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
长电影的好日子是短暂的。
电影公司渐渐意识到,一味地把电影做大做长,终归是和自己较劲,于是在七十年代过后,电影的长度渐渐回归了正常。
然而在数字时代,我们又迎来了一次转折点:更具弹性的数码介质,让电影的长度受到的物理限制更少,只要有足够大的硬盘和足够强力的电池容量,电影完全可以将长度无限延展。
这方面的实验,更多地集中在前卫电影与录像艺术界,他们继承了那个能把帝国大厦拍上八个小时的安迪·沃霍尔的衣钵,为了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而叠加着片长。(1987年有一部名叫《治疗失眠》的“电影”长达87小时,主要内容是一个人坐着朗诵)
《帝国大厦》
回到剧情片领域。在史诗巨片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后,主流电影的长度也很少再去挑战观众的忍耐极限,除了像《指环王》一样对成功有着完全自信的系列电影。
但纪录片与艺术电影领域对片长的包容度还是很高的:法国人朗兹曼为了揭示纳粹大屠*的成因、过程与余波,足足花了九个多小时时间;而我们的同胞王兵在这方面也不遑多让,他表现沈阳重工业基地的纪录片《铁西区》,至今还是世界上第六长的电影。
《铁西区》
说到底,影片的片长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电影本身是否有与片长相匹配的格局与信息量。
提到这种成功的长电影时,我们或许会想起莱昂内的《美国往事》与拉乌尔·鲁兹的《秘境里斯本》。它们都曾被人们拿来与那部最有名的鸿篇巨著《追忆似水年华》相比较;而他们也都是影片导演最后的天鹅绝唱。当一部电影有志于容纳生命的全部记忆时,我们又怎会对它的片长吹毛求疵呢?
《美国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