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又一次席卷而来，毫无防备。
医院食堂老黄被确诊阳了，很快转入危重症，部分接触过他的医护人员有发烧、咳嗽等症状，医院被封控，近千人隔离。
1玩情高手，暧昧泛滥。
神经外科主任李大志只有值班的被子，连一条内裤都没带。空落落的办公室，悬挂的听诊器张着大嘴巴，似乎嘲笑着形单影只的他。
去年，老婆韩贞查出子宫癌，生活就像打翻了的调料瓶，各种苦难一波接一波。婚姻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韩贞的病是遗传的，只有他蒙在鼓里。
结婚前，他并不知道丈母娘和韩贞小姨都患有子宫癌，面对残酷的现实，只能深深地为10岁女儿担忧，孩子以后怎么办？
脱下白大褂，他瘫软在椅子上，脑子里竟然没有家人的影子，只惦记着我——科里的护工花姐。
前几天，我还在工地上搅拌水泥，工头的父亲脑溢血住院，他派我陪护，整来家政公司的护工证，让我堂而皇之地走进了病房。
“大姐，别点错，右边是热水。”身后响起磁性男中音，回头一看，一米七个头，五官端正，长睫毛大眼睛，小麦色皮肤，身着白大褂，好一个标致的帅哥医生！
“多谢！”微微一笑，我闪到一边，“您先接吧！”
把水壶弯腰放在地上，感觉胸口热辣辣的，他的目光从我的领口钻了进去……
“客气了。”他一边接着热水，一边打量我：“新来的？在几号病房？”
“护工，都叫我花姐，照顾老爷子，在108号，大夫。”我赶紧回答。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得看眼色。
“哦，有事来办公室找我，我姓李。”他暖暖地笑了下，又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盖上茶杯，李大志摸着下巴出了神，这个花姐乍看着跟其他护工很不一样，那高挺的胸，结实的屁股，还有那一脸红晕，宛若盛开的太阳花，浑身上下透着活力。
花痴！李大志莞尔一笑，老婆不行了，见女人就想那个。
“李主任，想谁呢？”护士长韩梅倚在门口，俏皮地笑。李大志无声地抛了个飞吻，示意她赶紧进来。
“想死了！”关上门，李大志狠狠地抱住韩梅，似乎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太好了，有你陪着，就不寂寞了！”
韩梅亲昵地偎依着，李大志暖烘烘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她想起了那些激情如火的时刻。虽然她的老公外科医生景凤海马拉松跑了个冠军，但在这方面，远不如李大志。
“这是给你的提成。”李大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塞给韩梅。“医药公司的提成。”
“这么少，上个月不是1万么？”韩梅撇了撇嘴。
“现在查得厉害，又是疫情期，满足吧！”李大志拧了一下韩梅的鼻子，心理不由得嘀咕：又一只贪婪的猫！不过也幸亏这些打野食的猫，帮自己减压舒缓，不然神经总绷得这么紧，早晚会出事。
2送走了韩梅，李大志舒活了下筋骨。结婚以后，他金盆洗手，不再拈花惹草，可是，老婆癌了以后，没法同房，他只能打野食。
医院女医生和护士有800多个，足够他挑的，除了那些死板、顽固的教条女，大部分女医护喜欢李大志的鱼儿，轻易上钩。尤其是90后的美女医护，主动多于被动，一拍即合。旧不如新，的确如此。
李大志把听诊器挂到脖子上，走向108病房。
病房里，我正在跟工头父亲对峙。老爷子脾气古怪，脑溢血导致他说话不清楚。略微能活动，他就固执地要下床，屁股上沾着屎渍，用力攥住床边护栏撅着屁股乱呜噜，就是不躺下。
正在着急，李大志主任走了过来，拍拍老爷子胳膊：“咋啦？有本事了，想下地？再溢血，不怕啦？”老爷子一听，消停了，乖乖躺下。
“花姐，老人跟孩子一样，哄哄就行了。”李大志在走廊上招呼我：“不要着急，也不要硬碰硬，避免病人情绪激动。”
我感激地连连点头，护工这活，真不在行，比搅拌水泥难多了。
“花姐，去我那里喝杯茶吧！”李大志热情地邀请。望着他那双迷蒙的眼睛，我情不自禁地跟了上来。
“这是酒精湿巾，你随身带着吧。”李大志把桌子上的8包湿巾推给我，又斟了杯花茶，茉莉的香气氤氲在房间里，令人心旷神怡。
“花姐，你多大，护工做几年了，以前没见过你呢。”
“22了，护工……做了3天，就被封这了。”这么热情的主任，不能撒谎，我红着脸老实坦白。
“哦！怪不得，夜里陪床冷么？我这里有值班的被子，需要就来拿。”李大志暖暖地笑着。“封闭最少7天，如果继续发现阳了的病人，就不知道多少天了。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吧。”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失眠了。由于家里5个孩子，我排行老三，爹不疼娘不爱的断层，从小没人关心。在羡慕嫉妒恨哥哥弟弟的原生家庭，我的心伤痕累累。工地上的苦和累，又把伤痕磨成了茧。可是，李大志的一番关心，轻易地闯进了我的心底。
