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7-23 08:24:27

插画师根据文字描述还原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7)

再往前,是座峰尖插到九霄的山峰,一步还没爬,我的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更难的是,护士长的经痛毛病又犯了。她木然地望望前面的山峰,右手捂着小腹,有气无力地让我们先走,她歇两天再追上我们。

“不行!要走一块走,要死一块死! ”我不假思索地说。

许还山也把瓷缸递到她手里,蹲在她身边,说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

护士长抬起头望望我们,咬咬牙,又艰难上路。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我们找到了一个没有死尸的空棚子休息,许还山卸下毯子就去找柴禾和吃的。

天黑了才垂头丧气回来,只有一小捆死树枝和一小把芭蕉根,我们已经吃了几个月的芭蕉根,无色无味,重要的是无毒。

天亮站在山尖往前一看,我打了个寒颤,心凉了半截,眼前还是看不到边际的万山丛岭。

上山容易下山难,坡陡路滑,两条腿一点力气也没有,轻飘飘地走路直打颤,稍不留心,就会失控撞到前面的树上,甚至滑进无底的山谷。

护士长的腹部仍是一阵阵地绞痛,不得不手捂肚子身体前倾着走,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我们想搀她、扶她,这时也难插上手。

护士长靠下山前冲的惯性,向前一截一截挪动。走一会,便坐下歇一会儿。

走到一棵树旁,护士长抱着树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刘,我这肚子痛得不行。”

她煞白的脸上沁满了汗珠,我扶她坐下,让她靠在我的身上,把手伸进她的怀里,轻轻搓揉她的腹部。

护士长痛苦地合着双眼,头无力地垂到我的肩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望着护士长瘦得脱相的脸,弯弯的眉毛,沾满泥灰的笔挺鼻梁……我的心既崇敬又伤感。

这原是一个多么标致的姑娘,这原是一个什么也压不垮的女子啊!

在同古抢救伤员时,她一连两天两夜没有睡觉,每当双眼皮打盹,我见她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脸一阵抽搐,又打起精神忙这忙那。

后来才知道,她口袋里装了两根废弃的针头,一犯困就扎自己一下。

撤退路上,她从没叫过苦,一会儿帮笑风背毯子,一会儿夺下孙月霞的药箱,还想方设法鼓励我们。

她没有垮在战场上,没有垮在征途中,但这次可能要垮在这吃人不见血的野人山里了。

“走,我们得走!”护士长稍事休息,又支撑着爬起来,歪歪斜斜地向山下走去。

孰知,下面路东是一溜斜坡,路西是无底悬崖。我正准备爬起来赶路,只听见许还山惊叫一声。

护士长刹不住车向左侧悬崖直冲而去。

我吓得心一紧,眼一闭,只有一个念头:护士长完了!

我和许还山不顾一切地向悬崖跑去,崖下三、四米处,岩缝中伸展出一棵藤蔓缠绕的大树,像吊床一样地把护士长兜在了半空中。

护士长命真大!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8)

我和许还山急得团团转,不知怎样才能把护士长救上来。

悬崖笔陡笔陡的,没有一处可搭脚的地方,护士长又已精疲力竭,是根本爬不上来的。

许还山把捆毛毯的背包带子解下来,一头系在崖边的一棵柚树上,一头丢给崖下的护士长,让她在腰上系牢。

然后我们俩人合力脚蹬树根,把吃奶的劲都用岀来,才把护士长救了上来。

经过这场惊吓折腾,护士长的身子更觉不支了,她是不肯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不愿这样连累我们,开始坐在地上滑行。

山坡上,不都是软绵绵的枯叶,到处有风刮雷劈的树桩、树杈,锋利的石头,刺人的棘簇,没有半天,护士长的裤子就磨扎破了,两个屁股血糊糊的。

就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四、五天,我们才终于下了山。

烦人的雨,又开始下,护士长湿淋淋的头发下,一脸死灰,没有一点血色。

我们仨人连滚带爬又翻过一座山峰,不能往前爬了,把护士长弄到芭蕉棚里,赶紧生火烤干毯子,把冻得发抖的护士长裹住。

好久,恢复过来的护士长说,肚子疼得厉害,要大便。我们赶忙搀她到棚边。

不好!

