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作为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嫌犯,总觉得男主是个"潜行的猎人",所以她对男主是否真的致盲并不完全放心,如在阿卡什泡咖啡时,她就故意戴了个鬼脸面具来试探男主……按理说,这样的情节很容易"拍老",但导演似乎格外擅长驾驭这样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剧情,他常常在一个看似轻松的时刻,给观众以意想不到的刺激;让你在来不及抽离的情况下,骤然遭遇他制造出的查特图斯特拉如是说式的紧迫感甚至暴击。
再回头说阿卡什,也许他的初心只是一时兴起、一时好玩,就皮了那么一下,戴上了本不属于他的墨镜。不料在目睹*人现场后,摘不摘镜、如何摘就不是一道简单的YES/NO的选择题了。尤其是当其在警局发现行凶者曼诺拉为警察局长后,一心想报案、替天行道的阿卡什就此沉默了,自此就像那位穿上了红舞鞋的小姑娘,在通往堕落的道路上,想停下摘镜也身不由己了。
德国著名神学家马丁·尼莫拉写了这么一首诗:
起初他们追*共产主义者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着他们追*犹太人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工会成员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他们追*天主教徒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那时已经没有人能为我说话了。
阿卡什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剧人物。他的善与恶、价值观并不坚定,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复杂性。这一点,在他和西米被关在仓库里的那一段剧情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相互帮助找到了出口,他却一路"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终于回头"表白"——"辛哈太太,你能跟我一起去警局吗",可以说,这是他人性复苏的高光时刻。但达到顶点之后,他就整个人急转直下,判若两人了,甚至开始替这个罪恶累累的蛇蝎女人向医生求情,仿佛忘了"我本善良"一样。但导演之所以这么安排,才使得阿卡什更像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肉眼凡胎的世俗之人。
太阳底下无新事。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阿卡什小心翼翼,竭力自我保全,但他的一个本能还是露出了破绽。歹毒者对此心知肚明,他们从不会怜悯任何一个可能威胁自己的人的。于是,阿卡什中计吃下了西米提供的、含有毒药的食物后,他的眼角膜就受到了损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盲人。
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此时此刻失去了光明的阿卡什究竟是怎样的心绪,反正他已成为一个充满黑暗的失明者,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势群体了。
当然,后面剧情继续沿袭九曲十八弯的套路,如原想报复西米的男主险被曼诺拉*害;才出狼谷,又入虎穴,他误入人体器官贩子圈套中的剧情,更是让人看得欲罢不能、惊心动魄…… "天不*哑巴,雷不打傻瓜",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就在男主差点被西米撞死之时,他的命运却被一只神奇的盲兔奇迹般地翻转;"多行不义必自毙",西米最后也罪有应得地被烧死在了车里。
电影即将终结时,镜头转向两年后已在欧洲继续着音乐梦想的阿卡什,他向偶遇的苏菲讲述了当初这段可怕的"暗黑史",不过却又耍了个花招儿——刻意隐瞒了自己与黑市医生夺取西米器官和眼角膜的合谋。 之所以特意提到这段,是因为作为一名曾经的眼科医院工作者,我好奇的是,阿卡什即便出于报仇,使用了西米的眼角膜,难道就一下子配型成功了?
影片中的另一BUG,就是阿卡什的女友苏菲究竟有无存在的必要?难道仅仅是为了便于男主在"痛说革命家史"时,提供一个依托点?她的出现,算不算导演的画蛇添足? 另外,苏菲似乎还"傻白甜"得不合逻辑,如早在两人看电影时,她对男主能准确地伸手吃爆米花的动作一直毫无察觉;也没有对男主角摸都不摸,就断定服务生拿来的兔子拐杖是自己的这样的细节而疑惑……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