老爷子夜里又拉又尿，折腾了一宿。给他换上纸尿裤，清理完污渍的床单，就蜷缩在旁边的椅子上，琢磨李大志，直到窗外天色亮起。
早晨出来买饭，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花花草草，似乎都有李大志的影子。
在走廊上，迎面又碰上了他。“花姐，去买饭？我这里有蛋糕，你等会。”他转身跑回去，拿了两盒包装精致的蛋糕，塞进我的手里。“饭菜不合口，就吃这个，我这边还有，随时来拿。”
是不是医生都这么热情？捧着蛋糕，我搞不清身在哪里。听闻，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很厉害，如果不帮他们清扫卫生，不给他们红包，护工会备受刁难，很难干下去。怎么到我这里，完全不同了？
3远远望着花姐，李大志暗自吞下口水。这条结实的野鱼，一定要钓到手！
“看啥呢，眼睛都直了！”美女护士刘若莲在三楼喊。*娘们，李大志做了个瞄准射击的手势，昨晚还没折腾够，大白天盯梢？
刘若莲排行小九，老妈血压高，三番五次住院，她主动送上门，让李大志尽情欣赏玩味。其实，越斯文的美女，私底下越疯狂，属闷*型的。
她肯定看出了端倪，知道李大志瞄上了花姐。
“不好了！李主任，老爷子昏迷了！”晚上6点，端了饭给老爷子，连叫几次，他都没有反应，我吓得赶紧找李主任求救。
“可能又出血了！推手术室！”李大志果断地下令。
“李主任，一次性使用脑部牵开导引导管用哪个价位的？”刘若莲给李大志擦了擦汗，悄声问。
“9800的！”李大志白了她一眼，知道老头儿子是工地土豪，还问哪种，矫情！越贵的器械自然提成越高。
老爷子*导流管，被推进重症监护室，由专职护士护理。
“花姐，来喝一杯？”晚上9点，李大志悄悄摸进门，反手锁上，从怀里掏出一瓶干红。“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一边聊一边喝。”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我赶紧站起来，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
“那学着喝，做啥事总要有第一次么！”李大志嘴角带着笑意，缓缓坐在病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俩玻璃杯，斟了半杯，递给我。
“相逢是缘，能封在一起，难得遇见。”他看着窗外，眼神转瞬忧郁。“有时候身边的人是最远的，十万八千里外的人却能心连心。”
“李主任有心事？”我试探着问，“我在建筑工地干了两年多，那种苦教我们懂得快乐生活。”
“哦？怪不得看你这么结实，像棵红高粱呢！”李大志眼睛一亮。“农民工可没有你这么水灵，都是黑黝黝的皮肤，一口大白牙。”
“有些是吧！”忍不住笑起来，农民工的标配就是黑，天生白皙晒不黑的我，还真不太像。
“来，为我们相逢相识干杯！”李大志举起了酒杯，碍于情面，我只好也喝了一小口，苦涩的滋味瞬间充满口腔，带着浓浓的橡木味，有点反胃。
我们的话题从工地，转到各种疾病，转到他的婚姻……不知不觉，夜已深，一瓶干红也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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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李大志起身告辞，我也努力站起来，想送他出门，谁知道头晕的厉害，整个人向一边歪。
李大志上前一步扶住我，顺手拉我进他的怀里……
4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了我，舒缓地躺着。我捂着脸趴在一边，默默抽泣。
“你怎么了?后悔了吗？”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吃惊地问我。“难道我玷污你这农民工？”
“是啊！两个世界的人，我根本配不上你！可是，你竟然这样粗暴！”我委屈地抱怨。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有了你，我就更有工作动力了！”他拿出一个灰色档案袋塞给我，里面装着10万块。“想给你买礼物，又出不去，啥时候解封了，自己买吧。”
看着我猜疑的眼神，他笑了：“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看我身边围着那么多美女，从没给过红包。你么，千里挑一！”闭着眼，似乎在回味，他重重地拍拍大腿，“这样吧，你就留在科里，做驻科护工吧，以后有轻松的活先安排你。”
工头父亲扛不住连续脑干出血，3天后撒手人寰。
被封闭在医院，我依然夜夜承欢，每天期待着他翻我的牌，怀里揣红酒走进“后宫”，成了最大的心事。
照顾工头父亲的护工钱，不一定能拿到。但有一点，即使解封，我也不用回工地卖苦力找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