她泄的全是黑色的水,臭味也不正常,头上滚烫滚烫的。她的肚子泄得很历害,不时哭丧着脸对我们说要拉。

开始,我和许还山还搀她去门边,来回折腾她受不了,蹲久了起都起不来,只能叫她就拉在棚里的木架上。

我把护士长搂在怀里,泪流不止,我知道护士长已经无望了。

护士长不但工作踏实能干,心又极细,对我们比亲姐姐还要好。

外岀开会总是不忘给我们捎点小礼物,让我们高兴高兴。夏天的夜晚,帮我们掖好蚊帐,冬天的夜晚,她三翻五次地起床帮我们盖好被子。

她的烧退了一点,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我高兴得赶忙喂水。她的眼睛半睁半开地望着我。

有气无力跟我交代,肚子疼好一点了,但心脏感到特别难受,这不是好兆,要是死在战场多好呀。

“我的未婚夫,在西北当兵,有半年多没有来信了。可能…… 咳!……”

难怪徐进宝那么追她,她都没有反应,原来护士长心中早有所爱。她瞒得好紧。

护士长断断续续说,母亲在湖南家乡,身边有一个弟弟。不要把她的死告诉家人,担心母亲受不了……

我的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许还山这个很少落泪的汉子,也淌泪了。

护士长却显得镇静,她抚摸着我的手说:“桂英,我们五姊妹,现在就剩下你了,无论如何也要爬出去,把情况向院领导作个汇报。我没有尽到责任啊,没能把你们带出山。”

望着嘀嘀嗒嗒漏雨的棚顶,她止不住哽咽着继续说:“如果有机会见到姊妹们家里的人,别忘了代我向他们问个好。拜托了!”

我不住地流泪,不住地点头。

护士长望着棚外黑沉沉的天,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对我们说:“我还没有听说过野人山这么惨的事。你们要是走岀去了,别忘了把这么多人惨死的情况告诉世人……"

上半夜,护士长就静静地走了,虽然她顷刻会变为白骨,我们还是尽力在周围扒拉了一些枝叶,将她瘦弱苍白的遗体盖了起来。我没有哭,眼泪已经干涸了。

有时候,太悲伤反而无泪可流。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19)

不知什么时候,我甚至产生了幻觉,有一种炫目与黑暗,光芒与阴影交相辉映的印象。

曲折的、幽深的寂静甚至让人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深深感到一种迷惑,如一次与永恒的秘密接触,被未知的强大力量所震慑。

可沿途一具具倒卧的尸体,累累白骨,都是战友们啊!

靠近死亡,才能得到真正的结束。

眼前的许还山颤骨突岀老高,只剩下根根肋骨和一层起皱的皮,头搭在肩上抬不起来。

是我们把他拖累得这么苦哟,我真不忍心再连累他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拖下去,与其两人都死,不如保一条命。

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让他先走,别管我了。

他眼里噙满了泪水,望着我说:“桂英,你就是说一千道一万,我也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再说,我的身体也不行了,没有你的照顾,我一个人也是走不出这死人国的。”

于是,在野人山最高峰的山脚下,我们这对衣衫褴褛、弱不禁风的男女,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又开始艰难移动。

刚开始我可以根据月经,估摸又过去了一个月,后来又累又饿,月经一点也不规则,就无法计时了。

一天,我们走进一片枯黄的茅草地,见茅草已枯黄,我们才知秋天已经来了。我们在野人山原始森林里,已经熬过了整整一个夏季。

就在这片茅草地不远处,我的小命差点断送。

那天下半夜,我想小解,来到棚外正准备蹲下,猛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不好,肯定是猛兽。我惊得浑身直打哆嗦,缩紧了肩膀,心想这下完了。

跑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棚里的许还山能醒来,但转念一想,面对这头猛兽,他有什么法子呢。

人在死亡的绝望中,谋生的思维是相当敏捷的,我想了无数种方法,都行不通。我已经完全绝望了,尿憋得慌,我解开裤带,索性蹲下来。

就在我蹲下的瞬间,“唬”一声咆哮从野兽的胸腔深处发出,震得树木颤抖,山谷余音不绝。

野兽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身子在瑟瑟发抖,全身汗毛直立,头皮发麻,只恨地下没有裂口让我钻进去。

绝望中,我感到一阵晕眩。

野兽在向我一步步逼近,距离大约只有十几米远了。我看清了,这是一头大黑熊,肥得滚圆滚圆的,脑袋大大的,腿粗粗的。

我下意识地拎着裤子,站起来。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站的作用太奇妙了。那熊顿时像是吃了镇静药,原地站住了。

奇怪,它为什么不猛扑过来?是它害怕人类?是它今夜已猎食饱了?

我们又开始了当初的对峙,只是距离更近了。

熊的吼声惊醒了许还山,棚里传来喊我名字的叫声,我没有回答。我怕自己的任何反应,都会挑起熊的进攻。

但我想许还山肯定要出来找我。牺牲自己,保全许还山的念头占住了我的心,我咬着牙,抿着嘴,向熊走去,心里想,给你吃罢,你这畜牲。

一步,二步……

许还山结过婚了吗,许还山的爱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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