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在刻画炳哥这一富有光彩的男性角色形象时显示出娴熟的电影语言,而不是简单地通过台词刻画。电影中,炳哥可谓是个惜字如金的角色,这甚有可能是创作者的有意为之。炳哥是个传统的劳动者形象,他身上具备传统男性劳力者的优秀品质:身强力壮、率性乐观、带有着一种近乎生猛的野性、张扬着一股强烈的生命意志力。
电影采取了两个细节,一个是在田地里耕作的劳动场景、一个是大口吃饭的场景,在这两个细节中,导演注重了炳哥与易少伟的对比——一个性格稳健的成熟男性与一个乳臭未*孩童,此时画面的象征意义、导演的寓意是不言而喻的:这是原始生存意志下的力量崇拜。在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中,“我爷爷”余占鳌与“我奶奶”九儿将这种力量崇拜演绎到极致。对原始生命力的崇拜当然不是第五代导演专利,在黄健中日后的很多作品里都有类似的彰显力量之美的角色,例如《山神》中的申军谊。(此外,电影还有多处细节体现神力崇拜,在这里不一一赘述。)
在对女性角色的呈现上,导演更是强化了意象的象征性。用“水”来象征女性这是丝毫不罕见的,《红楼梦》中贾宝玉的如此类比已经将这一意象推至成全民族共同的心理认同,这也是《红楼梦》中最浓缩的性别观念体现。
本片中,水有多种形态,静止的湖水、涓涓的溪流、飞奔而下的瀑布,亦动亦静,女性的力量也有多种体现,她们或是心照不宣地默默承受、或是用自己的方式做着反抗。她们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是愚昧思想的中伤者,但她们却用自己的方式承受,她们的精神力量就像“水一样”温润细腻却长流不止,这种包容力与孕育力正是女性包容与坚忍的集中体现。看似最温和纤弱的女性却有着通达包容的心灵、细水流长的意志力量,这种辩证式描绘是中国传统哲学中阴阳调和思想(用现代的视角看,则属于朴素的唯物辩证法)的潜在体现。
在意象的强化运用中,充分彰显了电影的人本关怀与对人性人情的诚挚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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