孔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突然,楼下鞭炮声锣鼓声轰鸣起来。众人都是一怔。

那老板诧异道:“这么早,怎么回事……?”

话未落音,楼下高声喊道:“刘墨林刘老爷在吗?”

老板连忙跟了出去,大声答道:“在!在!”

楼下又高声喊道:“恭喜恭喜!顺天府刘老爷讳上墨下林高中甲辰科殿试一甲第三名探花及第喽!”

首先是苏舜卿,她的脸刷地白了,两眼惊惶地望着刘墨林。

刘墨林怔了怔然后摇着头说道:“榜早就发了,这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不要理他们,我们收拾一下,待会儿就走。”

苏舜卿这才缓过神来,轻声说道:“我好怕……。”

刘墨林笑了笑:“你怕我真的考中了?放心,就是考中了我也不要这个功名,只要你:这下不怕了吧?”

苏舜卿这才点了点头。刘墨林搀起苏舜卿站了起来。

那鸨母也回过神来嘟哝着道:“我说呢,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时楼下又喊了起来:“请刘老爷下楼升轿,去国子监报到!”

刘墨林和苏舜卿又是一怔,

刘墨林轻轻地拍了拍她:“我出去看看。”

16门外走廊上

刘墨林靠近走廊,这时才真的懵了!

院井里停着一顶蓝呢大轿,一名国子监的书办带着差役轿夫看见他后一齐跪了下来:“请刘老爷下楼升轿!”

刘墨林的脸也白了,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院井里,那书办又大声禀道:“请刘老爷不要再犹豫了,是皇上将您的考卷从落卷中提上来的。您是皇上恩点的探花!”

刘墨林这才信了,他慢慢地回过身又慢慢地向房门走去。

17房内

苏舜卿扶着床架站在那儿,脸儿白得象纸,嘴角边偏露出一丝笑纹,两眼正深深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刘墨林。

刘墨林心潮翻涌,疾步走上前去双手搀住苏舜卿的两肩,连声说道:“不去!我宁愿不要这个探花……”

苏舜卿嘴角笑着,眼泪却扑簌扑簌地大颗滴落下来:“不……。你十年寒窗不容易……何况这是皇上的恩遇……。你去吧,我等着你……。”

刘墨林怔了怔,接着大声喊道:“老板!老板!”

那老板连忙走了进来,躬身应道:“小人在。”

刘墨林:“夫人暂时就寄住在你这儿,你要给我好好地侍候。”

老板连声答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探花公放心去吧。”楼下的鼓乐吹奏声又响了起来。

刘墨林低下头对苏舜卿说道:“等着我。要是不能两全,我一定辞官不做回来找你。”

苏舜卿含泪含笑点了点头。

18国子监

刘墨林跪在那里。

李绂含笑望着他,好一阵子才说道:“好一个风流才子!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皇上,两个亲王,三个上书房大臣,五个阅卷官一个晚上没睡觉?”

刘墨林抬起了头,两眼充满询问地望着李绂。

李绂:“好了。不说了。你要记住。你这个探花是皇上的雨露天恩浇出来的。好好做官,报孝皇上的知遇之恩吧。来呀,看上顶戴袍服!”

一名书办捧着顶戴袍服走了过来:“请刘大人换装。”

刘墨林望了望顶戴袍服,突然转过头来对李绂大声说道:“晚生不愿为官,请恩师大人转奏皇上!”

李绂一惊:“为什么?”

19上书房

胤禛对张廷玉大声说道:“年羹尧出任西北绥远大将军,就这么定了!上书房马上拟一道明诏,传谕各部和各省,除了川陕现有的九万三千兵马,靖逆将军富宁安的八万人马,还有甘肃青海连同川陕四省都归年羹尧节制!”

张廷玉大声应道:“是。”

允禩、允祥、隆科多、马齐心情各异地一齐站了起来。

20西华门外

允祥走了出来,刚要登轿。

早已守候在那里的李绂连忙走了过来,请了个安:“十三爷,又出麻烦了。”

允祥:“哦?”

21国子监

刘墨林仍然跪在那里,那托盘中的顶戴袍服摆在他的身旁。允祥在他面前大步地来回走着,一边说道:“没出息!没出息!你真的为了那个苏舜卿连探花也不要了?”

刘墨林:“回怡亲王,那苏舜卿待学生恩深似海,学生不可以负她。”

允祥站住了,又仔细地打量着他,接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踱起步来,一边大声说道:“迂腐!迂腐!她既然为了你誓死不嫁,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她誓死不娶?只要你现在不娶她,这个官还可以照样做嘛。”

刘墨林:“可是……”

允祥大声打断他:“不说了,不说了。”接着打了个呵欠,“我也要回去睡觉了。快换上衣服,待会儿还要去赴琼林宴呢!”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22太和殿

胤禛高坐在须弥座上,镜头从他那布着血丝的眼睛和微微发青的眼圈上慢慢拉了开来。大柱旁肃立着张廷玉、隆科多、马齐和李绂。宽敞的大殿里,王文昭、尹继善、刘墨林三鼎甲站在前排,几十名二甲三甲的进士站在后面。高勿庸操起那条一丈来长的净鞭“啪”、“啪”、“啪”甩了三下。

站在柱旁的李绂接着高声宣礼:“雍正二年恩科进士跪聆皇上圣谕!”

