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很多人梦想的开始。但,有的人却只能被迫进入社会,艰难求生。
可列宁说:社会也是一所大学。
在社会里,你会经历真正的人情冷暖,真正的生活。并且,在这样的社会大学里,人才会获得真正的成长。
那么,社会这所大学会交给人什么呢?
大家好,今天为您带来前苏联作家高尔基的自传体小说《我的大学》。
16岁时,阿廖沙受到小伙伴的鼓舞,说他天生是为科学服务的,理应去上大学。
于是,阿廖沙便辞别了和蔼的外祖母,到喀山寻求读大学的机会。
起初,阿廖沙是住在朋友叶夫列伊诺夫家里。
叶夫列伊诺夫是个有青年热血的大学生,虽然想尽心帮助阿廖沙,但他有着轻佻浮躁、只顾自个儿的不成熟习气,看不见他可怜的寡妇妈妈是怎样终日操劳、煞费苦心地支撑家务的。
阿廖沙却不同,他从小就没有爸妈呵护,只有外祖母疼爱他,自然更能体会人间辛苦。
每一块分到阿廖沙手里的面包都让阿廖沙感到心头难受,为此,阿廖沙为了不在家里吃白食,每天一清早就跑出去做工。
遇上刮风下雨,他就躲在火烧场下面荒芜的大地窖里,闷坐在里面听着大雨滂沱和狂风吼叫,才惊觉,生活都如此艰难了,那上大学,不过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阿廖沙只能混迹在社会这所大学中,艰难成长。
为了不挨饿,阿廖沙常跑到伏尔加河的码头上去打零工,在那些装卸工、流浪人和无赖汉们中间,干各种苦力活。
在那里,阿廖沙真实地体会劳动的艰辛和伟大。
一次,一艘满载波斯货物的大拖船在喀山附近触礁,码头搬运组的工人带着阿廖沙一同去卸货。
那时候雨下得很大,天气变得很冷,风也吹得很凶,吹开人们的贴身衣衫,衣襟翻卷到头上去,下面露出肚皮来了。
在这湿淋淋的黑夜里,六盏灯笼发着微弱的光亮,一个个黑色的人影窜来窜去,脚在拖船的甲板上踏得通通响。
这些工人用咆哮、呼哨、狠命的叱骂互相督促、鼓励,冒着倾盆的暴雨和呼呼的狂风,扛着货包和米袋来回搬运。
一搬完货物,疲劳的人们就跟醉鬼似的睡着了。
等火轮驶到喀山码头的时候,他们便像灰色泥流一样涌上沙岸,直奔小酒馆去喝他们的三桶伏特加了。
就是这些狂热露骨、生性粗野的人,他们对现实生活敢于憎恨、对世界的一切敢于敌视嘲笑、对自己又满不在乎。
他们思考着生活,谈着各人的心事,可几乎谁也顾不得听谁的,迷茫又堕落,一有钱就喝酒买醉。
阿廖沙每次企图向上爬或者进大学念书的幻想碰壁以后,他都更想接近这群醉生梦死的劳苦人们,去干种种偷鸡摸狗的小事,自私自利,每天吃饱喝足就可以了。
但是阿廖沙读过很多书,并且还在不停地读书,这些书鼓励他去追求那种虽然还不十分明确、但却比他已经见过的一切更具有重大意义的事物。
后来阿廖沙认识了古里·普列特尼奥夫,一个反对沙皇的革命青年,他见阿廖沙生活困难,处境险恶,就劝阿廖沙去跟他住在一起,并且劝阿廖沙准备去做乡村小学教师。
阿廖沙就随着古里住进了一个大宅院里。
这是一所破旧的大房屋,里面住着形形色色的人:大学生、数学家、妓女、穷鬼们,他们拥挤不堪地住在一起,活像一窝蚂蚁。
并且这里从清早到深夜总是乱糟糟的,缝纫机轧轧响个不停,歌女们咿咿呀呀地练嗓子,大学生低声哼唱音阶,酒意正浓的妓女们大惊小怪地狂叫······
阿廖沙看到这一切,不禁疑惑:
“人们这样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阿廖沙也不理解,他虽然受古里的救济,但贫苦和饥饿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古里在一个印刷厂里做报纸的夜班校对员,每夜只挣十一戈比的工资,根本不够两个人吃喝,阿廖沙也不能眼看着古里一个人打工,而自己静心学习。
阿廖沙便去了一个面包房做工,一昼夜干十四小时的工作。
面包房的伙计们就像地窖里的蛆虫一样,没有长远打算,只会蠕蠕爬动。
他们不去想现实的生活,只想醉生梦死,只想着近前的快乐,一得到工钱,就跑到小酒馆和妓院里去。
有时,他们还拉扯着阿廖沙一同去。
阿廖沙虽然对两性的关系非常好奇,也渴望得到女人的抚爱。
但是当他看到人们由于性欲和生活的苦闷钻到妓院这个穴窟里去,用荒唐可笑的词句来谈论着那些“受过教育的人们”的丑事奇闻,敌视和嘲笑那不可理解的事物,阿廖沙就觉得愤慨和可悲。
而阿廖沙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做法,也受到这些人毫不留情的嘲笑,这让阿廖沙深感生活和生活本身是同样痛苦的。
但是也有些人,始终温暖着阿廖沙,古里与一些革命者很接近,阿廖沙通过古里认识不少革命者,杰连科夫的小杂货铺是一个小聚集点。
阿廖沙每次参加聚会,都是在接触新的思想和观念。
这些充满希望的大学生和热心革命者,认为人民是智慧、美德和善良的化身,是包容一切高尚、正直、伟大的开端,他们希望依照新的博爱精神去自由建设美丽的生活。
他们这些善良博爱的意志深深影响到阿廖沙,让他从此以后不再只为自己着想,开始更多地去关心别人了,并且认为只有对人类的最强烈的爱,才能激发出一种必要的力量来探求和领会生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