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_ 清代科举考试试卷
- 基层教官的权力
比如“新生册费”就是教官们非常重要的一笔收入。每当童生考中秀才的时候,需要教谕、训导这些官员给他们在“履历”上盖章子。可这个章子不是白盖的,新生必须要向教官们送上一份“心意”,才能够得到官方的承认,如若不然,教官一句话就可以将来之不易的秀才身份剥夺,多年的寒窗苦读就化为飞灰。
光绪年间,湖北武昌有一田姓秀才,因为家中富有,所以在盖章时遭到教官的刁难,索要数百两银子的“意思”。可田家虽有钱却也不是冤大头,于是借口等到田秀才入学之后再给。教官知道此时推脱,就是不给银子,于是返回县学向朝廷派来的学政告状,说田秀才是靠舞弊才考取得功名。偏听偏信之下,田秀才被革除功名,从县学轰了出去,田家虽然家大业大,却因不愿贿赂教官,断绝了晚辈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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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_ 清朝科举考试的“号房”
清代笔记《瓜棚闲谈》的作者曾肇堃,在上任做了叙永厅(今四川叙永、古蔺等县地)训导之后有这样一段自述:“于是一介穷儒,乃得大成殿行走,管理红墙一带,统辖文武生员之职权。几生修道,岂偶然哉”。这段话不仅透露出高氏的得意,也表明了教官手中掌握着对该地区“文武生员”的生*大权。
所谓大成殿就是各地孔庙的主殿,是祭祀孔子的地方,在此处行走就是代圣人教授门徒,这就表明了教官之辈官职虽小,却清贵无比,并且掌管该地的教育事业,虽然不如知县、县丞等人威风,却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上图_ 西方出版物中记录的装运食物等用品的中国箱篮,也是带入科场的考篮的常见形制
光绪年间陕西省潼关厅的训导张晨岚,曾就自己的教官生涯作了一首《得字歌》:
一品官前坐得,两回丁祭办得。
三年考试盼得,四等秀才打得。
五品升衔加得,六旬太太苦得。
七品县印代得,八条卧碑记得。
九两斋夫扣得,十分将就算得。
这又可以与曾氏所说教官职权互为补充,“一品官前坐得”是说教官清贵;“两回丁祭办得”,则是指各地每年要在农历二月、八月两个月的第一个丁日祭祀孔子,其中花销可以落下一些,而且祭品的整只牛、羊、猪也归教官分配。
“四等秀才打得”,是因为秀才每三年要参加两次县里的岁考,用以检查功课是否扎实。考试中,评为一二三等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四等的秀才家麻烦了,轻则被当众叱责,重则被各处功名,因此这其中不愿被革除功名的秀才和掌握生*大权的教官,自然又有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