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大星有朋友叫海绵吗,派大星有一个朋友叫海绵什么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7-24 15:40:34

热播动画片《海绵宝宝》中,粉胖的“派大星”深入人心。最近,“派大星”这一词汇成功破圈,成为全球海洋生物学界热议话题。

3月19日,全球权威海洋生物学数据库《世界海洋生物目录》发布2020年度“十大海洋新物种”名单。在去年近2000种新发现的海洋新物种中,由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上海交通大学、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科学家团队发表的深海海星新物种“派大星”背板海星(Astrolirus patricki Zhang, Zhou, Xiao & Wang)入选,这是首次由我国大陆科学家命名并发表的海洋生物物种入选该名单。

这一新种的命名者,是上海交通大学与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联合培养的90后博士研究生张睿妍。

作为西北太平洋海山1400-2100米水深处的“栖居者”,“派大星”背板海星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它是如何被发现的,与我们熟知的动画片里的“派大星”有什么联系?3月21日,南都记者专访了张睿妍,了解“派大星”和它背后的有趣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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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对话】

南都:获知入选时,你在哪里?对于入选的感受是?

张睿妍:入选的通知是通过邮件告知我的,我也感到非常惊讶,对于“派大星”背板海星能够入选还是非常开心和荣幸的。

一方面是这个研究成果能得到业界的认可,另一方面是通过入选这个名单,有更多其他研究领域的同行能够了解到这类深海海星。

当然,这个新种能得到许多网友的关注,也是我没有意料到的,说明海绵宝宝还是很受大家喜欢的,也希望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更多地了解到深海生物以及我们分类学都在干什么,也欢迎更多的有志之士投身分类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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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大星”背板海星。

南都: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派大星”的场景吗?的生活状态和生活习性是怎样的?

张睿妍:“派大星”背板海星目前发现于西北太平洋海山1400-2100米水深处,我们在2013年采集到了第一只标本,2016到2019年间又采集了4只标本,完成鉴定后在2020年投稿发表了。

它有7只细长的腕,身体中心的体盘却非常小,跟动画片里的派大星还有最近在青岛泛滥成灾的浅海海星的生活习性其实都差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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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大星”背板海星海底原位照片,“海龙III”ROV拍摄于西北太平洋,2019年10月10日。

作为深海中的海星,它是一类靠滤食为生的动物。因为深海食物非常匮乏,许多深海生物都靠汲取水流中的小颗粒碎屑为食,这也是“派大星”背板海星生活于海绵上的主要原因。

这就像平地上的高楼比地面有比较大的风,海床上的海绵比海底表面有更大的水流,带来了比较多的颗粒碎屑,海星自然也就喜欢在这里“分一杯羹”。

南都:从发现、研究到正式命名,花了多长时间?

张睿妍:发现新种的过程可能和大家想象中不一样。我们在采样后会对每件样品做好标记,包括它的采样航次、潜次、位置、水深等信息,然后带回实验室进行进一步鉴定。

但不是所有标本采集后都能立刻得到鉴定。现在从事海洋生物分类学的人才非常缺乏,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样品馆中总有大批未被鉴定的样品常年存放着,等着有人来研究和鉴定。

从采样到鉴定拍照再到写文章投稿,整个过程快的可能几个月,慢的话一年到几年都有可能。

南都:“派大星”背板海星的命名让不少网友们想到动画片《海绵宝宝》里的形象派大星。能讲讲你是为什么会想到用派大星来命名的吗?

张睿妍:最开始其实不叫这个名字,我给它起的第一个名字是海绵背板海星,但这个名字读上去可能搞不清到底是海绵还是海星。

我想到自幼看的动画片《海绵宝宝》,我非常喜欢海绵宝宝,因为它是一个乐天派,非常单纯美好,无欲无求,并且特别热爱它的工作,还有一群好朋友,还有自己的房子!我觉得能做一个像海绵宝宝这样的人就很幸福了。海绵宝宝的好朋友派大星则是一个忠实的好朋友,天天都在等海绵宝宝下班回家一起玩耍。

“派大星”背板海星的体型有点像“瘦身”后的派大星,喜欢与海绵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想到干脆以派大星来命名,能够表示它与海绵的亲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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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妍为公众讲解深海生物标本。

其实,在这之前我还看到过以西班牙油条命名的虫子、以Pink Floyd乐队命名的虾,还有以《冰与火之歌》的作者乔治·R·R·马丁命名的海蛇尾,分类学家也并不是一群枯燥乏味的“老学究”,大家也很紧跟潮流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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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科考途中。