进士们将手一甩,马蹄袖打得一片山响,接着黑鸦鸦地跪了下来。

胤禛望着他们慈爱地笑了,接着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都是读书人,十年寒窗,从童生到秀才,从秀才到举人,又从举人到进士,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学面优则仕’。什么叫做‘学而优’呢?就是知书明理,知书明事。国家取士,三年一比,从你们读书人中选择知书明理知书明事的人出来,就是辅佐朕料理政务,或代朕管理地方,治理民事,调理民情。现在你们都录取了,可见已是‘学而优’了,这个‘仕’做得好坏,就要看以后了。怎么样才能做好这个官?朕赐你们三个字:第一个是‘公’,第二个是‘忠’,第三个是‘能’。”

所有的人都把头低伏着,大殿中寂静无声。

胤镇顿了顿,接着说道:“什么叫‘公’?公,就是把心放在中间,处处以大局为重,决无偏私。在这里朕为你们介绍一个榜样——张廷玉!”

张廷玉躬身答道:“臣在。”

胤禛用手指着他说道:“就是他!他是康熙三十二年的进士,可以算是你们的老前辈了。现在他是联的心腹肱股之臣。他的弟弟张廷璐出任会试主考,徇私舞弊,那么多人上折子保他,张廷玉呢却上了个折子,主张严办。他这就是公,是公而无私!有了这个公心,说话办事就会时时处处想着朝廷,想着百姓,而不是自己。他是你们科甲出身人中的楷模。望你们好好向他学着。”

众进士齐声应道:“是!”胤禛接着喊道:“李绂!”

李绂微微一颤,连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臣在。”

胤禛接着说道:“他,就是朕为你们树的第二个楷模——‘忠’的楷模。这次会试,是他第一个发现了科场舞弊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装聋作哑,犯不着得罪那么多人,冒那么大的风险掼纱帽出考场,举发这件事情。后来,有人告发你们进士中有些考生去了青楼,他竟然不顾朕的主张,顶撞着把有些考生刷了下来……当然经过朕一番启发,他又改正了。他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认为代朕办差就一定要办好,一定要对朕负责,这就是忠,是忠心不二!他也是你们科甲出身人中的楷模,望你们也好好向他学着。”

众进士又齐声应道:“是!”

胤禛又说道:“下面朕为你们找一个并非科甲出身的楷模。高勿庸,宣田文镜上殿。”

高勿庸:“嗻。有旨,宣田文镜上殿!”

田文镜从殿门外疾步走了进来,跪在柱旁:“臣田文镜恭请圣安!”

胤禛:“起来。”

田文镜:“是。”站了起来。

胤禛:“这个人,姓田名文镜,是个捐生出身。康熙四十六年他就辅佐朕在江南办理赈灾救款,一连数月,衣不解带,到处筹粮筹款,救活了无数灾民,接着他又辅佐朕办理追比户部欠款的差事,硬是从老虎嘴里收回了上百万的欠银。这一次朕派他到山西调查藩库还款一案,他孤身入晋,四面皆敌,却偏能从不能入手处入手,从不能进步处进步,把山西亏空一案大白天下。这番捏沙成团的手段,当之无愧一个‘能’字!可见,只要有真学问,也不一定非是科甲出身。田文镜就是你们的榜样,望你们也好好向他学着。”

众进士又齐声答道:“是!”

胤禛:“因此,朕用人既看出身,也不看出身。朕看重的是这‘公、忠、能’三字!只要具备了这三个字,朕就会不拘一格,大胆起用。这一次朕就起用了田文镜为河南巡抚,起用了李卫为江苏巡抚。就在今天,朕还起用了年羹尧为西北绥远大将军!朕不怕别人说长道短,只看真才实学。现在,朕还要起用两个人,一就是你们这一科的主考李绂!”

李绂连忙跪了下来。

胤禛:“李绂,朕委你为湖北巡抚,望你能在短期内把湖北的亏空追了回来,并且把那儿的吏治民生切实整顿一番.”

李绂叩了个头,大声答道:“臣鞠躬尽瘁,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胤禛:“二就是你们这一科的探花刘墨林!”刘墨林一怔,接着伏了下去。

胤禛:“这个人两场的考卷朕都仔细看了,他的书读的很好。朕决定把他留在身边,做朕的侍读。”

刘墨林一边叩头,一边颤声答道:“臣死而后已……。”

23连升客栈

天已经黄昏。

换了便衣的刘墨林急忙走了进来,向迎来的老板连声问道:“她呢?”

那老板扑通跪了下来:“小人该死……苏、苏小姐走了……。”刘墨林一惊:“走了?到哪儿去了?”.

老板:“是、是跟着漱玉院妈妈走的,她说……”

刘墨林:“她说了什么?!”

