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认可不再成为阻碍,可内心的自我认知呢?
它需要一段漫长的过程,正如这个复杂又充满风险的变性手术。
拖着这个错误的男性躯体,Lara的梦想偏偏又是成为一名专业的芭蕾舞演员。
她渴望旋转跳跃,用脚尖行走。
于是摄影机一进入舞室便紧紧贴住Lara,随着她旋转跳跃,静静喘息。
不放过她每一个用力的伸展和踢腿,每一次偷偷忍痛的蹙眉,不逼迫挤压观众的情绪,而在做着倾听和观望。
灵活成熟的运镜与倾泻进舞室的明媚自然光,为Lara营造了一座重生的子宫。
只有在跳舞时,她才能忘却下体的那个器官,自如地与这个她不再认可的身体进行对话。
生长在比利时的卢卡斯深受大师前辈达内兄弟的影响,用去戏剧化的自然主义手法控制不让极易触发的情感过度宣泄。
在日常生活的场景中传递一种人道主义与真实性。
他带领观众与Lara一同陷入日常的挣扎里,陷入这座躯体营造的囚笼里。
Lara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变化与压力作为叙事的两条线贯串全片。
这两个层面都经历了剧烈的“疼痛”。
身体上,Lara在进行手术前的调养期,她需要保证营养,同时每日摄入固定的荷尔蒙,让身体自行先起变化。
可已经与这具“错误的”躯体相处了15年,Lara内心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她无法直视男性的生殖器官,于是用冰冷的胶带紧紧包裹住那个娇小的物件,抑制它的生长,甘愿忍受每日撕下胶带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