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孔雀飞到黄浦江畔，捎来了彩云之南的问候。8月30日，舞蹈艺术家杨丽萍将带着2022版舞剧《孔雀》亮相上海大剧院。这部舞剧自去年9月启动全国巡演，至今已经走过20多个城市，演出百余场。此次上海站演出，杨丽萍挑选舞蹈新秀担纲男女“孔雀”，自己则出演第四幕“冬”之篇章。“孔雀是人们对美的极致向往。舞剧以春夏秋冬的四季更替，来阐释生老病死的循环不息。‘冬’讲述逝去的哀伤，也孕育着涅槃的希望，这正是生命永恒的主题。”杨丽萍说：“《孔雀》只有一个半小时，却好像跳完了我的‘一生’。”
孔雀是杨丽萍最经典的舞台符号，在“孔雀之灵”的纤细身体里，蕴藏着极强的艺术能量。尽管年过六旬，她从未觉得自己到了应该停步的时刻。“对我来说，每时每刻都可以舞蹈，打谷场是舞台，小河边也是舞台，哗哗的流水就是掌声。”杨丽萍告诉记者，除了舞剧表演之外，她仍在酝酿新作，近期就将与观众见面。“舞蹈镌刻在我的生命里，我渴望在心灵舞台上自由起舞。”
孔雀迎雪而舞，抒写浪漫的东方传奇
1988年央视春晚，杨丽萍凭借《雀之灵》一舞轰动全国，灵动的转身、绽放的翎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对许多观众来说，“杨丽萍就是孔雀，孔雀就是杨丽萍。”舞台上，杨丽萍高难度的下腰、连续旋转宛若信手拈来；生活中，她仙气十足，戴着黑边眼镜，说话轻声细语。“我在舞台上驻足了50多年，很少有人能像我这样长久出现在观众面前。”杨丽萍说：“经过那么多风浪，现在的我更珍惜云彩飘过、花朵绽放所带来的喜悦。”
2022版舞剧《孔雀》凝聚了杨丽萍多年的艺术积淀与人生思考，将东方美学融入艺术创作中，讲述更加丰富深刻的“孔雀”故事。“这是人类生命的主题，我用了最具东方色彩的孔雀形象来演绎。”杨丽萍参演“冬”之篇章，呈现万物凋零、一片刹寂之时，孔雀迎雪而舞、涅槃重生的生命叩问之美。据她介绍，舞剧有许多创新之处，比如加入了“时间”的概念，“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尝试着把我对生命、对时间的理解和感悟加入到舞蹈当中。”
随着四季更替，舞台上的孔雀形象不断变化，展现生命与天地自然的相互融通。春天，“男孔雀”羽毛尚且稚嫩；夏天羽翼逐渐丰满，长出了美丽长尾……最后，一根根羽毛脱落，“男孔雀”回到生命初始的状态，以此帮助“女孔雀”获得自由。“男演员要靠肢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线条去演绎一只濒死的孔雀，这是很难的挑战。”杨丽萍说。
舞台留给“后浪”，舞蹈要有泥土的味道
去年12月舞剧《孔雀》飞临上海大剧院，触达了众多观众的内心世界。时隔8个月，《孔雀》再度归来，杨丽萍启动一批年轻舞者，中央民族歌舞团首席演员肖蓉浩出演“女孔雀”，“男孔雀”则由刚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的青年演员王思龙担当。“乌鸦”“时间”“神灵”等主要角色的饰演者几乎都是“00后”，为舞剧注入新的活力与生机。王思龙是古典舞专业出身，他表示，“我在《孔雀》里成长，一直在不断开发自我。”
杨丽萍坦言，能跳“男孔雀”的演员非常难得，身体需要兼具刚与柔的特点，体现英雄的阳刚气质。“我们这批人生长在大自然的舞台，最终呈现的舞蹈带有泥土的味道，带着生命本源的气息。”她强调，后辈们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塑造神形兼备的孔雀形象。“现在的年轻人离自然那么远，他们要细心观察，耐心揣摩，不断成长。更重要的是，演员心里要装着观众，但不能盯着观众去献媚。”
“我曾经与胡沈员、朱凤伟合作过《十面埋伏》《春之祭》等作品。中国有许多优秀舞者，却苦于缺乏作品。”杨丽萍表示，自己正把更多精力放到幕后，带领年轻演员走上国际舞台。“作为演员，我们要把好作品传递给年轻观众；作为前辈，我要把艺术文化传递给下一代舞者，助力他们绽放各自的魅力。”
作者：宣晶 实习生 李晓琪
编辑：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