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7-23 08:24:27

插画师根据文字描述还原

我扭头看看月霞,她的脸色也难看极了,那满是泥水的脸,简直像一张死人脸。

“我们休息吧!"我叹口气对老营长说。

歇,上哪歇?

棚子里都躺着死尸,有两个的,有三个的,有七八个的。我们一连看了几个棚子,都是这个样。

我们终于找了个只有一个死人的棚子。我们不忍心把亡友抬进雨里,只能把尸体抬到靠边,跟他共处一棚睡了。

一歇下来,身上更感到冷。大家分头找烂竹朽木,堆在棚里火塘的余火上,边烤边吹,轮流烤干衣服。

肚子再饿,累了也能困一会。醒来,就烦了。

满耳朵都是雨打芭蕉棚的啪啪嗒嗒声,大家爬起来坐着火堆边,呆呆地发愁。

死了这么多人,我能不能走出去?

连日下雨,山洪爆发,再往前路被阻隔了。大家看着洪水面面相觑,老营长坐在乱石密布的河边,沉默良久,决定先住下,等河水降下去再涉水过河。

河岸附近不见提前搭好的棚子,只能找来一些藤子, 撑起一个简易棚子。

3个男子汉又把他们的毛毯让出来,挡住有风的方向。钱小鬼找了一些淋湿的干树枝想生火,可是,老营长身上带的洋火只剩下4根了!

之前都是借用前面部队火塘里的火,大家都懂得这几根火柴关系着自己的生命。第一根火柴划着了,小钱哆嗦着急忙把它伸向枯叶。

树叶太潮湿,在一小团淡淡的火苗下,没有丝毫反应。大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小钱擦划第2根火柴。

一下、两下……由于这根火柴头小,又有点潮,小钱擦了半天,也没有擦出一丝火亮。

这时老营长忙完进来了,见火柴只剩两根了,他忙关照说:“别慌,大家想法搞点引火的东西。”

找点什么呢?

暴雨淋湿了山中万物,身上除了一套湿漉漉的衣裳别无它物。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摸摸身上。

这时护士长从自己贴身小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用颤抖的手小心展开,伸向营长擦着的火柴上。

火,终于点着了。

那纸上一定珍藏着护士长的秘密,徐进宝离开的原因,也许从中可以找到答案。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3)

我们在河东岸时,不断有路过的难友在此冻死、饿死、甚至吊死。

六七天后,雨终于住了,河水不像先前那么急,老营长用背包和藤条打结,在岸这边系好了,又泅渡到对岸系在树上,给我们做牵引。

本来许还山要去泅渡,老营长死活不让,他不想年轻的许还山去冒这个险,老营长带着创伤未愈的腿下了水。

大家都聚集到河边的石头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当老营长冲过了一个个浪头,绕过一个个漩涡,游到对岸时,连爬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

拴好牵引绳,老营长又游回来带领我们渡河,他在前面带路,许还山在后面保护,我们下水了。

水,越来越深,淹没了我们的腰,淹没了我们的胸,淹到了脖子。

“姑娘们,过深水时,要屏住呼吸,抓牢绳子! ”一个浪头把老营长压到水里。

四、五米之遥,这是地狱与生存的决战。

水已淹到我的颈子了,许还山急忙抓住我的裤腰带,把我向河中心送去,我抓住绳子,倒了两下手,就被浪头冲打得高度紧张,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时老营长抓住了我的一只手,把我拉到了浅水里。

现在深水区还有两个人,王萍和许还山。王萍怕水,走不多远,就吓得不敢挪步了。

许还山和老营长在水里已经搏斗了很久,也没有多少力气了,老营长不停喊着:“别怕,抓住绳子,向前!”

王萍一步步走向深水区,她刚进深水里,就死死抓住绳子不肯放,许还山推她也推不动,她已被洪水冲糊涂了。

老营长只好艰难地游过去拉她,一个浪头打过来,河里的三个人都被淹没了,我的心吓得猛地提到嗓子眼上。

老营长终于又浮出水面,他用胳膊夹住王萍艰难地游过来。

就在这时,突然上游翻卷的巨浪裹挟着一棵连根拔起的树木,向他们袭来。

王萍的手刚抓住了河这边浅水区的绳子,树木在绳子上只弹了一下,就向老营长的头上压去。

大家吓得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心想老营长水性好,等树木一过还会游出来的。

可是,老营长永远不会游出水面了。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4)

每个人都在岸边痛哭流涕,我们只想活命,只想爬出一条生路。

再往前,死的人更多,应该是野人山里最可怕的瘴气,悬崖陡坡处死的人一堆一堆。我们从死尸身上慢慢跨过去,含着泪水往前走。

月霞胆子小,特别怕死人。可越是怕死人,死人越是和她过不去。一天下山时遇到一个陡坡,搭脚往上一跳,谁知一脚踩下去,腿上爬满了蛆虫,臭气扑鼻。

原来泥团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月霞吓得两眼发愣,我们捏人中,掐肩骨,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哭醒了。

受此惊吓后,她一蹶不振。一天半夜,我恍恍惚惚听到棚内有*声,起来一看,月霞发高烧。

她迷迷糊糊任我们摆布,我们只好安营扎寨守候,第4天,月霞烧退了,人也清醒过来。

她硬撑着坐起来,第一句话就问:“你们怎么都没走?”

