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华严经》上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关于一花一世界还留有一段著名的禅宗公案故事:佛祖拈花,迦叶微笑。在佛祖拈花那一个动作,众弟子中只有迦叶尊者悟出了“道”。宇宙的奥秘,不过在一朵寻常的花中;而“道”,就存在人间平凡而又寻常的生活中。世界又在哪里呢?那一花一叶之上就是世界的所在。可是芸芸众生中又有几人得悟呢?
以前也经常疑惑在佛祖拈花的那一刻,迦叶尊者微笑,因何而笑呢?十分不解其中真义奥妙。我也像芸芸众生中的凡夫俗子一样,深深地觉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是很难理解的思想境界。这一句话10个字饱涵着深刻浓厚的哲学意味,然而“大道易简”,这浓厚的哲学思想、宇宙之道,圣人仅用10个字就概括了!
“一花一世界”是凡人俗世中所悟出世界中,最高境界的一句名句。
在浩瀚的宇宙中,人是何其渺小。以佛眼看花,花即是世界;以佛眼看世界,世界即是花。
世间大多数人都是中人之资,整天为生计奔波,哪里有心思参悟生命呢?幸好有哲人引路,前人栽树后人凉,他们将自己对世界、对人生的感悟写成文字,给我们留下了思想上的宝贵财物。
无意之中读到季羡林先生的散文《二月兰》,在季羡林笔下,借助于他的感悟,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平凡的二月兰是一种野花,单个的个体并不足以惊艳世人,但它们一片片地群生群开一片一片的时候,那一片片的紫色小花怒放起来的时候,仿佛要开遍大千世界似的!当它们成片成片怒放的时候,整个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它们就像桃李花一样,为大地增添一抹浓郁的春色。
二月兰在季羡林窗外不远处的小土山包上一年一年开放,有开大年的时候,有开小年的时候。并没有人打理它们,它们却一年一年迎接春天的到来,开遍窗下、篱边、林间、山头、土坡、湖边……每一朵小花都淋漓尽致的怒放着,气势非凡,让人不得不留意它们的存在。
平凡的野花却有这样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吸引力季羡林对它的观察,同时,它也见证者作者的悲欢离合。那一片二月兰里藏着季羡林老祖、婉如、德华和延宗他们的身影,藏着季老的悲欢回忆,藏着季老的寂寥和凄凉,也藏着老祖他们留给季老心中永远的温暖。
当年,在季羡林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他老祖还活着的时候,常常春天在二月兰地里挖荠菜给季老做荠菜馄饨吃;婉如活着的时候,只要二月兰开花,她也经常在花海里徜徉……可是后来,她们都一一离开了季老,永远永远离开了!那二月兰却依旧每年都兀自盛放着,大片大片的紫色小花盛放着,紫色直冲云霄,它们无所谓悲和喜。
可是,季羡林的悲和喜却已融入了二月兰之中。看到眼前的二月兰,就会想起那曾经穿梭在其中的身影。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花还是那个花,叶还是那个叶。它们因循自然,该开就开,该落就落,它们“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只是看他们的人却是有悲喜的生物,人的悲喜也投射进一花一叶之上了。
在一片叶子上,你可以想起宇宙,想起整个世界的地图,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光影世界,和自己曾经做过的各种颜色的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一样。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有一个世界,蕴含着菩提之道。
偈语:
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
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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