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生活在战国时期,他继承和发展了儒家学说,主张以仁义治天下,用王道统一中国。他看到在尖锐的阶级矛盾、激烈的政治斗争中,攻伐兼并、横征暴敛给人民造成的灾难和痛苦,对人民抱着满腔同情。
他看到宋国老百姓已经对实行的税收政策极为不满,深刻感受到人民现实生活陷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时者也”(《公孙丑》上)。于是向宋国的统治者提出了田赋法的主张,即征收副农产品的十分之一作为政府税收,并且“去关市之征”,即去掉位于交通要道集市的商业税。
然而,宋国大夫戴盈之对孟子的建议说;“什一,去关市之征,今兹未能。请轻之,以待来年然后已,何如?”
翻译成白话的意思是,征收农副产品的十分之一作为政府税收,去掉交通要道的市集的赋税,今年还办不到,请(让我们先)减少赋税,以便等到明年,之后再停止(关市的征税),怎么样?
孟子就直截了当地给戴盈之给他讲了个“攘鸡”的寓言:
“今有人日攘其邻之鸡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请损之,月攘一鸡,以待来年,然后已。’”
翻译成白话的意思是,“现在有一个人,每天都要偷他邻居家的一只鸡,有人劝告他说:‘这不是品德高尚的人的做法 ’。(他)说:‘请允许我减少偷鸡的次数,每月偷一只鸡,等到第二年,就停止(偷鸡)。’”
讲完这个寓言故事以后,孟子点明说:“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来年?”翻译成白话的意思是,“如果知道这是不道德的,就赶快停止,何必要等到来年呢?”
这则寓言毫不客气地把那些横征暴敛、怙恶不悛的戴盈之之流比作偷鸡贼,揭露了统治者的伪善面孔,他们内心里不肯停止横征暴敛,把抢掠减轻些就自以为已经是对老百姓施了恩惠;明知严苛的赋税是不义,不能当机立“断”,支吾推拖,虚约时日,所谓的先减少赋税,不过是用以减轻他们“良心”上的负担而已。
戴盈之之流的统治者总自以为是很讲究“良心”的。其实他们所讲的“良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麻醉剂而已。
这种讽刺真是既机智巧妙,而又切中要害,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和焕发出不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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