得知已经等了3天,她闭上眼睛淌泪了:“你们应该走啊!"

每个人都很清楚,在山中多停留一天,离死亡就多接近一步。也很明白,月霞的病十之八九难以挽救,可谁能忍心抛下她不管。

月霞高烧反反复复,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吐的全是黄水。每次高烧退下去了,她醒过来又是怨:“怎么,你们还没走?! ”

几天后,她不再说话,喂水时把头一歪不喝,晚上睡觉也不理我们。一种预感可怖地笼罩在大家的心头。

这位文静的江南姑娘,善良得不能再善良,她原本可以在家采桑喂蚕、织布绣花,做个好姑娘、好媳妇,但现在她却求死不能。

月霞死意已决,什么都听不进去,喂她水喝,她咬紧牙关不张嘴。

她的病情也在进一步恶化,开始进入第三轮高烧了。全身热得灼人,我们不停地用凉毛巾给她敷,也无济于事。

她的神志也开始错乱,掀掉毯子,扯掉难以遮体的破军装, 一丝不挂。双手不停地抓胸部,皮都抓破了一层。

我们捺住她的手,她把上身往起一抬,扒开我们的手,直到弄得大家都精疲力尽才不再动弹。

我不明白虚弱得像一片枯叶的她,哪来那么大劲。

那天,大家都出去找吃的去了,她趁我岀去解手的机会,猛地推开身边的护士长,颤巍巍地跑出棚子,大声吼叫着向山崖跑去,坠入了悬崖。

我们伫立崖边,欲哭无泪,欲叫无声。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5)

现在队伍只剩5个人了,明知处处有险恶,也只能一条死路走到底。

这天上午,我们行进在一片桉树林中。钱小鬼在前面开路,许还山殿后,我和王萍、护士长走在中间。

走着走着,我无意间发现王萍头顶一条青绿色的树藤慢慢扭动起来。

定眼一看,那是一条毒蛇!

只要被它咬一口,不出半天,就会窒息而死。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叫喊起来:“蛇!蛇!”

王萍一惊,掉转头来,愣愣地望着我。大蛇在藤上慢慢地蠕动着,头越伸越低,红色的信子一伸一伸的。

钱小鬼转头也看到了那条大青蛇,他一个箭步窜到王萍面前,举起手中的棍子就向蛇抡去。

大青蛇脖子一缩,棍子扑了空,王萍吓得拔腿就跑。大青蛇受到攻击,高高地昂起头,瞪着红青的眼睛,“嗖”地向小钱伸头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钱小鬼竟然闪电似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大青蛇的脖项。

钱小鬼高高地举着手中的蛇,看来他抓得很准,大拇指和食指正好紧紧地掐住了蛇腮,蛇头在他的手中动弹不了。

因祸得福,我们品尝了一顿“清水炖山鸡",在这野人山,这可是连军长、师长也享受不到的美餐呀。

欢乐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短暂。灾难接踵而至,王萍也发烧了。

开始几天,钱小鬼几近是半抱半架着她走,王萍瘦高个儿,钱小鬼每向前走一步,都十分吃力。

烧得迷迷糊糊的王萍那对调皮的眼睛,变得无光无色,钱小鬼急得在棚里走来走去,他心里明白,王萍现在最需要的是药物与营养。

钱小鬼带着虚弱的身子,在林子里钻来钻去,竟然找到一团绿豆大的、灰褐色的、半透明的蚂蚁蛋。

不知是蚂蚁蛋的作用,还是野人山这种怪病都是周期性发烧,王萍的烧退了,能挪动几步了,我们又慢慢地往前赶路。

蚂蚁蛋,终归不是神丹妙药,第二轮高烧很快又开始了,王萍已经烧得三天三夜不省人事了,额骨更加突出,嘴唇干裂,口腔黏膜上满是燎泡。

钱小鬼趴在王萍身边,攥着她烧得滚烫的手,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淌。一朵爱情的小花,刚刚绽开,就面临着夭折的威胁。

对男性来说,野人山的爱情只会带来负担,带来累赘,是完全的奉献和灵魂之爱。

钱小鬼让我们先走,他决定留下来照顾王萍,王萍躺在地铺上,让钱小鬼一起走,她不行了。

钱小鬼扑到王萍身上,呜咽着哭开了,边哭边哽咽着说:“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丢开你,就是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王萍也凄切地哭开了。

大家嘴上不讲,心里都很着急。小钱说兴许她的病能好,就尽可能撵上大家。要是追不上,后面还有掉队的难友,就与他们结伴走。

他说就是背,也要把王萍背出去。

虽然担心,但也确实是唯一理智的选择了。第二天,我们含泪告别了。

想到这也许就是生离死别,此生再也见不到了,顿时万箭钻心,我抱着王萍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中,我们仨牵肠挂肚地继续上路了。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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