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前几年一个著名的网络段子——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Give you some colour to see see。虽然可能大家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段子,但实际上它也是有所本的,这个句子是存在过的,它存在于哪里呢?它实际上是存在于19世纪到20世纪初开埠早期的上海。
《英字指南》在修订多次之后,1901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了《英字指南》增订版,名为《增广英字指南》。
上海开埠了以后,英国人要来上海,上海人也要跟英国人打交道。洋行的买办会说英语,所以会和英国人打交道,但是大量的黄包车夫、女佣人等等没有条件去学习很好的英语。在当时就出了一本书,教这些文化程度不怎么高的人们如何迅速学会英语。这个要用上海话念才行,我上海话说得不太好,但是我也试一试。
来是“康姆”(come)去是谷(go);
廿四铜钿“吞的福”(twenty-four),
是叫“也司”(yes)勿叫“诺”(no),
如此如此“沙咸鱼沙”(so and so);
真崭实货“佛立谷”(very good),
鞋叫“靴”(shoe),
洋行买办“江摆渡”(comprador)。
小火轮叫“司汀巴”(steam-boat),
“翘梯翘梯”(chow tea)请吃茶;
“雪堂雪堂”(sit down)请侬坐,
烘洋山芋“扑铁秃”(potato)。
东洋车子“力克靴”(rickshaw),
打屁股叫“班蒲曲”(bamboo chop);
混账王八“蛋风炉”(damn fool)。
“麦克麦克”(mark)钞票多,
“毕的生司”(petty cents)当票多;
红头阿三“开波度”(keep door)。
自家兄弟“勃拉茶”(brother),
爹要“发茶”(father)娘“卖茶”(mother);
丈人阿伯“发音落”(father-in-law)。
我们可以想象,比如说我是当时上海的一个黄包车夫,要服务一个老外,我可能就要说:sir come come come go go chow tea。其实像chow tea其实英文里面是不太用的,但是在上海人和外国人混杂的环境里,也要进行一些这样的交流。
更早的协和语也是有的。我们知道蒙古人曾经在元朝时入主过中原,蒙古人说的是蒙古语,他要说汉语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比较奇怪的现象,叫汉儿言语。
成吉思汗(左)和丘处机(右)
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例,出自全元文的历史文献,是成吉思汗给丘处机下了一道圣旨:“丘神仙你春月行程别来,至夏日路上炎热艰难来。沿路好底铺马得骑来么?路里饮食广多不少来么?”
这个圣旨算是从蒙古语比较直白地翻译成汉语的,所以也会出现把动词放到后面的现象。我们从这个圣旨上可以看到,成吉思汗对丘处机丘神仙应该还是很喜欢的,后面还提到了“我不曾忘了你,你休忘了我者”。
既然两个族群在交流时,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对方听懂本来听不懂的东西,反过来的话,如果我不想让你听懂,但是我们本来说的是一样的语言,又可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