老板:“她说叫老爷您忘了她……”刘墨林脸色大变,转身就走。

24漱玉院

彩灯闪烁,院内停满了轿子。刘墨林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就听见楼上的琴声和很多人的喧笑声。刘墨林一震,站住了倾听,

楼上传来了琵琶声和歌声:“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歌声凄婉哀怨一不是苏舜卿是谁!

刘墨林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两条腿也发起颤来,接着他疯了似的一边喊:“舜卿!舜卿!”一边向楼梯口跑去。

阿尔阿松的那两个随从出现在楼梯口上,并肩挡住了刘墨林。

刘墨林急喊道:“让开!我要去见舜卿!”

那鸨母出现了,笑着说道:“原来是探花老爷。您现在是朝廷的官儿了,朝廷可有制度,当官的是不能够娶咱们这一行的女儿家的……。您快走吧,免得被都察院知道了多有不便。”

刘墨林气得浑身乱颤:“你叫舜卿出来!她答应我的,我要见她!”

鸨母:“好,您就在这儿等着吧。”说着走了过去。

刘墨林攀着楼梯杆,喘着气忧急地等着。突然,琴声又响了……不是琵琶,而是古琴,接着歌声和着琴声又传了过来:

风里雨里寻你寻你千百度,佛前月下为你为你烧掉香千柱。

佛说是,还要等你五百年,待来生,奈河桥上再相聚……。

刘墨林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接着拼命喊道:“舜卿!舜卿!你出来!你出来呀……!”

这时,另一个人在楼梯口出现了,说道:“什么人在这儿搅局呀!再不走,递个帖子送到都察院去!”

25允祥府书房

刘墨林含着泪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光着头穿着便衣的允祥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墨林扑地一下跪了下去,抱着允祥的腿声泪俱下:“十三爷,您是有名的侠王。您帮帮我,代我替皇上转奏,我不做这个官了,皇上的深恩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

允祥搀起他:“怎么了?慢慢说。”

刘墨林:“她又去漱玉院了……我知道她是怕误了我的前程。十三爷,她是这天底下第一个好女子,我不能负她,我不能负她呀……”说着又哽咽了。

允祥也怔了,过了好一阵,才说道:“难得……,难得……。就冲着你们这两个天底下第一号的糊涂蛋,你十三爷帮你一次。”说着,走到书案边,拿起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允祥又拿起那张墨笺吹了吹,然后喊道:“来呀!”一名戈什哈领班应声走了进来。

允祥把那张手谕递了过去:“拿我的手谕,到刑部去,叫他们派人把漱玉院封了!”

那领班大声应道:“嗻!”

26漱玉院院井内

“干什么?干什么……?”一阵喧闹声中,一名刑部官员带领一队差役和兵丁冲了进来。

那鸨母连忙迎了出来,陪着笑问道:“这位大人,什么事?咱们这儿可是在顺天府上了籍的正宗院子。”

那官员歪着头看了看她:“你就是这儿的鸨母?”

鸨母:“是。”

那官员:“来呀,抓起了。”两名差役吼应着把她扭住,

那鸨母叫起撞天屈来:“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那官员:“凭什么?就凭你逼良为娼!”

那鸨母:“冤枉!老婆子可从来没有逼良为娼。”

那官员:“没有?我来问你,那苏舜卿已经让人赎了身,你怎么又把她逼了回来,让她卖唱?”

那鸨母:“没、没有的事……。”

那官员:“还敢抵赖。掌嘴!”

两名差役极熟练她一人一掌,打得那鸨母满脑发昏。那鸨母急了,大声喊道:“佟大公子,快来救我——!”

那阿尔阿松已经走下楼来,这时摇着折扇踱了过来,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那官员假装不识:“你又是哪儿的?”

阿尔阿松对身旁的随从说道:“你们告诉他。”

一名随从挺身走了过来,粗声地说道:“你没长眼睛?这位就是当朝隆中堂的大公子。这下认识了吧?”

那官员这才装着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佟大公子……不会吧,隆中堂家教这么严,他老人家的公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阿尔阿松一怔,接着低声凑到他面前说道:“你是谁的属下?为什么非要同我过不去?”

那官员也故意低声答道:“不敢。下官是怡亲王十三爷的属下。公子为什么非要同十三爷过不去?”

阿尔阿松这才变了脸色,咬了咬牙,一跺脚:“走!”说着急忙走了出去。

两名随从也慌忙跟了出去。其他的客人也都狼狈地跟了出去。

那鸨母兀自喊着:“佟大公子,您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呀!……

那官员:“还吼?是不是又要讨打?”那鸨母连忙闭住了嘴。

那官员这才大声下令:“来呀,把这儿都封了!”

差役兵了大声吼应:“是!”

27漱玉院楼上

那官员歪着头打量着苏舜卿,然后轻声对她说道:“我代人传一句话,你仔细听着:你那个人正在想办法娶你。又有个人正在想办法保他。你不要再犯傻了。明白?”

苏舜卿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28隆科多府书房

隆科多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大声吼道:“是谁把这个畜生放出去的!锁起来!给我锁起来!”

29养心殿西暖阁外

高勿庸从门内走了出来,对候在那儿的隆科多说道:“万岁爷说他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隆科多怔了好一阵,这才拖着两条腿转身走去……。

第二十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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