南都:出海取样是你们工作的常态。

张睿妍:对于深海生物研究来说,出海采样是必须的,没有采样就没有研究样品。早在18世纪大航海时代,许多传统的欧洲海洋强国就开展了大洋调查,已知的很多深海生物也是在那时被发现的,为现在的分类学和海洋生物学研究奠定了基础。

我们国家现在在“海洋强国”战略的指导下也在大力发展海洋事业与海洋研究,我们才有机会更多的采集到珍贵的深海生物样品,对它们进行鉴定和研究。

在出海科考中,大部分时候通过无人潜水器(ROV)下潜,在母船上远程操作控制水下的ROV采样;载人深潜器(HOV)也是重要取样工具,我国自主研发的“蛟龙号”载人深潜器可以潜到7000米水深,去年刚投入使用的“奋斗者号”载人深潜器是万米级深潜器,可以到达全球海洋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

南都:从视频中看到海洋生物,和亲眼在深海看到真的海洋生物,体验有哪些不同?

张睿妍:2018年是我第一次参加大洋科考,课题组其他老师们都是参加过很多次科考的“老大洋”了。

我在今年年初有幸也参加了“蛟龙号”科学应用航次并且进行了一次下潜,我下潜的水深是800多米,这个水深带生物非常多,能够亲眼看到数不清的海底生物还是非常震撼的,也让我亲身感受到,此前不管是网络视频,还是采集的样品,甚至潜器拍摄的视频画面,都不能完全反映海底真实的面貌,还有许多许多拍不到、见不到、去不到地方,那里的生物、环境、海底地形是什么样的,我们一无所知。

在全世界范围来说,我们已知的深海还只是冰山一角。随着我国深海科考、深潜技术的发展,潜藏于大洋身处的深海动物正慢慢被揭开神秘面纱。

南都:在外人看来,海洋研究艰辛枯燥,需要忍受孤独,你怎么看?

张睿妍:出海科考的话还是很有趣的,当然前提最好是不晕船。

海上的夜空还有海的颜色都非常漂亮,用手机拍不出来。海上的工作也比较辛苦,通常都是白天夜间都有作业,团队合作、任务分配非常重要,这样才能保证在有限的航行时间里尽量多地采集数据与样品。

我只参加过太平洋的科考,如果有机会也很希望能参加极地科考,亲眼去看一看企鹅和极光。

南都:在找到“派大星”之前,你作为一名文科生考取了海洋生物硕士,入门时期遇到过哪些困难?

张睿妍:这里也要说明一点,“派大星”背板海星并不是我发现的第一个新物种,我从2016年进入海洋二所读硕士开始,就从事海星分类学方向的研究,在2017年我就发表了第一个新物种,它的名字叫“雅浦棘腕海星(Styracaster yapensis Zhang, Zhou, Lu & Wang, 2017)”,这个物种发现于雅浦海沟6000多米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我一共发表了4种深海海星新物种,(目前发表了4篇SCI),“派大星”背板海星只是其中的一个,但是却是最受到关注的一个,可以说是它“命比较好”吧。

事实上,就像我前面提到过的,我们对深海生物的认知还非常有限,不夸张地说,每次出海几乎都能有新物种被发现,所以说发现深海新物种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但需要说明的是,为了达到对深海生物多样性的全面认识,新种与已知种都是同样重要的。而在样品鉴定的过程中,要给每一个样品定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阅读文献、解剖样品、撰写形态描述。

像我研究的深海海星,目前全世界从事深海海星分类学的研究者都非常少,除了与这些研究者通信联系,讨论问题以外,大部分的海星分类知识是从19、20世纪的文献中学来的,这就好比你的专业课老师是一两百岁的老教授,而班上只有你一个学生。

南都:在你看来,我国深海生物领域研究目前处于什么阶段?发现这些神奇的海洋生物,我们可以为保护它们做些什么?

张睿妍:目前在世界深海生物领域,不管从调查技术、研究成果还是人才积累方面,我们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前段时间我还看到国外的一些科研机构已经可以直播ROV下潜采样了,画面信号都很清晰流畅,这对于公众科普来说也是很有效的一种方式。

我也常思考自己的工作到底对保护海洋有多大意义。不管我们做多少研究,都很难力挽狂澜地去阻止气候变化、海洋酸化这些过程给海洋生物带来的毁灭性的影响。

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做到的是在这些海洋生物从地球上消失之前,尽可能多地去描述它们,把它们记录在册,为后代留下它们在海洋中存在过的痕迹。

如果大家有一份保护海洋的心,可以去思考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比如了解哪些动物是珍稀物种,避免食用它们,做好垃圾分类,不随意丢弃塑料垃圾等等,这些行为积少成多,总会达到质变的程度。

出品:南都即时

采写:南都记者 黄驰波 实习生 符彩莉 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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