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赋予了科技至高无上地位的地外文明的统治之下,大自然失去了其主体性地位,变得脆弱无力,沦为只具有工具性价值的存在。
在电影中,导演将大自然刻画成一片看似干净简单的荒野,没有任何的生命活动的痕迹,原本地球自然生态存在几乎被彻底地摧毁,整个自然的能量流动停滞。
电影中关于地球的场景极具万物俱灭的战后末世气息。
随着电影中广角取景和拉伸的应用,导演完整地将这一萧条荒野的地球末世气息传达给了观众,对观众的心理进行了震撼。
虽然自然已经失去了生命活动的活力,处于一种全然被抛弃的状态。
但是,在电影中,自然依然地外机械文明的掠夺对象,是超越了一切自然伦理的科技主体力量的客体对象。
以泰坦为核心的地外科技文明,依然在从地球的海洋攫取资源,以维持其自身的运作。
而地球上所谓的人类存在与荒芜的自然一样,也沦为了超越人类伦理的地外机械文明的奴役对象。
科技文明中的人类存在在《遗落战境》中,超脱了人类控制范畴的科技文明占据了整个自然生态的主体性地位,主宰和掠夺着地球的自然生态,控制、奴役并屠*着地球上残存着的人类。
人类曾经作为地球生态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整个由科技文明主宰的自然生态中,失去了主体性,与自然一起,沦落为被机械文明机械化的“机械人”。
在电影中,被机械文明机械化的“机械人”可以分为两类:克隆人与虚拟人。
在《遗落战境》构造的整个以科技文明为主宰的自然生态中,不论是克隆人还是虚拟人,他们的生存状态包括繁衍都是由科技文明中超越人类控制的科技力量来决定的,他们只是作为这个文明运作的一个组成部分,俨然一台巨型机械装置的零部件。
就克隆人而言,首先,从繁衍延续种族的方式来看,处于科技文明中的克隆人只是科技文明的机械化的产品之一,依靠的是由科技文明控制的克隆技术在进行着种族的繁衍。
这种将人类种族繁衍机械化的生产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将人类从自然中分离,使得人类远离了原本在自然生态中种族繁衍的自然伦理法则,其繁衍的自然伦理已经不再由自然控制,而是由科技文明的法则进行控制。
沦为科技文明机械化产品的人类,也失去了在自然状态的个性与多样化的存在方式,其存在的形式,就其本身而言,不需要经历人类千百年来的自然长成过程,摆脱了自然规律,本质上是没有任何个性的同一化机械产品。
电影中这些克隆人都是和机械产品一样有编号的。
其次,在科技文明中,控制下的克隆人人类,担任地球资源的收集者角色,其存在价值是维护泰坦星收集地球上的资源的巨型机械设备。
在电影伊始,观众所接触到的是一种理想化的科技文明的大自然。
在这样的自然理想中,克隆人人类带着回归地外自然的“泰坦星”的希望,表面上维持着男耕女织的平衡生态的生活状态,为了人类的延续而在努力工作中。
作为克隆人的杰克和维多利亚的任务也维护收集地球资源为泰坦星的正常运行提供支持的装置而尽心工作着。
但从实质上来看,这种男耕女织的平衡生态生活状态从本质上来看只是一种科技文明虚设的假象。
机械化的克隆人人类对科技文明主体而言,只是具有工具性价值的客体,其行动受到主体的牵制并且为其服务,其进行社会活动的目的是为主体提供服务,维持这种自然理想状态的意义在于用虚假来维持整个科技文明的正常运作。
除了克隆人,在《遗落战境》中,还有由科技文明虚拟出来的虚拟人类:萨拉。
虚拟人萨拉的存在意义在于对科技文明生产出来的克隆人人类进行监控与控制,为科技文明操控在地球上为其工作的克隆人,并且为克隆人构建提供“泰坦星”上的田园诗般的生活前景臆想,以维护整个科技文明的机械工作的正常运作。
在电影中,虚拟人萨拉不断地通过带有强烈的心理暗示的问题来确认克隆人的存在价值:
“Are you an effective team”(你们是不是一个有默契的团队?)。
当电影中的科技文明通过虚拟人萨拉获知克隆人人类的工具性价值存在消失之后,作为主体的科技文明就会消灭失去价值的客体。
在电影中,当克隆人失去了其价值运用的可能,即完成了任务,等待他们的并非是回归,而是被科技文明所消灭。
而科技文明会使用新的克隆人来取代他们的原先位置。
电影中,与杰克·哈伯搭档的维多利亚始终梦想着能回到“泰坦星”上田园诗的生活,但最后的结局也无非是事情结束后被无人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